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怕試管冷喊著子嗣去給蓋被子,心疼被人踩的地毯,關心一直「上班」的馬桶,抱著烏雲的腦袋說這金髮和垃圾前夫哥有幾分像……

  他一想到烏雲金燦燦的板寸、實驗室穿著毛衣的試管,以及鑲金邊的馬桶,就更覺得頭疼了。

  「這兩天,辛苦你們了。」阿舍爾說這話的時候,聲線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顫,他也沒想到築巢期的自己能那麼奇怪。

  不過,最讓阿舍爾意料之外的是,他從未想過,自己築巢期每一次奇奇怪怪的想法,均得到了事事有回應的待遇;就是他自己回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可蟲群子嗣們,似乎從未覺得不耐煩。

  ——每一個無厘頭的發問和要求,哪怕再天馬行空,他都能在蟲群中的每一個成員身上得到最真誠且妥帖的回應。

  就好像當你提出棒棒糖可以飛的時候,周圍的同伴不是嘲笑你的臆想,而是陪你思考怎麼才能讓棒棒糖飛起來。

  阿舍爾忽然抿了抿唇,露出了一個不那麼明顯的淺笑,恢復狀態後的羞恥心令他耳廓發紅,但這顆容易害羞的心臟卻飽飽漲漲,像是被什麼甜兮兮、暖融融的蜜糖填滿了似的。

  他衝著蟲群們露出了一個更加清晰的笑容,「謝謝。」

  「媽媽不用對我們說謝謝。」伽瑪歪歪頭,濕漉漉的小狗眼裡閃過幾分不好意思,「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可在阿舍爾從前接受過的教育和經歷的生活里,沒有什麼事「本該如此」的,基於蟲族社會的特性,阿舍爾沒有反駁什麼,只是輕聲道:「那也不會耽誤我的感謝。」

  說著,阿舍爾眨了眨眼,那張漂亮卻時常布滿冷意的面孔上,增添了幾分薄薄的溫柔,「總之——這段時間還是辛苦你們了,築巢期的那些反應……我確實比較意外。」

  何止是意外,那簡直就像是被附體了一般的失控,在此之前阿舍爾根本想像不出來自己會變成那副樣子。

  「不辛苦,」烏雲咧嘴,抬手抹了一把自己格外扎手的金色寸頭,「媽媽那個時候很可愛。」

  最會陰陽怪氣、給蟲挖坑推著人家往下跳的迦勒立馬開口,從不停歇地給自己的每一個同族穿小鞋,「哦呦,你的意思是媽媽現在就不可愛了?」

  烏云:拳頭硬了.jpg

  「那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烏雲反應迅速,「媽媽什麼時候都很好。」

  這回,烏雲學會了反向告狀,「媽媽,迦勒偷拍了你好多視頻!」

  阿舍爾一頓,轉頭看向忽然安靜裝死的始初蟲種,幽幽道:「什麼視頻?」

  「……沒什麼。」迦勒死鴨子嘴硬,「我能拍什麼視頻?烏雲在哪兒胡說——旦爾塔你幹什麼呢!?」

  那一瞬間,迦勒的聲音都有些尖銳。

  在迦勒試圖矇混過關的時候,旦爾塔的尾勾慢吞吞卷著個聯絡器擺在了蟲母的面前。

  阿舍爾接過聯絡器,看到上面還設置有密碼。

  塞克拉立馬打小報告:「密碼是媽媽的名字!」

  落在聯絡器上的手指一頓,阿舍爾看了看已經徹底閉眼聽天由命的迦勒,又看了看周圍這一群似乎在等著看熱鬧的蟲群。

  他沒著急打開,而是手裡把玩著聯絡器,慢條斯理地問:「只有迦勒拍過嗎?」

  這話一出,原本嘰嘰喳喳試圖告狀的蟲群們安靜了,倒是迦勒立馬抬頭,說話那是一個激昂有力道,「媽媽他們都拍過!我做擔保!」

  在外人眼裡恐怖且威懾力十足的蟲族高層們,此刻在蟲母面前就像是一群為了餅乾到底屬於誰,而彼此爭吵不休的幼兒園小朋友,甚至如果不是因為阿舍爾就坐在蟲群之間,他毫不懷疑,這群越活越幼稚的傢伙們一定會抱在一起再打一架。

  心裡無奈又好笑的同時,阿舍爾把聯絡器扔在了迦勒懷裡,輕聲道:「我不看,拍了就拍了吧……」

  頓了頓,黑髮青年垂下鉛灰色的眼眸,略微有些不自然道:「你們自己藏著就行。」

  ——言下之意,只要別被我看到,也別傳出去,那你們拍了什麼我都不會過問。

  從前一直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裹在殼子裡的蟲母,也在嘗試著露出自己柔軟的那一面,他甚至會努力克制某些在蟲族社會並不流通的羞恥心,去偏寵一下子嗣們奇怪甚至有些變態的小愛好。

  阿舍爾想,只要我沒真正看見,那就沒關係的。

  於是有關於偷拍視頻的事情被蟲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那些存在於築巢期的「黑歷史」,也被阿舍爾選擇性地遺忘,當然試管上的小毛衣被伽德、伽斕收了起來,馬桶上的那一層金邊,也又一次麻煩繆完全拆除了。

  只是此刻的阿舍爾永遠無法料到,下一年他的築巢期內,他依舊如這回一般,眼淚汪汪地坐在旦爾塔懷裡,和蟲群們哭訴著每天都加班的馬桶,以及躺在實驗室內無人問津的試管。

  ——後來,那幾件迷你試管毛衣和馬桶金邊,終究是在這座別墅里永久化存在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雖然最近一直睡覺時間大於活動時間,但等到了晚上的休息時間,阿舍爾依舊正常犯困。

  媽媽一困,便到了喜聞樂見的陪睡位置爭奪環節——

  畢竟沒有誰是不想和媽媽睡的,媽媽那麼香香軟軟,就是睡地毯他們都一個個地甘之如飴。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