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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動物他都不認識,但是都熟悉,他見過他們在海洋里的樣子。

  「小西慢點跑,等會兒小東就要揍你了。」

  「哎,你這隻海馬是不是偷吃過我的魚?」

  「水母妹妹你是兄弟啊?」

  任秋余高興壞了,這個地方真好,簡直是仙境。

  秋余……

  我的小海獺醒醒啊……

  任秋余的笑容凝固,這裡什麼都好,就是沒有聞庭。

  他舉起手呼喚:「聞庭你在哪裡?聞庭我好想你,你出來見見我啊!」

  「任秋余、秋余,你的名字真好聽,我想把你娶回家。」

  任秋余聽到了聞庭的聲音,但是見不到他的人。

  海獺媽媽抓住他的手,之後推開他,他的身體浮在空中慢慢遠離這個美好的地方。

  海獺媽媽朝他揮手告別,「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回去吧,他需要你。」

  「任秋余!」聞庭大吼一聲,「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鐵籠之外,一根手臂粗的針扎入了海獺身體裡,任秋余嚶嚀兩聲緩緩睜開眼。

  扎針的人走了,項鶴嶸出現在他們頭頂,「放心,只是營養針,實驗馬上開始,我可不希望他死在實驗之前。」

  任秋余的爪子抓著聞庭的衣角,哼哼唧唧靠在他的懷裡。

  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辦法變成人形,變不回去,他的技能也用不出來。

  如果下一秒是死亡,就這樣貼著聞庭迎接死神似乎也不錯。

  「小海獺,小海獺你怎麼樣?」

  任秋余聽到了聞庭的哭聲,他說不了話,只能用身上的毛蹭掉聞庭的眼淚。

  他的尾巴纏著聞庭的腿,手搭在聞庭的腰上,一點點安撫受傷的聞庭。

  聞庭,他該怎麼救他出去呢?

  「小海獺怕不怕死?」聞庭輕咬著任秋余的手臂。

  任秋余抬起雙眼,張嘴嗚咽兩聲,他不怕。

  「有你在我身邊,我也不怕。」

  一人一海獺在漆黑之中互相依靠著彼此,悠揚的歌聲從聞庭的喉嚨里傳出來。

  這首歌任秋余聽過很多次,以前他只覺得好聽、旋律優美,現在聽,似乎有一點淒涼,又有一點幸福。

  還好生命的終點是聞庭,這就夠了。

  外邊的項鶴嶸為他們鼓掌,「真是感天動地呀,你們這對苦命鴛鴦我怎麼好下手呢?要不然先死一個?」

  死誰不必多說,永生實驗沒有成功之前,項鶴嶸不會讓任秋余死,那麼就只剩聞庭了。

  一針營養針很快在任秋余的身體裡見效,他逐漸恢復力氣,誰都能死,聞庭不能。

  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徒手扯斷了束縛聞庭的手銬,獠牙透過鐵籠朝著項鶴嶸,像是隨時要吃掉他。

  項鶴嶸處變不驚,神態自若地坐在籠子外。

  「有這個力氣就好好留著,別早早死在實驗室了。」

  任秋余不知道他的技能該如何永生,但他決不能讓項鶴嶸得到永生,無論實驗成功與否,他都不能讓這個實驗做下去。

  沒有實驗體就沒有這場實驗項目。

  他猙獰地盯著籠子外,他的死也不是那麼沒有意義。

  鐵籠被技能加固過,他擰不動籠子,他在等一個時機。

  「董事長,實驗室布置完畢,可以開始了。」

  項鶴嶸退到十米開外的地方,二十人守在鐵籠門口,鐵籠自動開啟。

  就是現在。

  他衝出鐵籠踹飛守著籠子的二十人,彈藥擊打在他的身上,雷射射穿了他的手臂,他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把聞庭護在身後帶著他逃離。

  「住手!都給我住手!誰弄死他我就弄死誰!」

  項鶴嶸面前突然出現兩排人,為他當著任秋余的攻擊。

  有了項鶴嶸的命令,這些手拿武器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聞庭奄奄一息趴在任秋余背上,「你流了好多血,不要管我了,你自己跑。」

  任秋余扭頭給了聞庭一個安慰的眼神,他在說: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他對著項鶴嶸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如果不讓他帶走聞庭,他現在就死在項鶴嶸面前。

  「別、不要,我放他走,外面的動物我都放走,只要你,你留下來。」項鶴嶸踹了一腳面前的人,「還不快讓開!」

  「秋余……秋余……我不走。」聞庭抓著任秋余的耳朵,「我要跟你在一起……秋余……」

  任秋余不聽他的話,走在項鶴嶸讓出來的一條路上。

  從前都是聞庭背他,也該他背一背聞庭了。

  他好想就這麼一直背下去,就這麼……

  「砰!」

  不知誰的槍走了火,任秋余驚慌轉過身面對這些人,他就知道不能相信項鶴嶸。

  項鶴嶸的人全部圍了過來,他一聲令下,所有人必須活捉任秋余,聞庭隨意。

  走不了了。

  海獺低著頭,身體一軟伏在地上,終於來了。

  他的技能終於要升級了。

  聞庭攙著他,他控制不住猛吐鮮血,他已經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那就,為了聞庭最後戰鬥一次吧。

  「小海獺你怎麼了?小海獺……」

  項鶴嶸也嚇了一跳,抓來一個研究員問他,「這是怎麼了?」

  研究員扶了扶眼鏡,「恐怕是技能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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