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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待在鹹魚派的人都有所了解,但並不清楚個中詳情。

  (四十二)

  烏渡曾經被薛笑人撿去當殺手,這是他與一點紅認識的契機。

  “烏渡小時候就是那種樣子?”

  王憐花好奇地問。

  “那種樣子”是什麼難以概括,但不必多說,懂的人都懂。

  一點紅遲疑:“不完全一樣。”

  “哪裡不一樣?”

  “……”一點紅止言又欲,說,“他以前沒那麼愛乾淨。”

  這話還說得委婉了一些。

  現在的烏渡何止愛乾淨,簡直是希望除掉一切不乾淨的髒東西,那決心和行動力比他殺人時還要堅定。

  在場之人中沒有邋遢的人,但像烏渡那樣愛乾淨到苛刻的人也沒有。

  王憐花等人不知道什麼是心理因素,但猜測的方向卻與心理扯上了關係。

  ——他們都覺得烏渡可能在鹹魚派或者去鹹魚派之前經歷過什麼糟糕的事情。

  (四十三)

  烏渡是個真誠、靠譜、守信、有問必答的,殺手。

  面對眾人對他為何如此愛乾淨的疑問,烏渡回答道:“我遇見掌門師父的時候,正是秋雨連綿的季節,因為體弱無力,過田中小徑時滑下坡,摔到泥潭裡泡了很久。”

  “雨一直在下,泥潭積水漸多,視野模糊,我分辨不清方向……”

  所以他在泥潭裡遊走了許久,在泥水漫過鼻唇之前,被路過的掌門師父從泥中揪了出來。

  烏渡至今還記得掌門師父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了什麼?”

  玉羅剎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烏渡神色嚴肅地開口。

  “掌門說,‘小花貓。你想變成魚嗎?’”

  (四十四)

  玉羅剎想說:這是什麼鬼話。

  (四十五)

  烏渡的眼睛裡閃著光亮,一如既往地表達著他對掌門師父的喜愛。

  掌門將他從泥潭裡揪出來之後,烏渡便開始不自覺地在意起周身的環境,要整潔,要有條理,要一塵不染,到了後來,成為刻入骨髓的習慣。

  烏渡便是這樣一點點的,在不知不覺間有了十分嚴重的潔癖。

  (四十六)

  眾人:“…………”

  雖然烏渡只說了這一件事但他究竟為什麼會一個人走在田徑小路中卻半點都沒透露——所以他一個小孩孤孤零零地行走江湖遭遇了些什麼?

  娃娃臉很可愛,娃娃臉讓人心軟,聯想到烏渡話語中未明的部分,他們都覺得烏渡一定經歷了許多糟糕的事情。

  一點紅望著烏渡,眼神複雜。

  (四十七)

  當初和烏渡一起被薛笑人當作殺手培養的人也有幾個在鹹魚派,他們對烏渡的印象很淡薄,只記得記憶里確實有個很討首領看重的小孩,但沒待多久,便因想逃跑而被殺了。

  他們是在薛笑人的身份揭露的時候,才知道那個小孩就是烏渡的。

  (四十八)

  烏渡是個好孩子。

  一點紅的前同事們都這樣說。

  (四十九)

  才不是。

  王憐花心想。

  烏渡是個笨孩子。

  (五十)

  步早的演技持續上分中。

  (五十一)

  與烏渡多年前見過的是一點紅,而與重溟多年前見過的則是王憐花。

  後兩人天生不愛說自己的事,至今還沒人知道王憐花的全名。

  除了掌門重溟烏渡曉輕舟和玉羅剎。

  其實旺財也算,但旺財從生理意義上來說,不是人。

  (五十二)

  “那你見到重溟的時候,又是什麼情況?”

  玉羅剎毫不客氣地問。

  被他們的討論吸引而來的陸小鳳、司空摘星、與玉天寶都露出渴求的眼神。

  王憐花的表情相當微妙。

  原因無他,因為他和重溟初見的那天,也是個雨天。

  (五十三)

  說到春天,大部分時候想到的是春和日暖,春光明媚。

  但春季也有瓢潑大雨,烏雲密布的日子。

  王憐花就是在這樣的天氣賭氣外出,被困破廟之中,當他在檐下望著積滿雨水、如水池一般的庭院,他聽到了淌水聲。

  嘩啦啦,嘩啦啦,噗通。

  有人淌水走來,摔了個狗啃泥。

  這人就是重溟。

  (五十四)

  司空摘星問:“所以你又對重溟說了什麼?”

  摔了個狗啃泥的重溟肯定也是一隻“花貓”。

  王憐花無言地看他一眼。

  “我說的是——”

  (五十五)

  “喂,你還活著嗎?”

  王憐花望著趴在泥窪里的人,對方身高比他高出一點,頭髮濕漉漉飄在水裡。

  對方從泥窪中起身,臉上滿是泥巴,眼神冷然如此刻自灰暗天地間墜落的風雨,他沉默地踩著泥水邁入屋檐之下,伸手拂去面上污泥。

  右半邊臉的赤色印跡露出,配上濕噠噠的污泥,狀似惡鬼。

  王憐花望著他的臉,微微歪頭。

  (五十六)

  少年沒有回答王憐花的疑問,這讓本就心情不快的王憐花的心情愈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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