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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驗室的試劑瓶躺在那裡太冷了,是不是要給它們蓋個被子?

  ……

  築巢期的古怪情緒讓阿舍爾變得脆弱又敏感,他會不自覺地去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點,然後又衍生出一些尋常人不會想到的問題。

  甚至當旦爾塔抱他去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盯著馬桶的蟲母忽然就眼淚汪汪,說馬桶每天都要上班工作,好可憐啊。

  那時候,旦爾塔的解決辦法是告訴蟲母,祂會給馬桶發獎金的——於是當天,繆被喊來當苦力,給白色的馬桶鑲了一層金邊,安撫了蟲母可愛的小悲傷。

  這些放在人類世界,可能會被嫌棄的各種小鬧心,都被蟲群們完美地安撫並解決,甚至他們一點兒都不覺得麻煩,只會一次又一次地被媽媽可愛到壓不住翹起來的嘴角。

  短短几天的功夫,即使是一向冷臉的歌利亞,都快要維持不住自己不苟言笑的冰川人設了。

  無他,實在是蟲母太可愛了,誰能拒絕一個眼淚汪汪訴說著無厘頭擔憂的媽媽呢?

  沒有任何一個雄性蟲族可以拒絕。

  於是面對蟲母的各種無厘頭的要求,蟲群們一個個沉浸其中,甚至快當成了比賽。

  此刻,半路相遇的幾個雄性蟲族彼此對視,眼裡都藏著某種競爭,統一往別墅里趕。

  在他們回來的同時,阿舍爾在被伽德、伽斕餵過一點兒早餐後,又像是之前一樣,鑽進到了衣服堆里。

  「這樣真的行嗎?」伽斕有些擔憂,溫和的眉眼間掛著幾分愁,「媽媽這兩天吃飯都很少,築巢期也不能這樣吧……」

  「媽媽一直待在床上,沒有消耗體力的途徑,肯定不餓。」塞克拉抱著手臂,一直盯著床上的衣服堆。

  眼見縫隙處探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向上摸索著什麼,立在一側的旦爾塔立馬上前,體貼地將半截掛在上邊兒的襯衣給拉扯著遞到了蟲母的手心裡。

  一聲細細的「謝謝」從衣服縫隙里飄出來,隨即那半截襯衣就被蟲母拉著徹底塞住了衣服堆內的漏光位置。

  但是沒多久,白皙的手臂又探了出來。

  「媽媽怎麼了?」旦爾塔詢問。

  衣服堆顫了顫,很快另一個腦袋也鑽了出來,被焐得鼻頭髮紅的青年皺了皺眉頭,語氣里含著點兒他自己都沒能意識到的委屈,「信息素味道……淡了。」

  旦爾塔一頓,伸手摸了摸青年發紅的眼尾——這兩天媽媽眼淚流得太多了,眼眶總紅著一片,看起來可憐巴巴得厲害。

  「沒事,媽媽別急,我幫您解決好嗎?」

  「唔。」

  阿舍爾點頭,在旦爾塔的掌心裡蹭了蹭,又像是小貓一般抽動鼻尖嗅聞,似乎在感知著屬於對方的信息素。

  媽媽真的……好可愛。

  在場的雄性蟲族均心頭一震,反應快的已經偷偷開始用聯絡器拍攝現場視頻以留作往後的念想了。

  衣服堆上的信息素淡了很多,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由信息素散發的源頭進行提供——比如在場的雄性蟲族們。

  於是當迦勒他們回來的時候,就見蟲母的臥室里站了一排半裸的同類,正一個個用衣服幫媽媽搭建著窩巢。

  迦勒咧嘴,一個箭步上去,把手裡的錄像獻寶似的擺在阿舍爾面前;伽瑪不甘落後,一大把花束就那麼直愣愣捧了過去。

  「媽媽,您交給的任務圓滿完成,」迦勒指著手裡的視頻,「媽媽看,野犬寶寶是不是吃得很開心?」

  迦勒故作溫柔可愛的夾子音一出,其他蟲族瞬間一個激靈,倒是藏在衣服堆里的阿舍爾接受良好,探著腦袋像個小烏龜似的,偏頭欣賞著視頻里的野犬一家。

  當蟲母清晨起來後奇奇怪怪的小要求都被子嗣們一一完成後,一直紅著眼眶的青年才終於露出幾分笑容,他摟著懷裡的衣服,慢吞吞眨眼掃過蟲群,最終向著自己最渴望的信息素對象伸開了手臂。

  於是,十分鐘後,臂彎間至少抱了有十件衣服的蟲母,被長著娃娃臉、看似粉粉嫩嫩,實際上卻非常不好惹的伽瑪抱在了懷裡。

  阿舍爾發出舒服的喟然,腦袋搭在伽瑪的頸窩,便那麼自然地,在所有蟲群的注視下,進入了今日的第二場睡眠。

  ……

  蟲母相對漫長的築巢期內,旦爾塔作為蟲母伴侶的身份被徹底轉正,那一幕落在數個高層蟲族眼前的親吻,是證明也是一種承諾。

  對比其他階層雄性蟲族普通的羨慕和渴望,以歌利亞、烏雲他們為主的高層蟲族,則更知道這其中「承諾」的重量——因為媽媽來自人類世界的秘密,僅有他們知道。

  人類世界慣有的伴侶存在始終是一對一的,除了部分的開放式關係,一旦在人類世界確定伴侶關係,那麼他們彼此會擁有一輩子的聯繫,從相知相愛到生老病死,甚至也只有伴侶,才能在死亡後合葬。

  蟲群們從知道蟲母與人類世界的關係後,他們便從未停止過對人類世界的規則、習俗的探索,越是深入了解,他們便越是知道這一份對於旦爾塔的「伴侶」承諾有多重要,多麼獨一無二。

  羨慕嫉妒這些更加表面的情緒已經不足以描述蟲群們的心情,以至於當蟲母的築巢期稍有好轉時,一個個忍不住的蟲群們便不顧武德地,衝著他們的同伴發出了N打一的邀請。

  而幸運兒旦爾塔也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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