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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陽一邊講,我一邊聽著,並不作聲。“聽懂了嗎?”袁陽問。

  我見秦絳和方雨都不做聲,我也不說話等著她們先說。“聽懂了嗎——金涵?”袁陽又問了一次。

  “嗯…嗯,懂了。”我急忙說。電話里傳來方雨的竊笑聲。我接著把我理解的複述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就結束了語音。

  不過我自己的任務還沒有結束,我接著又開始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羅列出明天討論時該如何把握節奏,帶領小朋友們討論出想要的結果。

  同時我還有一個任務,我需要在下個周一作為模辯組一員,同小朋友進行模辯,因為表演賽嘗到了甜頭,我還是選擇了做三辯。我一邊要替小朋友的持方想思路,一邊要為自己的模辯想思路,腦子裡是一團亂麻。偏偏我又是這種凡事都要提前寫稿子的性格,就算是模辯,我也要寫稿子。我沒有別人臨場作文的天賦,比賽又每次事無巨細都寫下來照著念,要我臨場發揮,那真是要了我的命,所以我每次都會費大量精力在場下做功夫,期待著有一天準備著準備著臨場能力就能自己提升了。這是大二以後,我第一次覺得焦頭爛額。

  當然,我並不是說賽前準備沒必要。我只是感嘆我的準備有些太極端。賽前準備自然是越充分越好,不過這個充分是指對於己方立場的查漏補缺,是對敵方立場的質疑,這些方面的準備要充分。而不是像我這樣所有內容非得一字一句寫下來不可,到了場上除了念稿子,其他都說不出來,這就太死板了,缺少靈活變通的能力。

  到了周六,我早早到了食堂等候小朋友。小朋友來了以後,等她們吃完早飯,就開始了討論。有些難過的是,由於小朋友十分有想法,十分活躍,今天的討論絲毫沒有照我規劃的進行,也就是說,我昨天晚上寫到十二點的討論大綱全作廢了。

  不過好也好在她們很有想法,不用我給她們想論點,經過今天一討論,我整理一下她們的想法,就出來了論點。有了論點以後就好辦了,接下來就是告訴她們該往哪個方向找資料,論點有哪些缺陷,該怎麼彌補。

  這些都囑咐完畢以後,我又叮囑她們:“你們一定要四個人都十分清楚我們立場的定義、前提、論點以及論點是如何推理的,你們四個人的想法一定要一致,有不同想法及時說出來大家交流,達成共識。”

  這些話也是袁陽平時反覆叮囑我們的,這也是和王浩打比賽時經常容易出現的一個狀況,我常常想這個問題,為什麼獨獨王浩會出現不一樣的想法,導致整隊思路出現明顯斷層。現在有些明白了,其實一個隊裡四個人,一般都會互相遷就,隊友提出的一個想法,沒什麼大的缺陷其他人都會包容接受,自己提出的想法,如果隊友都覺得不妥,那麼放棄也沒關係,總之服從隊內大多數人的想法,畢竟大家是一個團隊。

  可是王浩不一樣,他這人很有想法又很驕傲又希望可以表現自己,所以隊友提出的想法他會吹毛求疵,對於隊友對自己想法的異議則又會極力辯駁,希望維護自己的想法。作為一個普通人,如果我的想法被你這麼吹毛求疵,那你的想法我也不會有多少包容,所以這樣隊裡的和諧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了。而再加上王浩因為社團多,常常不能和隊友進行討論,往往是自己一個人看資料,一個人產生想法,這就更加劇了一個團隊之間的想法脫節。

  我從前的時候夾在王浩和秦絳袁陽他們兩方之間,十分尷尬,始終理解不了為何秦絳、方雨、袁陽三人總是認為王浩是隊裡的害群之馬。我覺得王浩也挺熱愛辯論,也挺有想法,他是總是反駁自己隊友,但是他不質疑,對手也會質疑;他是維護自己的論點,但是如果我們本事夠強,可以說服到他放棄。那時的我甚至說前幾天我還是這麼想的。知道今天我寫下上一段文字時,好像突然明白了秦絳們的想法。

  任何論點都不可能是無懈可擊的,如何讓論點自圓其說就是考驗辯手的能力了,這也是辯論的意義。可是王浩對隊友的要求是要無懈可擊,如果不能無懈可擊就不能要隊友的這個論點,而對於他自己產生的論點,如果隊友用相同的方式回擊,他則會想盡方法用各種歪理彎彎繞繞要反擊隊友。這麼做是把隊友擺在了對手的位置,這是極其自私的表現,他的目標不是團隊齊心協力取得勝利,而是表現自己的高明,覺得僅靠自己一人就可以贏,隊友不過是硬性需要才不得已配備的。

  其實說實話,他的論點也能用,隊友的論點也能用,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定下一致想法,一起查漏補缺,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可是王浩錯就錯在不該過分以自我為中心,而忽略隊友的體驗,再以大局為重的隊友,碰見他都會覺得生氣:什麼嘛,你的就都是對的,我的就都是垃圾。隊友有了這樣情緒,自然也就帶著有色眼鏡對待王浩,他的論點就休想讓大家通過。而王浩又是個不妥協的,總要把他自己的想法加進來,甚至會把團隊的大方向放在一邊,只推進自己的想法。這才導致了比賽時的想法脫節。

  第34章 第32次見面

  小朋友們自己思路確定得差不多了就各自回去查資料寫稿子了。而我等他們離開了,嘆一口氣,開始準備模辯時我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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