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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他親自盯著下人們將行李收好。

  第四百零六章 足矣

  世子府被紅綢子布置得一片喜慶,朝中臣子知道謝沉胥喝過陸謙和霍月雲的喜酒後便要趕回京州,日後極難會回來,都將這頓喜酒當做他的送行酒。

  陸謙成親的這一日,臣子們都來到世子府內,一來是為喝陸謙的喜酒,二來是當給謝沉胥送行。

  眾人都高高興興的,陸謙的這頓喜酒可謂是熱鬧非凡。

  不單是朝中的臣子,收到風聲的百姓們也自發來到世子府外,還帶來許多他們家中自己做的吃食布帛,都是要給謝沉胥和江凝的。

  翟墨和采荷收下來許多,府內幾乎沒了落腳的地兒。

  謝沉胥別無他法,只得派人知會陳章霖,讓他派人過來將東西清點好,日後若是有什麼天災人禍,這些吃食布帛都能派得上用場,而且也是百姓們的一份心意。

  回京的前一晚,江凝靠到謝沉胥懷裡,望著窗外天邊高懸的明月問他:「你可後悔?」

  謝沉胥盯著明月道:「後悔什麼?」

  江凝動了動腦袋:「後悔同我一道回京州啊。」

  他笑了笑:「同你在一起,就沒有後悔的事,在哪裡都一樣。」

  「那等你老了是不是也要回到這兒來?」

  燕齊人都有落葉歸根的說法,江凝知道北椋也不例外。

  「還早些呢,我說了跟你回京州便不會後悔。」

  謝沉胥輕輕親了她額角,話語溫柔得讓她很是放心。

  「知道咱們回京州城,爹爹阿娘定會十分高興。」

  江凝想到孟氏他們,便覺暖心。

  「日後我這一條心可都拴在你這兒了,他們若是打罵我你可得護著我點兒。」

  謝沉胥跟她哀求。

  江凝板著臉:「那要看你占不占理兒。」

  「定然占理兒啊,我什麼時候胡攪蠻纏過?」

  倆人你一言我一句,興許是謝沉胥心中還有些捨不得,江凝睡著後他又在窗台邊坐了許久才起身回榻上歇息。

  次日一早,倆人起身用完早膳,清單好行李後便和陸謙他們啟程回京州。

  北椋都城外,已經候著許多臣子和百姓,都是來給他們送行的。

  謝沉胥平靜的眼眸,也難得地露出幾分情愫。

  百姓們送了許久,直到馬車走遠才漸漸離去。

  江凝握緊謝沉胥的手,她知道他心中定然有不舍,畢竟這裡是生他養他的土地,若非是為了自己,想來他不願背井離鄉。

  「有你們便足矣。」

  謝沉胥說出這句話,讓江凝寬心。

  京州。

  二月的倒春寒一過,遍地是萬物復甦的景象。

  江稚平日裡忙著朝堂的事,裴清眉和孟氏忙著照顧江褚,孟承星時不時也會來找她們聊天兒扯家常,日子倒是過得飛快。

  幾人也經常念叨到江凝,都想著她應當快要生了,就是不知道謝沉胥他們能不能照顧得好。

  「母親,您就放心吧,世子那般疼愛阿凝,定會給她請最好的穩婆。」

  裴清眉以為江凝會在臨盆前回到京州城,如今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想來是等不到回京州城再生產的那一日了。

  「是啊姑母,您就別擔憂那麼多了。」

  孟承星也跟著勸她。

  「你們說的都對。」

  孟氏不想讓她們再費心思來寬慰自個,也識趣地閉上嘴沒有多言。

  幾人在涼亭內正用著午膳,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陣急促腳步聲,抬頭看正是守門的小廝往她們這邊跑來。

  「娘娘,夫人,少夫人,姑娘姑爺回來了——」

  那小廝又高興又激動,氣喘吁吁說出這句話。

  「哪位姑娘姑爺?」

  幾人的臉色都一緊。

  那小廝趕忙解釋:「六姑娘和姑爺啊,從北椋回來了——」

  如此一來,幾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笑意。

  她們方才都不約而同想到了江凝和謝沉胥,可是他們回來前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幾人都不敢確定。

  「快,快帶咱們去瞧瞧。」

  孟氏高興不已。

  裴清眉抱起江褚,孟承星扶著孟氏,幾人腳步匆匆往府門口行去。

  越往前院走,前面的聲音就越清晰,眾人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

  「阿娘...」

  謝沉胥扶著江凝往裡走時,看到不遠處朝自己走來的孟氏,她的身邊是裴清眉和孟承星。

  「阿凝——」

  孟氏迫不及待開口喊她。

  「阿娘,嫂嫂,表姐。」

  江凝面色欣喜,即便是行色匆匆,有謝沉胥扶著倒是也無礙。

  雙方走到跟前,孟氏急忙握住江凝的手,話里落著兩分責怪:「回來怎麼都不派人知會一聲?」

  「這不是想給您個驚喜麼?」

  江凝笑了笑,見到孟氏這副樣子她便這個驚喜起了作用。

  「你就知道打趣你母親。」

  孟氏忍不住輕拍了下她的手。

  江凝面上滿是笑意,權當孟氏這是高興的表現。

  「來,快別站著了,回院裡說話。」

  江凝還懷著身孕,裴清眉怕她站著辛苦,招呼眾人回院子裡。

  好在裴清眉她們是剛用午膳,下人們添了幾副碗筷,眾人便能坐下一道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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