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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都吃掉吧。”蔣畫畫笑著把麵包往他嘴邊揚了揚。

  “我吃了一口,你也要吃上一口。”梁煦把麵包又推了回去,到後來他每次都只咬上小小的一口,還經常咬在麵包邊上。

  他的傻畫畫太小一隻了,可要多吃一點。

  蔣畫畫吃完了就犯困,靠在板凳上,強撐著眼皮,想要到微博上對對英語四級的答案,一般在考試過後的半小時內,網上就會有全套卷子的答案了。

  剛剛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套試題,還沒來得及多看上兩眼,手機就被梁煦給摁鎖屏了。

  他把手機放進了她的口袋裡,一隻手攬過她的肩,把她腦袋埋在自己的臂彎里,“考完了就不要管其他的了,好好休息吧,快到了我叫你。”

  蔣畫畫應了一聲,隨著公交車的顛簸,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公交車驀地往空中一掀,估摸著的是遇到什麼石坎之類的,就算是有梁煦護著,她還是被弄醒了,下意識地“嘶”了一口嘴邊的口水。

  吸到一半,才意識自己在梁煦的懷裡。

  額頂上方傳來他的低笑聲。

  她連忙捂著嘴巴彈了起來,可是他胸前濕了一大片的痕跡正是她的犯罪現場。

  她翻找自己的小包,“我找餐巾紙給你擦擦。”

  梁煦卻制止了她,“沒事,它自然幹了就好。”

  “可是……”她仍紅著臉猶豫。

  梁煦很皮地颳了刮她的鼻子,“沒事,這是愛的印記,我不忍心它太快消逝。”

  蔣畫畫:“……”

  她沒想到最後會是在終點站下的車。

  望著面前景區的路牌,她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在這樣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裡,你竟然要拉著你美麗動人的女朋友,爬蛇山?”

  蛇山是松浦大學城附近的一個旅遊景區,因其形狀像一條蜿蜒的青蛇而得名,是很多老師同學出門踏青的首選。

  但從這名字也可以看出,蜿蜒曲折而上,攀登起來會極其費時費力,是以蔣畫畫打算大學四年都不會踏足這個地方的。

  “要不,嗯,我在山腳等你吧。”蔣畫畫已經開始搜尋哪裡有陰涼的篷子可以躲避了。

  “等會到山頂了,你一定不會後悔的。”他意味深長,說話間已經慢慢把她往山上帶了。

  蔣畫畫只能想著別的辦法曲線救國,“那我等會要是累了,你能背我嗎?”

  “不可以哦。”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為什麼,你好冷漠,小唐和月月還沒有在一起,他都背過她啦。”蔣畫畫抗議。

  “我老了,背不動你了。”

  “你不是和小唐一般大嗎?”

  他很嚴肅地搖了搖頭,“我比他大上兩個月吧。”

  “這是哪裡老啦!為什麼會背不動。”她撅著嘴巴。

  “那就是你太重了。”

  “那還是你老了吧。”

  他無奈地笑了笑,“聽話,你除了窩在寢室,都不怎麼做運動,這怎麼可以。”

  “好吧。”她活動了一下身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超過了他兩步,“您老可快些吧,別到時候還不如我呢。”

  十分鐘後,蛇山總高度的二十分之一處,蔣畫畫在地上耍著賴皮,“我走不動了。”

  梁煦看了看地圖,“還早著啊。”

  他眼珠子一轉,“那這樣吧,我們來做個遊戲。”

  蔣畫畫歪著腦袋問:“什麼好玩的?”

  他認真道:“你走到十分之一的時候呢,我就對著山谷說我喜歡你。”

  “你走到八分之一的時候呢,我就給你牽一下,時長你來定。”

  ”你走到五分之一的時候呢,我就給你親一口,哪兒都可以。“

  “你走到二分一直的時候呢,我就給你抱,能賴在上直到山頂算你贏,怎麼樣?”

  蔣畫畫鄭重了思索了一會兒,“好像還行,成交。”

  可是當她走了好久以後,她後悔地大叫,“等等,這買賣好像我虧了耶。”

  ……

  真快到山頂的時候,她仍是自己顫巍巍爬上去的。

  看著他也大汗淋漓的樣子,她哪忍心讓他抱呢。

  梁煦沖她粲然一笑,“你別看我了,趕緊回頭看你前面是什麼東西。”

  她聞言轉過腦袋,發現山頂上是一家文藝的店,這樣的店在大多的景區都有,裡面賣著圖章、明信片、紀念品之類的小玩意兒,令她驚訝的是,門口的郵筒上寫著:

  “慢時光郵局。”

  她微微一怔,梁煦卻已經拉著她走進了店裡,“你先前不是說,希望我和你相互給五年後的對方寫信嗎?”

  蔣畫畫嘴巴都合不攏了,“所以你就帶我來了。”

  梁煦從桌上拿起了兩張信紙,遞了一張給她,“來吧,盡情抒發你對我的愛吧。”

  “死臉。”她睨了他一眼。

  他還把自己的那張信紙藏在身後,“可不許偷看我寫的啊。”

  她覺得好笑,“誰要偷看你的。”背對著他,“你可不要偷看我的才是。”

  蔣畫畫寫東西的時候很認真,思考的時候,還會把筆頭抵在下巴窩裡。

  梁煦看著看著,就挪不開眼了。

  直到蔣畫畫坐得離他遠了些,丟下一句,“寫你自己的去。”他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信紙上。

  半個小時後,蔣畫畫才把信紙對摺起來,塞到店家提供的信封里。

  梁煦只有時間淺淺地掃上一眼,她寫得很滿。

  她問:“我們相互寫對方家裡的地址吧,一定能夠收得到的那種。”

  於是二人交換了信封。

  下山要比上山輕鬆許多,蔣畫畫顯然很開心,還拉著梁煦拍了不少合照。

  他老是笑她是殭屍臉,一到鏡頭前連笑都不會了,也不會什麼特殊的手勢,一個剪刀手走天下。

  回程的公共汽車上,蔣畫畫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覺得渾身都跟散架了似的,梁煦則望著窗外向後極速行駛的風景,舒服得二人都不想說話。

  良久,他說:

  “畫畫,我忽然間覺得,我們這樣糾結於五年以後的事,似乎挺無趣的,當下在眼前的你,才是最重要的啊。”

  她把手放在他的鎖骨處暖了暖,“突然間這麼煽情幹什麼啦。”

  他的語氣真摯,“我們相互說說自己最在乎對方哪一點,儘量不要做到讓對方失望,好嗎?”

  她輕輕“嗯”了一聲。

  他緊了緊摟住她的手,“我先說吧,我希望你遇到什麼困難,不開心的,都能夠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想著自己去消化,你可以對著全世界沉默,但一定要對我講話。”

  “好。”她答應了。

  “我希望你不要再有瞞著我的事,哪怕是像一周情侶那樣是為了給我驚喜的事,也不可以。”她聲音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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