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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野志保在睡夢中聞到了清新的,懷念的,熟悉而陌生的,味道。一如那年逃出組織是那場昏黃的大雨,模糊的世界裡,只有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猝然睜眼,眼中空洞,也僅照出了一個他。逐漸清晰地視野里,工藤新一正蹲在吊床旁,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腦子還沒跟上轉醒的節奏,有些剛睡醒的迷糊。

  兩人對視的目光出奇的平靜,極端相似而吻合。

  誰也沒有說話。

  卻是誰的吻不知何時悄然落下,唇間清香交匯融合,不分彼此。

  宮野如驚弓之鳥一般推開他,工藤新一掌心的茶法驟然滑走,他想伸手去抓,卻已然空蕩,那塊什麼地方的充盈,不久前才填滿了幸福的地方正一寸寸的崩塌,每一塊磚瓦的坍圮都是細細密密的疼痛。

  宮野志保卻絲毫沒注意這男人的目光,她大大的眼裡似乎還有一絲迷惘,微微蹙了眉,揉著眼睛,問他:“你是誰!”

  工藤新一隱忍的怒氣差點決堤,他管她三七二百八,按住她的腦袋,嚴絲合縫地吮shun吸著她的唇瓣……

  工藤抹了抹被她咬傷的嘴角,嘲諷一笑,“那你覺得我該是誰,我該幹什麼?”

  那一吻終於擊碎了她的困頓,她打著哈哈,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含糊不清地說:“哦,我剛才,以為那隻貓偷腥來了,大概是做夢,做夢,你不會連一隻貓還要 吃錯吧?啊,大偵探?”

  工藤新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立刻轉頭,不想讓她此刻目睹他的懦弱。

  宮野志保,你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還能巧笑嫣然地打馬虎眼,開著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你可知,我他媽犯賤的痛!

  工藤咬了咬牙,起身走進了浴室,門移上的聲音刺耳之極。

  宮野斜斜覷了一眼,皺眉,大偵探抽風了。

  浴室里的水聲很快響起又很快結束,工藤出來時,灰原已橫屍床上,黑色絨毯隨隨便便地蓋住細長的腿,交疊著,隨意地擺在床上,潔白如玉,曲線唯美,半隱半露。

  工藤新一無法抑制他游移的目光,他從來未曾有如此強烈而迫切的渴望,起源於無名虛空,卻席捲全身的燥熱,那樣原始的欲望令他陌生卻親切,大抵這便是男人潛藏的獸性。

  作者有話要說:

  奴家不會告訴你們又要虐了,哦呵呵呵呵,看這節奏,嗯哼……不過明天人家不上線哦,看不到,明天又要返校了,唉……這意味著,大概還有三五天,奴要終結!!!!

  第54章 恨但是原諒

  宮野志保卻恰在這時仿佛是有目的地睜眼,長長的睫毛刷過正伸手想觸碰她的工藤新一的掌心,工藤新一倏地咬牙,臉色一瞬間難看起來,仿佛既不願意看見她卻不得不看見她的矛盾。

  他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大概是——嫉妒吧。

  他極快的轉身,背對著床上正饒有興味打量他的女人,走到陽台,背影略顯沉重,宮野志保感覺到一種……壓迫,唇瓣動了動,粉紅色一張一合,淺淺的,仿佛是脫口第一個字便被強行靜音,她終是沒說什麼,只覺得心頭有些憋悶。

  她赤著腳下床,煩躁地連鞋都不想穿了,赤足落地無聲,她已經走到他的身後不遠處,是試探的距離,不進一步也不遠一步,因為現在的工藤新一讓她沒有著落感。

  身後的聲音帶著些輕快的笑意,有意無意地試圖打破沉默:“你被誰打了?”

  說出來的話著實有些令人哭笑不得,工藤新一狠狠咬牙,哼了一聲,表示不屑,老子沒被打,老子打人了!

  只是這一生牽動嘴角的聲音同時牽扯了嘴角的淤青,他猛地閉眼,忍住沒發出聲音,心中暗咒了白馬探那個小賤人下手那麼重!

