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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為什麼要讓他的愛人去冒險?

  為什麼不能是別人……

  陸逾白幾欲崩潰。

  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三年,好不容易要結婚了。

  他承認他自私透了。

  可……他只想要晏遲平平安安的。

  徐知秋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他買了瓶水,他將水遞到了陸逾白的面前。

  「我哥哥走上了歪路,殘忍的用人體實驗,破壞了無數個家庭,在這裡我代他說聲對不起。」

  「我知道我的這句抱歉輕若浮毛,根本不足以彌補他所犯下的罪行……我將窮極一生用我的醫術回報社會,為他贖罪。」

  「陸先生,對不起!」

  徐知秋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著有些哽咽。

  他已經在醫院七天沒回家了。

  腺體研究的事,一天不解決,他就一天難眠。

  他得贖罪。

  為哥哥贖罪。

  哪怕他所做的微乎其微。

  陸逾白沉默的接過他的水,彎腰從口袋中取出一條絲巾將地上的菸頭撿了起來。

  他將東西丟到垃圾桶里後,上了車。

  四河望著陸逾白,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入軍多年,愣是沒教過他們怎麼哄人。

  他實在是沒轍。

  最後,他只能沉默著拍了拍徐知秋的肩膀,讓人回醫院了。

  目送徐知秋離開後,四河才進駕駛座。

  發動引擎時,四河瞥了陸逾白一眼。

  「你怪他嗎?」

  「他?徐醫生嗎?」陸逾白笑著搖了搖頭,「那些事與徐醫生無關。」

  陸逾白說,「他是個很好的醫生。」

  這一點,陸逾白能肯定。

  四河沒再說話,開車從醫院離開。

  一路上二人一句話都沒說。

  但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四河用餘光清楚的看見了陸逾白眼眶通紅,深邃的桃眸中泛著淚花。

  車從偏僻喧譁的市區離開時,四河組織了一路的語言,終於開口打破了尷尬。

  「陸少爺,雖然晏所長只是文物研究所的所長,但他同樣也是一位國家行政人員。他既然是個Enigma,那他這一生註定不會平凡。」

  「他能優先於常人坐上這個位置,同樣也需要優先擋在群眾面前。這是責任、擔當,也是他的使命。」

  四河說的認真。

  陸逾白半點沒聽進去。

  他只問,「我打他會坐牢嗎?」

  四河:???

  「按理來說,毆打國家行政人員,是需要被行政處罰或拘留的,嚴重會涉及到刑事案件。再加上晏伯父的政治地位……就算不嚴重也得坐牢。」

  陸逾白:「……」

  「那我和他結婚再打他呢?」他問的認真。

  四河猶豫了一下,「家庭暴力很難判定,一般來說法律會保護弱勢群體。你是Alpha,如果傷情不重,晏先生願意接受調解的話問題不大。」

  陸逾白長舒一氣,「行。」

  「等他回來,我得打他一頓。」

  四河:???

  他脊背一涼。

  心裡:晏先生,自求多福吧。

  ………

  實驗室里。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早上項世風將元元送來實驗室。

  與元元一塊來的,還有恆溫棺。

  徐知熠得知被移植的患者抵達後,戴好手套準備來抽血。但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門口的兩名醫護人員竊竊私語著在說些什麼。

  他們一聽見徐知熠的聲音就停止了探討,但臉上的情緒有些複雜。

  「在說什麼?」

  他的嗓音寡淡。

  兩名醫護人員立馬垂下腦袋,面面相覷後,其中瘦的像猴的男人率先開口,「那個……刺槐醫生你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

  徐知熠覺得奇怪,他快步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腐爛味,即便戴了口罩都能聞到,熏得他只手捂住了鼻子。

  他走到了恆溫棺前,望著床上肌膚也發青的十幾歲孩子身體瞬間一僵,整張背都直冒冷汗。

  撲鼻的腐臭味讓他後退了兩步,他驚愕的看向身側的醫護人員。

  「這……這是怎麼回事?誰把屍體抬到實驗室里來了?」

  徐知熠的面上慍怒。

  「這…這是……」

  話還沒說說完,門口便飄來了項世風森冷的聲音。

  「他不是屍體!」

  項世風怒聲咆哮道。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緊逼而來。

  兩名醫護人員直冒冷汗,渾身癱軟在地。

  項世風的手中提著早餐,等快走到徐知熠面前時,他將信息素斂起,臉上的陰狠在望見恆溫棺時瞬間柔和了起來。

  他略過徐知熠,將早餐放到一邊,如視珍寶的望向恆溫棺里的元元。

  「元元,爸爸給你帶好吃的了~」項世風溫煦和善的眯眼笑著。

  方才被信息素壓制在地上的兩人立馬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徐知熠眉頭微蹙的望著項世風。

  「這……就是需要進行腺體移植的人?」

  徐知熠的臉色有些難看,身體也有些僵硬。

  項世風病態的彎腰在元元的臉上吻了吻,旋即一臉興奮的回頭看向徐知熠,「是啊!」

  徐知熠被嚇得身體都在哆嗦,望著面前的一幕他笑的胸腔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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