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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培清沒有去接,繼續道:“我知道這並非你的本意,你不要再和南梁王合作了,他是魔鬼,會害了你的。”

  陸令萱不屑道:“怎麼?你成了他無用的棋子了,被丟棄了?是不是很不好受。”

  面對陸令萱的冷嘲熱諷,李培清並不怒,她繼續道:“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的事,是我不對,可是你不該拿自己的一生去做賭注。”

  “別跟我提當年。”陸令萱忽然大怒,“我們早就沒有什麼干係了,馬上,北齊就將是我的天下,他不是很能躲嗎?等我一統天下,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挖出來,然後再報仇雪恥。”陸令萱說到他的時候,恨不得咬碎了牙齒。

  當年的那個晚上,比今日的冬日夜晚,還要冷上許多。是她,救了即將死亡的自己。

  李培清是被販賣到邊塞的奴僕,受盡折磨,那日,她因抗拒被人買走而再一次遭到鞭打。

  “住手,你們這樣打會打死她的。”一個小女孩接住了鞭子,用憤怒的眼神盯著那些人販子。

  人販子一看不樂意了,“我打奴才,要你一個小姑娘過問。”說著要抽出鞭子繼續打,女孩掏出一袋子金珠,“她我買了。”

  那女孩買過她後,便放她走了,可是她無依無靠,再次又凍又餓,昏倒在雪地中。途徑的商人再次將她救起,救她的人,正是買她的人。

  那日,李培清才知道,這個女孩,叫步六孤。媼。他們是步六孤部落,將李培清帶回了部落里。自此,二人便結下了不解之緣。她給阿媼講了很多有關中原的故事,與阿媼的關係越來越好。一天,阿媼拉著李培清到了一處土丘,那裡能看到肥美的糙原,遍地牛羊。她們一同跪下,阿媼說:“我步六孤。媼願與清姐姐結拜姐妹,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離不棄,長生天在上,為我們作證。”

  孤零零的李培清,因突然有了家人,而激動的哭了起來。那時,她以為她與阿媼的姐妹情,是這個世上最堅不可摧的東西。可是,因為一個男人的到來,使得他們越走越遠。

  李培清記得,那個男人也是來自中土,他英勇不凡,肚子裡總有講不完的有關中原的故事,他叫做常奕。李培清對他為之心動,可是她也知道,阿媼也喜歡上了他。

  即便是再好的姐妹,卻不能同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曾告訴李培清,他來自南梁,是打仗時受傷,才與軍隊走散。他心中有著偉大的報復,李培清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相比阿媼,她更適合與常奕在一起。所以,她沒有告訴阿媼,沒有告訴任何人,與常奕一同回到了中原,到了南梁。

  那時,還沒有北齊,南梁時刻都在打仗,她與常奕沒有成親,卻懷了常奕的骨肉。常奕與長公主是舊友,在出征打仗時,將她託付給長公主。

  也是自那時起,她便一直侍奉在長公主身邊。那一次常奕出征與高氏對抗,敗了。她沒有等來常奕,卻等來了南梁的覆滅。

  後聽聞,高氏如狼似虎,很快占據中原,推翻南梁,建立了北齊。橫掃一切,無人能及。無意間聽到了步六孤氏部落也被蕩平的消息,是她知道的晚了,高氏在攻打南梁之時,就已經橫掃了步六孤氏部落。

  她傷心,阿媼是救她性命之人,而她卻不告而別。她為阿媼立了墓碑,沒了家的步六孤。媼流落中土。在她得知李培清搶了她愛的男人,並且為他生下了孩子,過的很好。那時開始,他們的姐妹情就已經化作了仇恨。

  她改名陸令萱,嫁給不愛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到今日,就是為了與李培清對抗,她要看著李培清和常奕為欺騙她而付出代價。

  “李培清,你不要以為你如今可憐巴巴的來求我,我就會心軟。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傻姑娘了,我若是你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年我就不該救你。”她坐了下來,“你只比我大三歲,瞧瞧你那老的模樣,真是可笑。”

  李培清心中一痛,但是她強忍著,因為這是她的痛處。常奕的死對她打擊很大,讓她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不止。是以,她才有了這及近七十的容貌。

  “無論你如何辱罵,我都不會怪你,阿媼,收手吧。我們的錯,不需要蒼生來賠罪。”李培清看著陸令萱如今這般模樣,怎麼也想不出,當年那個女孩是如此的善良。

  “不要再喚我阿媼,阿媼早就死了。”陸令萱憤怒的把桌子上的碟子和酒杯全部掃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碎片一地。

  “李培清,當我擁有這天下時,我一定會將你如螻蟻一樣在腳下狠狠踐踏。我要天下人知道,敢和我陸令萱搶東西的人,都是如此下場。”她說完,復又道:“對了,當年抱走你的兒子是我的主意。怎麼樣?驚不驚喜?”

  李培清暗自握進手指,“我兒子他在哪?”

  “沒有人知道,我讓人抱走他後,就將他藏了起來,我讓那人不要告訴我,事後將那人給殺了。”陸令萱的眼睛嘲笑的看著李培清,“是不是明知道活著,卻還要骨肉分離特別難受?我就是要你難受,你越是難受,我就越是高興。”

  陸令萱走過李培清身邊,停住,“你可要好好活著。”說完笑著離去了。

  李培清強忍著胸口的疼痛,離開陸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墨兮守在門外,見李培清倒地,便沖了過去。

  ……

  “人我帶來了,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陸令萱看著那個背對著她的黑衣人,一行人在夜晚的樹林中,談著彼此的交易。

  “你為我辦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男人開口道。

  陸令萱哼笑了下,“南梁王空口無憑,為保險起見,還是立個字據比較妥帖。”她從袖口中抽出一張字據,“為了麻煩,這‘好處’我已立好,南梁王只需畫押便是。”

  南梁王接過陸令萱手中的字據,怒斥,“好大的胃口,你竟是想要我半壁江山?”

  “怎麼?我為南梁王做的這一切,換不來這一個北齊?”她不懼怕南梁王,“我助你一統天下,只要一個北齊。”

  南梁王知道陸令萱野心很大,但竟是不曾想這個女人比他想像中更厲害。礙於此刻,他還需要人幫忙辦事,便道:“成交。”

  南梁王畫押後,陸令萱把鄭雲笙交給了他,“高長恭先不要動,我留著他自是有用。”

  陸令萱走後,南梁王命人將鄭雲笙帶走,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攔住了去路,“把她放下。”

  眾人立刻保持進攻姿勢,南梁王命眾人先不許動,“無名,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在說一遍,把她放下。”

  “我若是不放呢?”

  “那我便殺光你們所有人。”南梁王打了一個手勢,黑壓壓的殺手都朝他撲去。裴涵一直暗中跟著鄭雲笙,直到那日有人闖入府中,殺光了府上的下人,單獨劫走了鄭雲笙。他被糾纏難以脫身,今日尋到,竟是陸令萱抓了鄭雲笙,拿來同南梁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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