  是,現在的工藤新一確實有點自毀形象般嚇人,泡過澡後的臉上印出了工藤新一眼角和嘴畔的淤青,下頷微腫。

  似乎發現了工藤新一那細微的彆扭,宮野志保打趣道:“打人不打臉,白馬找你就為打你?”

  工藤新一臉色愈發的差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山河破碎風飄絮般愁雲慘霧,他很生氣,這女人總能不分場合地開玩笑,搞得他忘記自己在生氣!

  見工藤新一居然還沒說話,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宮野志保瞥了他的握緊的拳頭一眼,“你生氣了,為什麼?被打疼了?我給你上藥!”

  工藤新一眼皮眨個沒完,終於忍不住回身,很想很想瞪著她,卻在看著腳尖轉身的時候,被她一雙光溜溜的腳丫凝住了視線,他還沒開始擺出個嚇人的目光,已經自發地無意識地抱起了她抱回到裡間床上。

  宮野志保坐起的身子被一把按進男人的臂彎,一股清新的皂香味立刻籠罩了她的感官,想掙扎一下,卻聽得他冷冷的聲音如清凌凌的山泉淌過心田,冷得她有些發顫。

  “宮野志保,你自以為是地覺得你還能陪我幾年?”一抹隱約的嘲諷浮現在工藤新一的嘴角。

  宮野志保倏然失了聲音,他知道了!

  猛然想起,白馬探來這兒的目的,為她而來卻不找她的緣故。

  她不怎麼明白,一個一個,她身邊的人為什麼總喜歡戳穿她,小泉紅子也好,白馬探也好,連那個小子也是。

  這個秘密一樣的事情,這個她本以為無人問津的前因,終究是被他發現了麼?她……現在該怎麼辦?

  “你死了之後,我怎麼辦,我怎麼告訴那個小子?你倒是告訴我啊!”他拔高了聲音,似乎不這樣便不能顯示他的怒火,以及他顫抖的害怕。

  “為了這事……你們何必要打一架呢,別讓我自豪地覺得……我是紅顏禍水……”她略有些苦澀,略有些無奈得一如既往地開著玩笑,“工藤,我……在聽你說,你喜歡我的時候……其實,我高興的快要死了,可能是因為命不久矣地緣故吧,我變得有些貪心。”

  她不敢看他,心虛地錯過他的視線,茶發滑下,遮擋了她的面目:“我其實是個騙子,根本沒想過之後該怎麼辦。我無法允許自己被過去囚禁,所以一開始就什麼都不期待。甚至我其實早就決定,不會摻和你的生活,但是……對不起,我本就是個自私的女人,陰暗,惡毒,良心什麼的早就不知道是什麼顏色了……喜歡這種感情到底有沒有界限,傷害,或是被傷害,變得討厭的地方,乾脆就讓那傷痕像燙傷一樣留下它的痕跡吧,這樣一來,你就無法忘記我,並且,永遠不能離開我了”她仿佛自言自語地喃喃,又仿佛只是在自我寬慰,不過更像是,在自我詆毀,給自己的壞找個理由。

  工藤新一無法言語,可能不想說話,因為他想聽,他太想聽她的真心話了,即便那些對他而言,太過殘忍,但至少這是她真心的。他總是無法揣測她一天一天究竟在想什麼,就像他總是不明白,她既然愛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

  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子,曾在那最絕望的歲月里陪伴了他三年,以最純真的面貌,最聰慧的頭腦成為他不可或缺的探照燈,她冷靜敏銳,以極強的洞察力為他保駕護航;他冷淡卻天真,愛作怪,那灰原式的冷幽默是灰暗心緒中唯一的亮色。她有著朦朧的良善,卻將之囚在不為人知的旮旯,任故作的冷漠掩飾她獨自存活的絕望,他每次回憶起這些的時候,總能歷歷在目,如數家珍,之於他這麼多年的空白,如今想來,每一次都讓他後悔,在她生命變成倒計時的時候更加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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