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以君之姓,冠以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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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間,我曾來過一趟,最後絕望不甘死在了一杯毒藥下,靈魂回到了十年前,也就是如今的我,未來十年,我經歷過,所以,普陀寺那晚,我知道你的房間在哪裡,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知道你的性格,我篤定你會救我。無名山那次,我知道那裡有個暗道,只不過,我沒料到的是暗道裡面有老村長的絕筆信,而今日,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在五年以後,是我住的宮殿。」

  莫星河把自己這些年的事情,用來過一趟概括而去,可那話里是絕望和不甘的恨意,顧染都聽得一清二楚,那雙一向沉靜的桃花眸落滿了一絲一絲的複雜,夾雜著心疼,詫異,和震撼。

  深死魂穿。這件事情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都足以讓世人詫異。

  可顧染信了。

  「流雲殿。」

  莫星河眼神微動。

  「顧景淵生母,平貴人生前所住的宮殿,十年以後,你住了進去?所以,你和顧景淵……」

  剩下的話,顧染生生卡在了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僅憑這這點,他就可以猜測出莫星河前世是不是和顧景淵成了夫妻,他只要一想到,就覺得心口都疼。

  莫星河有些傻眼了,搞半天,他關注的竟然是這件事情嗎?「顧染,你難道就絲毫不懷疑我說的可信度嗎?我魂回十年前,可以說我知道很多人的命運,這些,你都不好奇?卻好奇這件事?」

  顧染一雙桃花眼緊緊的鎖住莫星河,抬腳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莫星河被他這抹發沉的光芒嚇得心頭一個咯噔,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她後悔了。

  她怎麼腦子一衝動就把這件事情給和盤托出了????

  開玩笑!這種事情誰會信啊!顧染不會懷疑她神經病吧?

  顧染進一步,她退一步。

  驀的,她感覺到自己被擋住了,怎麼也退不動,冰涼的牆壁讓她渾身一抖,有些尷尬的呵了一聲,「呵,顧染,你若是不信的話,就當我胡說好了,我可能是做了一場夢,夢見的,呵呵。」

  莫星河話落,就想跑。

  顧染手臂一抬,格擋在左側,順時擋住了想要逃跑的莫星河,「你對顧景淵似乎一直都有牴觸,若我記得沒錯,你應該同他接觸只有先前暗夜殺手一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你是如何知道,他為人算計深沉?流雲殿這快遞方,連本王都未曾來說,可你卻很熟,你知道那裡是主臥,那裡有暗室,小狐狸,你今日若是不說實話,本王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他說著,一雙桃花眼緊縮著她的剪水眸,裡面黑色縈繞,讓莫星河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麼。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阿染,你當真要知道?」

  顧染頷首,認真至極,「有關於你,我都要知道。」

  莫星河心口一頓,十年前的往事浮現在眼前,她眨了眨一雙好看的剪水眸,儘量讓自己能夠平淡的提起這件事情,可她還是略微紅了眼眶,「十年前,我是南召皇后,顧景淵的妻子。流雲殿,為主宮。」

  顧染眸子一滯。

  那一刻,連他下意識的想法就是震驚。

  莫星河瞧見他那呆滯的眸子,苦笑一聲,「你看,連你也不信。」

  「本來,這件事情我打算永遠爛在肚子裡的,可有的時候,人憋久了就是這樣,明明這件事情,足以震驚整個天下,明明一個小小不受寵的皇子,最後卻成了南召的王,本來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他做到了,你知道嗎,我莫家,後來……」

  莫星河突然就哽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人突然低頭,朝著她的紅唇襲了過去!

