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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

  黑方大人一臉不耐,用冷冰冰的目光看過來,威脅似的「嗯?」了一聲,然後耳邊又是他帶著怒氣的問詢:「哈?又要炸彈?」

  紅方大人的聲音還是那樣柔和,孩子氣的笑容又再度展露了,像是頑皮的孩童一般欣賞著別人的惱恨與驚恐,傾聽著那些即將而來的愉悅悲鳴:「唔,要我去接應你,哎呀,那邊都是條子,恐怕會有些麻煩呢。」

  於是他們就懂了。

  ——可以,得加錢。

  ……這就很不講道理了啊!!

  別的酒是花酒廠的錢,他們是從其他酒的手裡明搶……啊不,賺錢。

  是誰說愛不能用金錢衡量的?

  他們明明可以直接搶,卻還是選擇搭把手,這就是酒廠專屬的情深似海嗎?

  起碼酒廠員工——無論新舊——通通感受到過這份沉重的同事愛,只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掏空小金庫。

  他們真的,酒哭死。

  boss從來不管這種小事,朗姆也沒有搭理過,至於琴酒?琴酒懶得管。

  雖然消極怠工了點,但是那兩個都是貨真價實的好酒,絕對不摻雜半點水分。

  除非哪一天,黑方和紅方一下子想不開,也想「表面賣酒、實際賣水」了,琴酒才會用標準的惡役笑容對準他們扣動扳機,否則上層那些大人物們一向是不會插手這些小事的。

  於是面對要價不菲又沒臉沒皮的這兩瓶酒,打工人們也就只好繼續含恨去掏自己的小金庫了。

  5.

  「真沒想到,分別多年,小未來好像一直在找我們呢,都要為此不惜報考警察學校了,真是可愛。」

  那雙總是微笑著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看起來如同稚子般無害,可那只是表象。

  因為它在東京目睹了故人的身影,此時正興奮到瞳孔驟然收縮,也由此浮現出了晦暗不明的光。

  「走了,hagi。」黑色捲髮的青年心底翻覆著詭異的滿足感,久久不曾平復,然而他終究只是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現在還不是時候。」

  「確實如此。」

  組織的黑暗猶如跗骨之俎般幽附在他們身後,一直與之共舞,若想不被完全吞噬,或是被就此埋葬在夜色當中,於是便只能進,不能退。

  萩原研二突然小聲嘀咕了一句,語氣輕飄飄的:「真想辭職啊。」

  「別講傻話。」

  脫離組織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日益增加的死亡數字可以告訴他們。

  松田陣平的語氣還是如此桀驁,卻又暗藏警告,這讓萩原研二原本溫柔的表情里慢慢捲起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那當然是他們的珍寶。

  經由那份喜愛衍生出呵護,再到延伸出占有,是堪稱本能般的渴望。

  於是就更要加倍珍惜了,不至於使她泥足深陷,起碼也要把她藏得好好的,不被組織知曉,否則她一定難逃死亡。

  也許未來還不知道吧,但是組織與她之間有著家仇血債,無法輕易抹消。

  「如果她真的有再次來到我們面前的那一天呢?」

  聽到這句不緊不慢的話,松田陣平的眼神突然變了。

  他狠狠踩下油門,伴隨著引擎的咆哮聲踏足這座鋼鐵之森,在風馳電掣間張揚而恣意地笑。

  「那就只能請她留下了。」

  他們會讚嘆她缺乏考慮的勇氣與執著,欣然迎接她的到來,然後為了隱藏起這份弱點,她就會被基於「保護」之名,被隨意地折斷翅膀,被困住手腳,被禁錮靈魂,被扭曲認知——即使如此,他們也在所不惜。

  所以千萬別來啊。

  松田陣平由衷地想。

  因為,他已經快要關不住胸口這頭橫衝直撞的野獸了。

  野獸就是野獸,永遠不是家畜。

  如果她繼續對著別人毫無防備的微笑,它也只會蠻橫無理的狠狠咬碎那些人的脖頸,而不是熱切地歡迎對方光臨自己的領域。

  那樣的念頭不斷撕扯著他的理智,致使他在痛苦中煎熬反覆。

  第107章 光明的未來

  6.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社長是非常高危的職業,輕則傾家蕩產,重則不治身亡,只有鈴木集團是經濟騰飛永遠的支柱,那麼棲身於黑暗當中的那群烏鴉就更加是會被死亡青睞與眷顧的存在了。

  起碼現在被松田陣平拿槍抵著腦袋的可憐傢伙就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來話,下一秒,便被冰冷的□□毫不猶豫地堵住了喉嚨。

  「哎呀呀,這樣是問不出來的哦?」一直在旁邊躺著偷懶的鹹魚翻身了,嘴裡還嘀嘀咕咕的抱怨著什麼,如此輕鬆隨意,「還是我來吧,小陣平真是急性子,明明時間就很充裕的嘛。」

  頂著一頭凌亂烏黑捲髮的黑方威士忌不耐煩地咂舌,在慘烈的悲鳴中點燃了一根煙:「琴酒下次再敢把這種無聊的任務交給我,我就把他和他的老巢全部一起炸飛。」

  「噗——」的一聲,是萩原研二忍俊不禁的聲音。

  「我也覺得那一幕一定很有趣。」

  昂貴的地毯被掉落的菸灰燒焦,人骨關節被碾動的聲音清脆作響,松田陣平盯著明滅起伏的菸蒂,終於心煩意亂地扔到地上,任由它走向生命的終點。

  離開神奈川以後的天氣總是昏沉且壓抑的,一向摸魚划水不積極的威士忌二人組,完成任務的效率卻是奇高,組織當然也就寬容的選擇將他們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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