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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他當前任徒弟,他拿我當潛在的死刑犯。

  柳閒驚恐地看著他,抖著聲音問:「司刑罰的檀宮宮主謝大人,原來你這麼懂啊?你對別人用過嗎?」

  謝玉折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竟然垂下眸,只專注著手上渡靈的動作,不說話了。

  「謝大人,所以你這幾天不在自己的崗位上,真的好嗎?」

  「無妨。那晚在禁書閣,我提前處理了不少事情。」

  「原來你半夜去那裡,是為了這個。檀宮究竟是個什麼?你是怎麼成為宮主的?」

  「……」

  見他不說話,柳閒眯著眼,嫌棄道:「謝大人又一言不發了。」

  「我……」被他這樣稱呼著,謝玉折竟有些不好意思,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了起來,他別過頭不看柳閒的眼睛:「我不想再欺騙你。」

  不想騙我,又不想告訴我,所以乾脆不開口了嗎?那我不問就是了。

  反正遲早有一天我能打聽到。

  「師尊,你要靈力做什麼?弟子可以幫你,什麼都可以幫你。」謝玉折還想轉移話題,突然意識到柳閒依舊泛紅的臉,他的手探上他的額頭,皺了皺眉:「你還在發燒。是因為融合嗎?」

  「我那是因為……我這是因為……」

  被罪魁禍首關心著,柳閒撩起拳頭打在他身上,卻像是棉花拳頭一樣無力。先前在鬼王宮他的昏倒才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意識昏沉,只不過在聽到傀禍的聲音之後驚醒了,那之後才是裝的。而且他渾身軟弱無力,連柄劍都拿得很吃力,像是縱慾過度了似的。

  嗯,其實就是。

  而這個始作俑者謝玉折,他竟然還好意思問!?

  柳閒冷嗖嗖地從牙縫裡逼出來幾個字:「要不是你,我不會被鬼王擄走。」

  謝玉折自責地斂著眉:「弟子該一直陪在師尊身邊。」

  柳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要!」

  謝玉折的表情更落寞了。

  關於上仙大人為什麼會被一個自己碾壓多年的弱小鬼王擄走這件事,由於太丟人,柳閒決定待會兒出去之後找個方法把自己腦子洗一下,失去有關這件事的記憶。

  事情是這樣的,正午的時候,謝玉折恬不知恥地說他很興奮,還很不害臊地說要回房處理私人問題。好,年輕人,他忍了,既然答應了要等他,那也就想著要等他。他就坐在雅座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一邊吃酸酸甜甜的葡萄,一邊哼著歌等他。

  結果,原來結了從生咒的兩個人,無論是什麼感覺,都會和另一個人共享啊!!!

  整整一個下午,謝玉折都在幹什麼?在此事剛發生,他發現自己怎麼脊梁骨麻麻的還臉紅還……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對勁,迅速丟下手裡的葡萄皮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想給自己往胃裡灌點水讓身體的溫度降下來點,結果那壺裡的水滾燙也就罷了,裡面還加的是紅茶、桂皮、小豆蔻等亂七八糟的玩意,怎麼,我一個人住,店家還這麼貼心地給我放一壺催情的茶?

  於是他半杯都沒喝到就把茶全噴出來撩到一邊了,顫顫巍巍地走到床邊,鞋都沒脫就倒了下去,想用睡覺熬過這段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沒想到他清醒到連眼睛都閉不上,謝玉折做的什麼下流事,他全都感受到了。而他什麼都沒做,居然會隔著好幾堵牆,被迫地和他一起……

  從二十三歲剝除慾念那天開始,已經千年再也沒有過的滋味像洶湧的潮水般一股股朝他撲來,他矜持多年的身體完全招架不住,還只能絲毫不能反抗地承受著這種滔天的,快感。

  我是無情道大成的劍修啊。

  於是,故事的最後,柳閒用最後一絲精力泡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而後又不願面對現實,直接狠狠地劈了自己一個手刀,讓自己陷入深度昏迷,再醒來的時候,沒見著謝玉折,他已經被個滿臉白灰的紙人挾持著,還又變成了個小人。

  渾身的不適感還在,大腦昏昏沉沉,他連鬼王和管家商量該怎麼把他生吞活剝的恐怖發言都沒聽見,上仙一心求死,無力地耷拉著腦袋。

  當時他想的是,自己死前一定要拉著謝大禍害墊背!!

  柳閒的道德感在這個下午受到了劇烈地衝擊。

  這個咒,必須解。

  太下流,太傷身了。

  人太閒了才會白日宣淫,於是在用從謝玉折那兒搶來的靈力給自己全部身心再次施了好幾次清潔咒之後,他命令謝玉折說:「從今天起,每天都要修煉十一個半時辰,修不滿不能和我說話,不能睡覺,不能幹別的事情。」

  「十一個半……」謝玉折有點為難地蹙了蹙眉:「師尊,這是否有些過多了?」

  「多?」柳閒轉過頭,冷哼一聲:「那你連那半個時辰都見不到我了。」

  謝玉折並沒有答應他,他眸光微閃,雙眼一眨不眨、誠懇到好像半分私心都沒有地說著自己的建議:「師尊和我一起修煉吧。如今你的劍氣還沒有恢復,身體的大小也似乎還不能自控,若是同我回到檀宮,一起修煉,興許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當然——

  不行。」柳閒說。

  他雖然依舊拒絕著,可他突然覺得故事好像沒有再按他希望的走向走了。

  我明明想的是馬上解開咒,從此和謝玉折各過各的,可為什麼現在都和他商量起一天見幾個小時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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