  莫星河一愣,就感覺到眼前的人緊緊的抱住她,一張微涼的唇瓣比著往日多了一絲霸道,似乎想要懲罰她一般,加重了力氣,狂暴又囂張,一雙大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死死往自己的懷裡揉。

  「嗚嗚!你放開我,顧染……」

  莫星河第一次有些抗拒他的吻,卯足了力氣掙扎,可是她的力氣在顧染這裡一點用都沒有,莫星河被他帶到懷裡,一絲都動彈不得,驀的,莫星河整個人僵在了他的懷裡。

  顧染退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吻,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裡,頭顱埋在她的頸彎處,身子略微的,在發抖。

  「顧染……你……」

  男子埋在她的頸彎處,大手恨不得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裡,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小狐狸,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要人,也要心,你不可以……」

  顧染怕了。

  尤其是當莫星河說自己和顧景淵有將近十年的夫妻時光的時候,他怕的要死。

  提起顧景淵的時候,莫星河的眼神都是發亮的,雖然那裡面他看的清楚是仇恨,可愛恨本為一體,無愛哪來的恨?他的小狐狸,一定是愛的深切,才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莫星河愣了。

  她突然之間有些啞然失笑,「顧染,不會,我是你的,也只是你的。」

  她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就猜測過,顧染可能會生氣,她甚至是抱著兩個人可能會解除婚約的心態來說出的,畢竟,一個已婚的女人,就算這具身體是乾淨的,可她的那個靈魂,早已經為人婦了,他如何能夠接受?

  可她沒料到,顧染在擔心,擔心她還愛著那個人渣,擔心她會走上那條死路嗎?

  顧染,該有多愛她?

  顧染聽到她的話,心頭送了松,隨後有些孩子氣的道,「不許,反正我不許,你如今是我的王妃,你若是敢有那心思,我一定會殺了顧景淵,然後把你藏起來。」

  他的話霸道又自私,莫星河卻是笑了。

  情字起,一觸即殤。

  所以,她吃過一次苦了,不敢再吃第二次。

  即便她對顧染動了心,可她也嚴守著自己那顆早已支離破碎的心,不會再泥足深陷。

  可今日的顧染,打碎了她最後一層防備。

  這世間萬物皆苦,你明目張胆的偏愛,就是我的救贖。

  「前世惘然,歲月空悵,而我,終將是要等著你的。得之,乃我幸。」

  「以君之姓冠以吾名。阿染,我是你的。」

  顧染心口猛地發燙。

  那張紅唇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直擊他的靈魂,宛若一團一團火焰在他的心底盛開,把他心底所有的不安燃燒殆盡,他眸底的黑沉也逐漸散開,落滿了一層一層的溫柔,眼底,只裝的下她。

  他猛的伸手,把她攬到了懷裡,心口滿足的快要溢出來了,喉口不自覺漫出了一聲輕笑,那是莫星河從未聽過的爽朗和輕鬆,「呵~呵呵~」

  宛若是一道清泉從山頂泄下,清冷如玉,涼意清爽,極為好聽,莫星河聽得有些入迷。半晌才反應過來,沉聲道,「顧景淵是我的,你不許搶。前世我死的時候可說過了,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分界線——

  翌日一早,莫星河和燕蘇就開始著手配解藥。

  「莫姑娘,這些藥裡面只有一株七十年份的人參還算是個珍貴藥材,除了這個之外,其他都是比較常見的藥材,這樣確定可以嗎?十二皇子的身子很是嬌貴,這些藥材太多低下了,不知道十二皇子的身子能不能……」太醫院的人,瞧見莫星河所用的藥都是很普遍的,有些懷疑。

  莫星河挑眉,「藥品從來就沒有珍貴與不珍貴只說,只有罕見和常見兩種之分,在治病的面前,從來沒有尊貴低下,但凡能夠解毒的,便是好藥。」

  那太醫被莫星河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站在一側。

  「好了,就這些了,讓人盯著些,一定要熬足一個時辰。」

  那太醫頷首,「我這就去安排。」

  一個時辰後,一碗熱騰騰的藥被灌入十二皇子的口中,莫星河動了動有些酥麻的脖頸,鬆動了一下四肢,「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今日還能夠趕得及回府吃個晚膳。一日不見,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有沒有想我這個姐姐。」

