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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哥,你能不摳腳嗎機器都臭了。」

  徐哥摳了腳又扣了扣鼻子,又摳了摳機器:「總覺得腳疼,好像踩到什麼了。」霃

  晝眠:「……我幫你看看吧,我帶了繃帶藥膏。」

  和安之意識到不對勁,上前一把抬起他的腿,才發現徐哥腳底插了一片很大塊的玻璃。

  晝眠都震驚了一下,這麼大塊的玻璃,徐哥居然一聲不吭。

  徐哥卻好像只是腳癢一樣扣了扣傷口旁邊:「沒事,我等會兒去找我老婆處理一下。」

  晝眠趕緊把包拿下來,找繃帶和藥:「等找到你老婆都什麼時候了?」

  徐哥說起來就驕傲:「我老婆在這邊做無國界醫生,剛剛還給我發了消息,說她在醫院裡,我們剛好可以過去採訪。」

  「拉倒吧,找到嫂子你都得截肢了。」晝眠忍臭脫下他的鞋子,發現玻璃碎片扎得還不淺。霃

  她看了和安之一眼,和安之立刻鉗制住徐哥的腿,晝眠用酒精洗了手,一把將玻璃拔出來。

  徐哥叫聲如殺豬,和安之穩穩控住他,動彈不得。

  晝眠緊緊捆住他足腕止血,給他的傷口上藥包紮。

  足掌都被綁得發紫,徐哥臉也憋得發紫。

  「痛,好痛,輕一點。」

  和安之淡定:「你踩在地上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注意一點,這麼利的玻璃,要是感染了真要截肢。」

  徐哥叫得比外面的直升機還大聲。霃

  和安之空出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叫喚。

  好不容易處理完傷口。

  灰塵四起,與硝煙同在大霧之中。

  回到邊境線外的住所時,其他記者正t在用軍用鏟煮麵。

  晝眠拿著剛剛拍回來的錄像進屋:「徐哥一瘸一拐的,一直喊疼。」

  和安之無奈笑道:「喊了得有兩天了吧,去見嫂子的時候喊得格外大聲。」

  「他剛剛說要去一趟流彈轟炸的遺址,拍一點素材,估計回來的時候還得喊。」晝眠無情嘲笑。霃

  然而一陣轟炸聲遠遠響起,兩個人條件反射拿起手機到外面拍攝。

  晝眠與和安之看見流彈轟炸的地方,晝眠瞬間渾身冰涼,下意識喊出聲:「不要!」

  然而轟隆聲中,聽不清她的吶喊,流彈還在不斷地轟炸那片區域,她幾乎耳鳴,眼前變成黑白的雪花點。

  徐哥,徐哥在那片區域!

  過了不知道多久,轟炸終於停下來了,那片區域都變成了一片廢墟。

  晝眠幾乎像是一枚子彈一樣衝出去,和安之緊隨其後,兩個人從秘密通道一路往那個方向跑,眼淚已經決堤,一路都是廢墟。

  不要,千萬不要。霃

  兩個人跑到徐哥的定位點,整片空地都是血跡,卻找不到徐哥人在哪裡。

  她沒看見人,滿心期盼徐哥是跑開了,她想要跑到附近尋找。

  卻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是攝影機。

  她的手剛碰到攝影機,就看見旁邊有一隻血淋淋的手,只有手。

  只有一隻。

  那隻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銀戒。霃

  她一瞬間沒了力氣,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和安之也看見了,不忍心再看,紅著眼移開了視線。

  晝眠泣不成聲。

  轟炸過的地方暫時不會再轟炸。

  晝眠在地上找到一沓廢報紙,她用那沓廢報紙把斷臂包起來。

  渾渾噩噩回到駐紮點的時候,其他記者問徐正去哪了。

  晝眠抱著那捆廢報紙,聲音都在發顫:「只有這麼多了。」霃

  對面的記者級別比她高,忍不住吼她:「什麼叫只有這麼多了!」

  一貫心高氣傲的晝眠在生死面前卻只有無力,泣不成聲:「……其他部分全部都炸沒了,只有這麼多了。」

  那個記者和徐哥是大學校友,關係匪淺,一瞬間就把她懷裡的報紙掀飛:「你在說什麼屁話!」

  報紙骨碌碌滾在塵土裡,一點點展開,露出一段血肉模糊的手臂。

  那人一瞬間站不住,跪在了地上。

  周遭的人沒有力氣扶他。

  壓低的哭聲響起,怒罵聲不止。霃

  「老徐!我都叫你不要來,和安之就是個混蛋!他和你關係好你就來保他,他還站在這裡,你死去哪兒了!」

  晝眠閉上眼睛,不忍心看。

  那個記者不死心,把他們帶回來的徐哥的攝影機內存卡拔出來,看存儲內容。

  親眼看見攝像頭裡,攝像機被甩飛出去。

  人被瞬間炸得血肉橫飛。

  只剩下握著攝影機那隻手,血污和灰塵瀰漫。

  終於沒了力氣,連罵人都沒了力氣,癱倒在地上流淚。霃

  和安之去撿起那條手臂,好好的,珍而重之地用報紙包好。

  他的聲音都在忍痛:「徐正的愛人在這裡,把這個交給她吧。」

  晝眠抬眸含淚道:「和老師,可他們剛剛結婚。」

  剛剛罵晝眠的那個記者忽然捶地大哭起來:「剛剛醫院遇襲了,徐正的愛人在醫院裡,我回來就是想他媽的告訴他,叫他過去收屍。」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晝眠也跌坐在地。

  他們都回不去了。

  來的時候是一雙人,現在都回不去了。霃

  徐哥,再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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