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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音被冷落了兩個月都沒有侍寢,蕭珣好似當宮裡沒她這個人般,從不經過她的殿門。

  便是新婚頭一日給聖上皇后請安,蕭珣只帶了吳錦知,南音是自己跟去的。

  但她沒多少怨言,連婢女都看不下去,讓她多在太子跟前走動,可她卻道:

  「往昔我同樂平王親厚,算是太子的敵人,此番被召進宮,焉知不是上天要罰我?我本是頂替北笙入宮,殿下不傷我性命已是大恩。時日還長,又何須急在一時。」

  她也才十九而已。

  論心機謀略比不過北笙,這北笙的連翻打壓之下,她倒也悟出來一個道理。

  有些事強求只會傷人傷己,倒不如安心蟄伏等待時機。

  在京城沒有權利活得不如螻蟻,沒了樂平王,有的是比樂平王厲害的人。

  太子盯著北笙不放,而北笙容顏被毀,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深夜一襲斗篷去了一趟郎府,求郎琢將自己引薦給太子。

  兩人一合謀,各取所需,她便成了徐良娣。

  太子對她寡淡,看都不願看一眼,那又如何?

  一時成不了太子妃,也無妨,等到將來她成為徐皇后就成。

  一個月後小寒,冬日暖陽。

  北笙和郎琢大婚。

  郎琢是拓跋琥之子的身份已在京城傳開,但並未有絲毫的影響。

  他依舊是大靖平叛的功臣,爵祿在身,眾人仰慕。

  送禮恭賀的踩斷了郎府的門檻。

  婚禮過後,兩人平躺在婚床上,郎琢手枕著胳膊,雙目盯著紗帳。

  因飲酒而臉色緋紅,突然悠悠道:「我這府邸到底小了些,聖上賞了我一塊地,只是位置稍有些遠,等來年開了春,還是在那建一座宅院,無事時就在那過過閒暇。」

  北笙到現在都猶如做夢,臉上那道蜈蚣疤靜靜攀附,她側轉了身,看著郎琢,「大人有閒暇的時間嗎?」

  郎琢想了一瞬,隨即苦笑:「還真沒有。」

  便是成婚,也是國公府一家替他們準備的,郎琢只是抽了一天時間出來參加了一下而已。

  明日後有是一堆事要忙。

  他轉過身,怔怔望著她。

  突然伸手在她的臉上輕輕觸摸。

  北笙沒怎麼飲酒,臉色卻也紅紅,郎琢沒忍住,抬頭將吻落在北笙那道長疤上。

  他道:「樂平王貽害無窮,唯有一件事我要感謝他。」

  北笙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郎琢一笑,「說出來便是對不住你了。」

  北笙清麗的長眉陡然一蹙,她知道他要謝樂平王什麼了。

  一生氣轉過了背,道:「是,你該謝他沒殺了我,只傷了我的臉,這樣我就進不了宮,任你拿捏了!」

  郎琢攀身上來,扶著北笙的肩膀,在她耳邊呢喃:「我這人奸詐,壞透了,你可是後悔了?」

  北笙偏過了頭看他,問:「我後悔有用嗎?」

  郎琢順勢親上,「無用。」

  遴選太子妃之前,郎琢找過一趟蕭珣,直白告知他和北笙有情。

  蕭珣不信,那日他給了北笙一個才人的位份,若北笙選擇留下,他許她尊貴;若她選擇離去,他便許她尊重。

  是以,在北笙劃掉自己名字的那刻,蕭珣什麼也沒說。

  這次北笙和郎琢成婚,蕭珣送上一份大禮。

  過年之前,京中又下了一場大雪。

  玉玲瓏閣里的暖爐實在燒得火熱,北笙和劉掌柜盤著帳,今年真是賺的彭滿缽滿。

  除去從樂平王那坑來的幾十萬兩,只玉玲瓏閣的淨利潤有近二十萬兩。

  顏陌斜靠在一處飲著茶,微微眯著眼問:「開了年,徐老闆還有什麼生意需要我幫你的,儘管開口。」

  北笙闔上了帳本:「糧食。」

  顏陌差點一口老茶噴了出來,「糧食能賺什麼錢!這兩年百姓都窮瘋了,糧食賣不上價,只有虧本。」

  北笙瞪他,「你賺這麼銀子,難道養老啊!過完年全拿出來,將山上的荒地都買下來種糧食,我暫時是這麼想法,具體還要等郎大人空下來同他商議一下,讓他在朝堂上提一提,我們能拿到朝廷的批文才能好辦事。」

  顏陌啞口無言,默默將茶碗撂在案上,起身道:「那你們夫婦先商議合計者,我也回去盤一下我的帳,看是否夠買地。」

  北笙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樂平王被他們二人吃干抹淨,等到朝廷去抄家時,從樂平王府宅中只搜到幾百兩銀子,連一些值錢的古玩字畫都沒有了。

  若現在不能拿出來一些回饋給朝廷百姓,這錢拿著北笙覺得燙手。

  她突然想起什麼,還要對顏陌說兩句。

  起身趴到窗口,向下望去,只是一抬眸,雪中走來兩人。

  蕭勖撐著傘,裴寧挽著他的臂,笑意融融從玉玲瓏閣門前走過。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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