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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越道: 「正是呢。晉王殿下在嶺南扮作女子,在一艘遊船上不幸落單,惹人心生歹念。」

  「那人慾行不軌,反被晉王殺害。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晉王進了趟官府衙門,竟然毫髮無傷地站著走了出來。」

  說到這兒,何越嘖嘖道: 「勢大欺人。那死者的老母哭天搶地,怎麼都得不到公道,僅僅得了一點兒錢草草了事。而當地官員呢,礙於晉王的身份,不敢對其問責,只好將此事硬生生壓了下來。」

  李玠沒被他帶偏,反而皺眉: 「明明是那死者要輕薄他在先,那種情況下,就算失手殺了人,又有什麼可說的?正當防衛,怎麼倒成晉王不對了?黑白顛倒,真是荒唐!」

  何越沒被這一聲呵斥影響半分,反而道: 「對錯?對錯很重要嗎?殿下您為襁褓中幼弟求情時,可曾想過他母親心狠手辣,害人不淺啊?若仔細論起來,殿下不也幫惡人說好話?」

  說的是王貴人那件事情。

  李玠被堵得啞口無言,須臾才道: 「……這如何能一樣?本宮憐幼弟孤苦無依,不願意讓他不滿百日就去冷宮受苦,可是發自善心。與小產一事有關的王貴人,我又何曾為她求情?」

  何越笑了一聲: 「那我們為死者孤苦無依的母親申冤,又何嘗不是發自善心?畢竟真正想要輕薄那位殿下的,已經死了,不是麼?」

  「死者母親同樣沒有做出什麼,反而早年喪夫中年失獨,難道不可憐嗎?」

  李玠被駁倒,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聊勝於無的反對: 「……你這是詭辯。」

  何越行了個禮,觀李玠的表情動搖,不禁勾起唇角: 「那位老婦已在路上。嶺南路遠,來京城要一段時日。殿下不若趁機好好斟酌一番。」

  李玠腦子嗡嗡地疼,不想再理他,伸手趕人: 「滾。」

  何越圓潤地滾了。這事兒還沒鬧起來,另一件事先炸得眾人措手不及,議論紛紛起來。

  順國公府滕二郎滕野,江行同年的探花,竟被人狀告國喪期間不僅出入煙花柳巷,還鬧出一條血淋淋的人命。

  死者是一位風塵女子,花名緋鏡,曾紅極一時的。這種事情本掀不起多少風浪,可承元帝前些日子還為宋達睿的事情大動肝火,轉頭又出來滕野一事。

  好好的國喪禁娛都成了笑話,叫天下人看了,實在不大像話。

  說起這事兒時,江行觀時鳴臉色如常,像是意料之中。

  時鳴非但臉色不改,還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果然愛玩樂的,怎麼著都能湊到一塊兒。」

  江行哪裡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宋達睿那件事被抖落出來的時候,也一樣下了大獄。可前不久,不知為何,這件事又轉交給大理寺處理了。

  活罪難逃,大理寺那邊把宋達睿打了三十大板,留這老匹夫一條爛命回去養傷了。

  這其中究竟是誰的手筆,不難猜。只是江行不明白,為什麼阿鳴要撈這傢伙一把。

  不過,時鳴做事總有他自己的道理,江行不便干涉。

  看時鳴不以為意的樣子,江行挑眉,明知故問: 「你做的?」

  時鳴表情一變,矢口否認: 「我冤枉。」

  江行觀他不像撒謊,且這事兒本來就沒有撒謊的必要。他這才來了興致,笑道: 「不是你做的?」

  時鳴道: 「當然不是我。之前宋達睿求到我這裡,要我幫他一把。幫人哪有白幫的?我只不過暗示一番,他自個兒就明白了。他能做到這種程度,我也很意外。」

  江行知道他想做什麼,於是問: 「這點兒程度,還不夠。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

  時鳴似是沒想到江行會這麼說,頗感新奇: 「我們小江大人不是一直都光明磊落、絕無偏私的麼?怎麼想起來要和我同流合污了?」

  江行被這麼一調侃,並不反駁,反而要說: 「什麼同流合污。多行不義必自斃,我這是伸張正義。」

  「據說那位名叫緋鏡的花娘死時,渾身上下沒一塊兒好地方,」江行正色,目露不忍, 「好好的胳膊大腿,全斷了;鮮血淋漓,也沒個人收屍,草草扔到亂葬崗了事。」

  時鳴聽他說起這個,也沒心思調侃: 「這不是第一次了。」

  江行心裡雖然清楚,但仍然難以接受: 「從前只聽說他私下裡有怪癖,不想竟殘忍到這種程度。拋去朝堂鬥爭不談,光是此事,就應當讓這傢伙狠狠吃一番苦頭。」

  時鳴哪裡不知道江行在想什麼?江行估計一直都對滕野求娶阿搖一事耿耿於懷呢。好容易找到這麼個機會,他哪有放過的道理?

  自然巴不得一紙奏章,直接參死滕野才好。

  時鳴道: 「我們小江大人出息了,怎麼還公報私仇呀?」

  江行「哼」了一聲,理直氣壯: 「我這隻蒼蠅可不叮無縫的蛋。」

  「好好好,」時鳴順著他, 「我這兒,確實有不便出面、還需要小江大人出馬的地方。玉竹。」

  玉竹只得了時鳴一個眼神,心領神會地退下,去取卷宗了。

  江行早就習慣時鳴這副有話不直說的樣子,仍然不免好奇: 「我們小殿下智多近妖,居然還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讓我看看是什麼。」

  時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托腮看他: 「大案子,保證能驚掉你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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