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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枕月抿著唇,“我等不到今天過去了。”

  他不接話,而是說著別的,“我先去買票了。”

  “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胡圖?”她卻冷著調子,說了出來。

  他的腳步被這句話給生生止住,一直擔憂她知道,卻沒想還是讓她知道了。

  他想過的,只要不和她接觸,等到他畢業了,這件事恐怕永遠都可以爛在他的肚子裡。

  可是他做不到不想她。

  自她在他最難過無助的時候,說了那番話後,便長此以往地住到了他的心裡。

  他想過的,哪怕月月沒主動說要到他店裡工作,他也是會想方設法地靠近她的。

  他朝她走近,“月月,對不起。”

  他不知道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些什麼,說什麼都像狡辯似的。

  “耍我耍得很有意思對嗎?看著我因為一個破活動,被你迷得團團轉,很好玩是吧?”她恍然想起,自己剛剛開始追胡圖那會兒,發了無數條消息,都沒有回應,怕也是受他指使。

  “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唐潛禮語出慌亂,生怕她多想。

  她卻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你就這麼討厭我麼,連參加完活動都不願意見我?” 邊說心裡邊委屈得一塌糊塗。

  唐潛禮有些六神無主,這段時間心裡也是千萬分後悔當初無腦的舉動,那時候二人的關係並不太好,與其說面對拿下眼罩尷尬,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逃避。

  後來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和她說清楚,卻最怕的就是看到她現在這個難過樣子,這才一拖再拖。

  看她哭得抽噎,他心疼地想要抱她,卻被她用力地給推開了,“你走開,不要再碰我,我他媽看見你就煩!”

  她真的,不想說這麼難聽的話,想開開心心地和他過完這一天,想好聚好散。

  只是忍了一路,情緒幾乎要崩潰,做不到平靜,因為心裡在乎得緊。

  一開始,她心裡還留著奢望,想說一切不過是舒翹編的,她詭計多端,再安個假胡圖來充數,也是她做得出來的事。

  但是就在他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間,所有事情都不攻自破了,那感覺,她記得很清楚。

  看來真如舒翹所說的,他不過是她拿來解悶的工具,不想要的時候,就推給室友,現在起了心思,也不過是用來氣氣舒翹的玩具。

  唐潛禮的手僵在半空中,看著陶枕月轉身跑遠,腳卻像灌了鉛似的,生不起去追的力氣。

  他以什麼立場去追,一切都因他的優柔寡斷而起,他又憑什麼理直氣壯地繼續讓她心煩。

  前一刻的濃情似乎從未氤氳過,他一個人站在影視城的門口,只覺得寒風刺骨,自言自語道:

  “我是真的糊塗,我多希望自己是胡圖。”

  作者有話要說:  唐唐真的很胡圖呢哎。

  放寬心,放寬心,你們這麼愛我,玻璃渣也愛吃的是不是:-)

  第47章 星期六

  蔣畫畫其實一整夜都沒有合過眼。

  枕邊的手機, 也震動了一夜,她聽著“滋滋”的聲音,知道是梁煦在給她打電話和發消息。

  腦海里卻一直在回放著他在那裡蛇山過後,同她說過的那句“我一定做到”。

  這就是他所謂的做到, 不對我有欺瞞麼。

  她咬著嘴唇上的死皮, 眼神逐漸放空,用力過度, 一不小心把嘴唇給撕流血了, 她痛得皺眉。

  終於從思緒中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寢室空無一人。

  陶枕月今天和唐潛禮約會去了, 自己到底是有多混沌, 連她出寢室的時候都沒有發現。

  她的眸光忽然一動,也是這時候才發現, 電話似乎已經好久都沒有震動過了。

  以為是沒有電了,她掏出來一看,想起自己怕手機關機, 早在半夜的時候就給它插上充電器了。

  她摁亮屏幕,143個未接來電,全是梁煦打的,微信還有兩百條消息,無一內容不是讓她接電話。

  這一切心急,似乎都在早晨七點的時候,戛然而止了。

  手機震動的時候,她滿心都是苦悶, 覺得他欺騙了自己,為自己赤城的心跡被他看得一乾二淨而難堪。

  可是現在手機歸於平靜了,她卻還是慌了,滿腦子只剩下他的好,只剩下他在晨跑時,伴著自己的身影,只剩下他早晚都要粘著她的調皮。

  如果他真的不理她了可怎麼辦。

  她在床上這樣想著,其實她思考了一夜,月月對她說過的話,不是沒有想通,這件事情梁煦雖有錯,但她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自己若是一味地責怪他,倒確實是太不懂事了。

  很多時候,她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悶葫蘆一個,誰攤上誰倒霉。

  要不是月月開導了她,她怕是一個人要鑽很長時間的牛角尖。

  越是安靜,她越是害怕,連忙起身,收拾了一下凌亂的自己,用涼水洗了把臉,看了眼時間,沒想到已經是下午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撥打了梁煦的電話,漫長的等待之後,卻不是一聲“暫時無人接聽”。而是很明顯地被掛斷。

  她愣了一下,隨即打了第二個,這次沒有等待多久,才響了一聲,便被掛斷了。

  怎麼回事。

  她的心瞬間空落落的,沒有底,現在明明是自己在生氣,打電話過去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激動地接聽才是。

  莫非是現在在忙?

  她坐在位置上發了片刻的呆,隨後跑到月月桌前,在書架的角落裡,找到了鯛魚燒叔叔店的電話,立馬打了過去:

  “喂,是小唐嗎,我是蔣畫畫,請問一下你,知道梁煦現在在哪裡嗎?”

  掛了電話,蔣畫畫穿上了衣服,便出了寢室。

  唐潛禮說梁煦今天下午在學校有課。

  她覺得自己有好多話想和他說,必須要馬上見到他,告訴他。

  她幾乎是跑著到南華的教學樓。

  尋到唐潛禮給她發來的教室地址,氣喘吁吁地推門而入,裡面並沒有上課,同學們各自坐在位置上,搭建著建築模型。

  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他,正在一處材料上粘著膠水。

  梁煦似心有所感,回頭望了過去,發現是她後,先是驚訝地起身,隨後在蔣畫畫蹙眉的注視中,把臉冷了下來。

  班上氣他同學也注意到了她突然出現的身影,解釋神情曖昧地來回看著二人。

  梁煦在位置上坐了一小會兒,方才起身,朝蔣畫畫走來,帶著她的肩,把她帶離了教室,同時把教室的門給關上了。

  隨後他立馬把放在她身上的手給拿開,獨自往前走去。

  蔣畫畫心裡的怪異感更甚,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為什麼好像他極其不爽她似的。

  本來有些消散了的氣憤,瞬間又充斥著她的五臟六腑,直到他走到了無人之地,她徹底爆發了出來:

  “你板著張臭臉,什麼意思?”

  “你來做什麼?”梁煦卻回了這句話,是她怎麼樣也沒有想到的。

  她都主動來找他了,就是給他台階下了,女孩子臉薄,難道還要她主動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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