  燕蘇在一側嘖嘖搖頭,「你還真的是心大,這個時候可要盯好了,毒是解了,可不代表十二皇子就安全了,這件事情,裡面複雜著呢。」

  莫星河挑眉,「楚妃如何了?」

  「聽說昨夜就已經確定了她的罪行,聖上礙於面子,把人打入了冷宮,胡家所有人,今日全部都鋃鐺入獄,至於理由,外界傳言則是因為胡家驕恣奢靡,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才遭此大禍。」

  莫星河眼神一勾,帶著一絲無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是如此了。」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呵?怎麼,這個鍋要誰來背?承帝果然是比她想像的還要要面子的多,伴君如伴虎,若是一個不小心,等待著的,隨時都是家破人亡,所,指望寵愛這些虛無的東西,是最無用的。眨眼之間就會煙消雲散,後宮佳麗三千,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要想在後宮立足,只有自身強大起來才是王道。

  莫星河眉頭微閃,「還是派人多守著十二皇子,等到人醒了之後,就與我們無關了。」

  畢竟,十二皇子的後面,還有一位真兇在虎視眈眈著呢,她如今是不能拿段染衣怎麼樣,可這個人,她早晚也是要對付的,迷霧森林一仇,還未曾報。

  不過,就算她不出手,顧染也不可能讓段染衣活過今年,敢給承帝帶綠帽子,呵,果然是嫌自己死的太慢。

  莫星河本來以為自己在皇宮的時間會是極為無聊的,不過好在淳于公主偷偷的過來找她樂呵,她倒是還不至於太無聊,下午的時候,又去太醫院順了一點藥材過去,中間,惠妃娘娘還來了一趟,她趁著無聊,便把之前答應的丹蔻給做了出來,送了過去,後者迫不及待的試了試,極為滿意,又打賞了許多東西。

  半日的時間,眨眼也就過去了。

  戌時左右的時候,莫星河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有些無奈的坐在房頂之上看著快要落完的夕陽,身邊躺著一個已經睡過去了的燕蘇,「怎麼還不醒?按道理,應該醒了啊。」

  這期間,承帝的人都來了好幾遍詢問情況了,這若是再不醒,她又得解釋,搞不好今日的晚餐怕是也只能在宮裡吃了。

  一旁的燕蘇瞄了她一閃,身子嗖的就坐直了起來,「你著什麼急?這皇宮的膳食難道還比不得你府邸裡面的嗎?」

  莫星河點頭,「自然是沒的。」

  這皇宮裡面的東西,她吃了那麼多年,早就已經吃膩了,如今對她來說,什麼都比不過她侯府裡面廚子做的菜了,若是她父親或者是星辰哪天心情好,還會親自下廚給她嘗嘗他們這些年在邊關訓練出來的技能,那小菜雖然不是山珍海味,可她喜歡的緊,怎麼都吃不膩。

  燕蘇挑眉,「呦?我倒是好奇,這侯府裡面的廚子手藝到底如何,竟然讓你連御廚做出來的飯菜都嫌棄。」

  莫星河勾唇,眼神望著遠處的夕陽淡淡的道,「易陽侯侯爺親自下廚的飯菜,你能有這個口福嗎?」

  燕蘇一愣,有些傻眼,「怎麼,你們還單獨開小灶啊?侯爺的手藝是不是很好??莫星河,今天帶我一起去嘗嘗唄,在下也想見識見識侯爺的手藝。」生怕莫星河不答應一般,燕蘇又加了一句,「好歹這救十二皇子,我也算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吧?」

  莫星河挑眉,這傢伙,確定是幫她的忙???

