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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請往守此處,免致廣州交崖等處,東西糧道阻絕。

  ”成帝從之。

  阮孚得命,乃挈其子弟家眷,南行避難而去。

  冬十月,南頓王司馬宗見亮所為,知峻必亂,乃以書安慰蘇峻。

  庾亮以為宗怪其執鎖鑰之時,曾劾宗、胤,疑宗是暗結蘇峻抗犯,思要害宗而無其罪,未敢即行,潛使人核宗過失。

  司馬宗亦陰謀亮,思欲黜之而自執政。

  亮之心腹人鍾惟覺其事,劾宗謀反,亮遂乘機使人收司馬宗勘問,故不審究,少時殺之。

  降其兄西陽王司馬羕為弋陽王。

  羕乃東興勛首,明帝師保,宗亦禁衛之臣,而庾亮一旦誅剪之,失人心甚矣。

  成帝不知司馬宗被害之事,因問於庾亮曰:“當日白頭公何所在也?”亮對曰:“宗為謀反,人劾其實,已伏誅矣。

  ”帝泣曰:“舅聽人言,道人作賊,即便殺之。

  若有人言舅作賊,當如何處之?”亮乃大懼失色,無可以答,唯唯而退。

  越數日,有差使從歷陽至,言蘇峻招亡納叛,廣貿積糧,有得重罪者皆逃投於峻,峻即匿之,近添死士數萬,兵勢甚盛。

  庾亮曰:“此人為亂,終必不久,何以處之?”乃與眾官等議曰:“蘇峻在外,朝廷必不得寧。

  前者詔彼入朝,賊慮失兵,故不應命。

  今當先以其弟蘇逸任歷陽守,代領其兵,征彼歸京為官,方可免禍。

  ”舉朝皆言不可。

  鍾雅又曰:“前番峻不奉命,彼懼抗詔之罪,延今必未能釋。

  再復去召,他安肯來?若苦逼之,是速其亂耳。

  且自置之,待其謀起,合外鎮共征之未遲。

  王敦統荊襄九郡,尚亦終敗,峻一歷陽,能勝朝廷乎?”庾亮執言曰:“兄用事於朝,弟掌兵於外,彼何不來?”竟拂眾勸,堅要行之。

  溫嶠在江州聞知此事,使人以書阻止庾亮。

  亮又不聽,奏帝復頒詔命前去。

  蘇峻見朝旨又到,懼不肯從,乃遣其承事何仍、劉仁入京面見庾亮,言:“如是征討寇盜,外任調遣,不拘遠近,悉皆聽命,在所不辭。

  至於內輔朝政,才所不堪,實怕受職。

  且慮一旦離此,恐部眾內多亡命,倘有為亂,反歸罪於己。

  望乞諒之。

  ”亮亦不聽,遣使持憑以蘇逸為歷陽內史,詔蘇峻為大司農。

  峻無奈,拘留使者,不發復命。

  何仍上表固辭,又奉書於亮,乞守外郡。

  亮作色曰:“朝廷以為大司農,豈不如一刺守也?且以弟仍掌鎮兵,何所不可,尚欲抗違帝命乎?”蘇峻見庾亮苦苦要動其入朝,乃召集各下縣輔將等大議其事,於是韓晃、劉仁、路永、賈寧、任護、匡術、匡孝、管商、弘徽、張健、張謹、何仍、徐會、徐健、馬雄等皆至。

  峻置酒共議曰:“我昨又上書哀求朝廷,明言不容在此近京內地,當於青州界上乞一荒郡居守,以備外寇,庾亮又作色不允。

  吾知其必欲置我等於死地也。

  諸君有何高見教我?”任護曰:“若此求免,彼必要取主帥去京者,彼意已決,將無望於生。

  進退皆不能矣,何為而甘受其無辜之戮?以作者智之士,只有整肅兵馬,相機而行。

  大丈夫亦與人為。

  ”蘇峻聽其言,乃決意叛晉,即具箋致意於卞壼曰:“往者國都遭王敦之過,危如壘卵,非我幾不能濟。

  今狡兔豺狼獲而鷹犬理該烹矣,但當以死報其造此謀者。

  ”壼以書示朝官,復送至江州與溫嶠並徐州郄鑒知會。

  溫嶠見書,且怒且驚,即欲率兵歸京以護社稷,遣使先報入朝。

  庾亮恐嶠一入,蘇峻反無外懼之憂,反變愈速,乃回書報嶠,使之勿可輕動,言:“西陲之急,過於歷陽。

  今京中與潯陽江,相隔雷地一步耳,若有緩急,庶可相全者。

  ”嶠見之乃止。

  庾亮又使人持書至歷陽,安慰蘇峻言:“丈夫既立功勳,何生異議,自損盛名?”峻以書回亮曰:“人本不反而謂之反,人本不忠而謂之忠,是所以旁觀有不平也。

  台下既雲我反,我又豈得苟活也?以此不肯。

  再四思之,只可寧向山頭看牢獄,不肯牢獄望山頭也。

  ”庾亮見其書言如此,乃始大懼,以兵馬托卞壼掌管,下令各鎮用心提備。

  蘇峻與朝廷止隔數百餘里,知亮分付嚴防,又且書與卞壼、庾亮,皆露反情,不得不為矣。

  但愁兵少無助,不能逞志,乃尋思祖約前曾以書勸阻,莫奉詔命,必是怨亮有異者。

  密遣參軍徐會往說祖約,邀其將兵共入建康,掃除君側之惡。

  會至壽陽,祖約接見,即有協從之心。

  約嫂,祖逖之夫人柳氏,固勸,以為不可從賊作亂,致壞先公之德,以累宗祖之祀。

  約從子祖智、祖述並皆性質傾險,知柳阻父,乃極口贊激父曰:“淮南太守任台,有何大功而進侯職?吾斬敦將任怡,誅其兵眾,王敦勢阻,羽翼摧毀,故能平亂,而乃毫無分賞。

  石趙前使石聰來寇壽陽,吾等死守,求救官兵不至,告急文書棄如故紙,幸他糧盡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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