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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玉衍胸前掛著校牌,和林苛問聲好後就走進兩人的臥室。床上躺著的是趙鈺柯和她的新寶寶,她看見融玉衍走近,慢慢坐起,和剛進來的男生說著這個男寶寶。

  「那是什麼?」趙鈺柯突然指著融玉衍的校牌問道。

  視線轉移,一張牽手照出現在趙鈺柯的視線內。融玉衍咬緊牙關,這個秘密終究會被發現。

  「男生對嗎?」趙鈺柯問。

  「是。」

  「我他媽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東西,你一點都不學好,搞著搞那,難怪成績一落千丈。」

  「你搞同性戀惡不噁心,變不變態?!」

  「你現在就給我搬回來住,不許自己租房!」

  房間內氣壓很低,這些謾罵的話語傳進融玉衍的耳中,把他牢牢按在谷底,想反抗,卻又沒有這個能力,最後卻只能按照父母的要求去做。

  搬回趙鈺柯的loft後,他把自己封鎖到一間房間,飯幾乎不吃,只有正常上學的時候才會到食堂買些。到高考前一天晚上,整個人瘦得不成型。

  考到最後一門小科時,他在考場發高燒。即使自己的心中一直有這樣一個想法:「考出南城,見到曙光」,卻也無法抵擋上天的阻礙。

  在煙城的宋寒每天給融玉衍打電話,永遠是那熟悉的一句「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直到有一天打通,卻發現這個電話早已更換主人,對面傳來的聲音,是一位蒼老的男聲。

  他曾不止一次想要跑回南城找到融玉衍,卻被自己的父母阻攔。

  融玉衍保存完好的相片,被趙鈺柯撕得粉碎,最後搶下來的只有宋寒的一隻手。這隻手陪伴融玉衍的高中最後一月。

  成績出爐,對比去年分數線,融玉衍僅差2分夠得著煙城大學。

  他被趙鈺柯和融騰要求報考南城大學,即使融玉衍心存「試一試」的心,也被兩人聯合偷偷改志願,改成「南城大學」。

  最後發現,融玉衍的分數,剛好可以勾住上岸線,只是被兩位家長牢牢按死,沒得掙脫枷鎖。

  「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

  趙鈺柯甚至向學校申請將融玉衍搬離宿舍,每天晚上回家住。他被迫將自己原來的手機卡扔進湖中,換上一個新的手機號,裡面只有「林間小路」「鹹魚今天翻身了嗎」兩位好友。

  融玉衍不同於其他新生,他沒有帶上任何行李,還被別人認成學長。

  路禹和於凌也同樣考上南城大學,但他們對融玉衍的處境憤憤不平。

  「因為一件事就把你這樣子折磨?!她知不知道你本來是上煙城大學的料?!」路禹在南城大學的操場上說。

  「還改志願,這什麼家長幹的事情啊?!」於凌說著,他們兩個似乎都在避開有關宋寒的話題,以免讓融玉衍傷心。

  「那個……你們有宋寒的微信嗎?他好像也換手機了?」融玉衍扣著南城大學地面上的一塊翹皮的地方,他主動提起宋寒,讓兩人都有些驚訝。

  身邊的人紛紛搖頭,都認為宋寒同樣也是換號。

  殊不知,宋寒的手機在剛上大一時就從高空中墜落下,早已摔得粉碎。

  「對不起宋寒,我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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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回憶

  在南城大學的融玉衍經常會回憶起與宋寒的往事,但基本上的時間都投入在他所選的專業——法學中。生活總是被各種講座課程塞滿,而周末到外打工,仔細一算,似乎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

  那張照片,融玉衍一直夾在自己的手機殼背後。

  上大學後,原本瘦得不成型的他漸漸恢復正常體重。黃哥經常到南城大學看他,融玉衍慢慢習慣於缺少宋寒的世界。

  他一直在心底埋藏了這樣一個想法:自己無非就是宋寒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他一個富三代,身邊怎麼可能缺男人?

  「我是不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大放光彩,他才能稍微注意一下我?」融玉衍獨自一人在趙鈺柯家的小房間內。

  大二,趙鈺柯認為融玉衍已經忘卻宋寒的存在,便同意融玉衍到原來的公寓內居住。

  「你以後就和我們斷絕關係吧。」趙鈺柯對著收拾行李的融玉衍說。

  「雖然這件事情在法律上不可能,但在情感上還是存在的,明天自己去辦理一下,單獨開一個戶口本,資料自己提交一下。」趙鈺柯將融玉衍房間的最後一件物品扔到門口,嫌棄的拍手。

  「好。」融玉衍這一次罕見的沒反駁。

  暖光的公寓照亮每一處,融玉衍擰開門鎖,發現裡面的一切都和過去相同,連之前掉落在地來不及清理的紙片仍在屋內。黃哥此時正從身後走過,輕輕拍融玉衍的肩膀。

  「黃哥,這兩年你沒有把房間出租嗎?」融玉衍對視上黃哥的眼睛,從黃哥手中接過吸塵器。

  黃哥笑笑,搖搖頭。

  一切的一切都與記憶里的那麼相似,也許是十七歲和十九歲的融玉衍的一次碰面,讓他不由得生出一絲熟悉感。

  融玉衍跟隨著路禹於凌兩人在一個極為空閒的周末去宜家挑選了些家具。

  「為什麼來這裡買?」融玉衍指著一旁標價128元的枕頭說道,「這麼貴,我可買不起。」

  於凌的雙手此時正費力地搭在路禹的肩膀上,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說有優惠,滿300減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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