  「好吧,不過,若是十二皇子今天醒不來,那這件事情就作罷,能不能去的成,就看你的運氣了。」

  燕蘇臉色一垮。

  就在這時,塵緣殿內響起了陸院判激動的快要跳起來的聲音,「醒了!!醒了!!」

  「十二皇子醒了!來人!快去通知皇上!!」

  「莫姑娘?莫姑娘呢??醒了!!!燕公子???」

  房頂上的燕蘇眼神頓時一亮,大手抓住一旁的莫星河,身子在空中一個旋轉就落在了地上,「看來,十二皇子都同意我今日去侯府蹭飯了。」

  進去之前,莫星河拉過了一旁的陸院判到了門外,單獨吩咐一些話。

  後者如今對莫星河那叫一個崇拜,因此也有些緊張,朝著莫星河鞠了一躬,滿眼冒星星的看著她,「莫姑娘,有什麼話您儘管吩咐就好了。」

  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大那麼多的人崇拜,莫星河有些啞然失笑,隨後輕咳了兩聲,「陸院判,先前我為十二皇子醫治的法子,你可以與其他人共享,但是,咳咳,我撕開了十二皇子衣服的這件事,陸院判還是保密的好,尤其是對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雖然還是個孩子,可是也有五六歲了,皇宮裡的孩子,都是比較早熟的,對於這些事情,還是較為注意的,她身為醫者,不會考慮那麼多,可是十二皇子就不一定了。

  人家小小一個孩子,若是知道被自己撕了衣服,那可不得氣死?

  陸院判頷首,「莫姑娘放心,這件事情我誰也沒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莫星河挑眉,沒料到陸院判這麼上道,「如此便好。」

  隨後,莫星河便進了房間,見見這位從鬼門關走回來的十二皇子。

  彼時,十二皇子已經被丫鬟付了起來,穿戴整齊,正在感謝燕蘇,見到莫星河進來,愣了一瞬,便朝著莫星河行了一禮,「十二,見過皇嬸嬸,這一次,多謝皇嬸嬸出手救十二性命。」

  莫星河有些驚訝。

  因為十二皇子的氣質。

  他昏迷在那裡的時候,和一個孩子沒有什麼不同,可是他如今醒了過來,一舉手一抬足之間全部都是內斂的氣質,並不張揚,卻鋒芒內斂,明明還只是一個孩子,可是那雙眼眸卻成熟的很,宛若什麼都經歷過了一般。

  莫星河也是第一次仔細的去看那張臉蛋,和承帝的確是有著八分想像的,最令人詫異的一點是,和顧染的眉眼也有著幾分想像,莫星河不得不感嘆,這淑妃生了一個好兒子,身上沒有一點像她的,倒是全部都集成了上位者的優點。

  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怪不得能夠得到皇上的看重,虧得他如今還是一個孩子,若是年齡再大一些,怕是顧景淵也不會容的下他。

  驀的,莫星河身子一滯。

  突然想到了顧景淵的性子,依著他的性子,十二皇子這般的人,分明就是一頭還未甦醒的老虎,若是他成長起來,必然能震驚朝野,可是,似乎,十年之後,她完全對這位皇子沒有任何一點印象。

  完全沒有了存在感,似乎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宛若……死了一般。

  所以,這件事情,前世的時候也有出現過嗎?

  這位小十二,也成了皇上眾多夭折皇子的其中一個?

  莫星河不知道,但是她隱隱有一種直覺,這件事情,或許跟顧景淵有關。

  他知道皇后和侍衛的那些苟且之事,若是從中間稍加引導,讓十二皇子撞破這件事情,就可以借皇后的手,除掉十二皇子,皇后也不會那麼傻,自然會找一個替死鬼,這般,他就引導七皇子,去拆穿皇后,除掉太子的後台,而七皇子扯了皇帝的臉面,皇上也會厭惡他,一箭三雕。

  而他,從頭到尾都是乾乾淨淨的。

  莫星河猜想到這裡,一顆心突然就開始無端下沉,微微發顫。

  她果然,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

  ------題外話------

  今日上瀟湘精品,不定量加更~

  莫星河:打賞啊,月票啊,評論啊,這些都是作者君的熱愛,有了這些,指不定下集我就能跟阿染圓房了~

  顧染:圓房這種事情,還是我來說的好,小狐狸,你就負責躺平。

  紫陌臣已退出群聊。

  燕蘇已退出群聊。

  顧景淵:冒泡。

  顧景淵,已被踢出群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門嬌女狠角色>,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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