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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戲劇里常會上演某某貧寒書生高中狀元探花榜眼,被公主看上,然後平步青雲的故事。但現實中,縱使這樣的貧寒書生再有才華,她們也看不上。不是嫌書生的出身,而是既然出身貧寒,氣度談吐舉止等等,便稍差,免不了有股畏縮之氣,免不了小雞腸肚。偶然有一個兩個天生有氣度了,卻免不了胸懷大志,想光宗耀祖,在仕途上有所作為,出人頭地,也自然不甘作皇家的女婿。身為公主,若能自己選擇,怎會去嫁一個不甘不願的駙馬?

  貧寒出身的少年郎既不是良配,便只能放眼權貴家的子弟了。便權貴家的子弟在家裡享受慣了,做慣了大老爺,縱使愛慕公主,也不甘屈居公主之下。再要他們捧出一片真心,那更是為難。

  千芳公主轉動著茶杯,半晌道:“這滿園中的才俊,若要論出色,自然要數周明揚和柳永了。但這兩個,絕不是良配。他們的心思太深,不可能好好當咱們的駙馬。要麼,咱們下嫁到某家府里,洗手作羹湯,俯頭當小媳婦。要麼,咱們便要擇一個心裡有咱們的人,既不要他俯就,也不用俯就他。這樣,便能得享幸福。”

  一提起周明揚,二公主心裡也有氣,哼道:“自打母后透出意思,要招他為駙馬,他一見了我,便裝模作樣扮小媳婦噁心人,為什麼呢?還不是不想當駙馬。他雖出色,我也未必一定要強招他為駙馬不可。宮裡那麼多女人爭鬥來爭鬥去,折騰個沒完,為的,還不是父皇的歡心麼?我不想做那些女人。我要的,也是一個一心對我的駙馬。”

  若是早年,千芳公主絕對會認為,無論是周明揚也好,柳永也好,只要當了她的駙馬,她遲早會馴服他們。但尚瑜的事過後,她卻累了,只想找一個人好好過日子,不想再費心神去馴服男人。

  “世間的人總是以為,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殊不知,歷朝歷代,皇帝的女兒中,嫁得良人,一生幸福的,卻極少。身為公主,有多少個能隨心所欲,選取一個出色的男人為駙馬的?”

  二公主知道千芳公主這些話,其實也是抱怨舅舅當年逼她下嫁尚瑜之事。只是當時,她若不下嫁尚瑜,父皇焉能下定決心封了她們的母親為皇后呢!千怪萬怪,只怪尚瑜不該聽信別人的撩撥,一心要立下戰功,結果跑到戰場喪了命。

  “皇姐,你瞧那如月郡主,似乎一直看著柳狀元呢!”二公主見千芳公主停了話,怕她憶起尚瑜傷感,一時眼睛骨碌碌四轉,轉到如月郡主身上時,忍不住笑了,俯在千芳公主耳邊道:“若這位如月郡主看中柳狀元,進宮求父皇賜婚,父皇自然會一口應承,到時就有好戲看了。”

  千芳公主瞧瞧柳永,再去瞧瞧如月郡主,不知為何,心情突然慡起來,趴在二公主肩上,一起壞心的笑了。

  柳永也察覺到一對眼睛一直瞪著他,抬頭一瞧,正好對上如月郡主的大眼睛,心下打個突,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下。

  莫雙柏也發現了,一時大急,跟柳永道:“柳兄,咱們不要坐在這兒惹人看,往那邊走走罷!”

  如月郡主眼見柳永和莫雙柏邊說話邊往另一邊走,眨巴了一下眼睛,站起來去拉林媚,笑道:“小媚,我想看看這園子裡的景色,你陪我去。”

  林媚想及上回的事,實在害怕離開人群,奪回自己的手道:“郡主,你想看景色的話,叫丫頭領著去瞧瞧罷!我有些腿軟,不想逛呢!”

  “小媚,走嘛!”如月郡主不由分說又拉起林媚的手。她手力大,林媚一時之間掙脫不開,當著眾人,又不好十分拉扯,無奈只得隨她向前走。

  周敏敏這會已是急急去找周斯和周明揚,小聲道:“哥哥,如月郡主瞧中柳狀元了,這會追過去,想必是要攔下柳狀元說說話的。她不攔還好,一攔,只怕柳狀元有了防備,婚事就不成了。”

  “既這樣,咱們也一道過去,想法攔下如月郡主好了。”周明揚一聽事情有轉機,且對方是柳永,心頭大快,笑道:“敏敏,你只以言語鼓動如月郡主,讓她儘快求皇上賜婚便是。”

  卻說林媚隨如月郡主輕手輕腳繞著香樹走了一圈,發現她卻是跟蹤著前頭兩個人,仔細一分辨,認出前頭的人是柳永和莫雙柏,一時想要甩開如月郡主的手,偏如月郡主不放,拉扯之下,林媚一個趑趄,險險跌倒,失口“喲”了一聲。如月郡主眼明手快,左手扶住林媚的腰,右手環過去摟住,俯下頭問道:“小媚,你沒事吧?”

  柳永聽得聲音,回頭一瞧,借著彩燈的餘光,見林媚軟軟倒在身著男裝的如月郡主懷裡,如月郡主俯下頭去,似乎欲行那無禮之事,一時怒向膽邊生,轉身大喝道:“你作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笑眯眯更新了!

  第四十三章 蘇蘇麻麻

  雖然知道如月郡主的身份,但見著她此刻的舉止,莫雙柏也起了疑惑,脫口道:“這位如月郡主,真是女子?”

  柳永面沉如水,疾速奔到如月郡主跟前停下,見她還愣愣的扶著林媚不鬆手,忍著氣道:“放開她!”

  林媚窩在如月郡主懷裡,本來已站穩了身子要掙脫出來,一側頭,柳永已是站到面前,一句含著怒氣的話語一出,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瞬間,臉頰如火,眼波如水,全身綿軟,大急之下,只伸手去摸腰間的香包,一摸,卻摸到如月郡主的大手。原來如月郡主適才伸右手去環住她,卻是連她的香包一併環住了,遮住了香包散發出來的氣味。

  如月郡主察覺到林媚身子綿軟無力,肌膚微燙,似乎站不穩,本來稍稍鬆開的手臂再度緊緊環住了,低聲問道:“小媚,你怎麼啦?”

  “郡主,你放開我!”林媚顫著聲音,媚眼如絲,低語央求。

  如月郡主因相貌像男子,從小到大,沒人把她當女人看待,她有時也忘動自己的女子身份,卻學男子那般,去討好呵護一些嬌美的女子。這會林媚軟倒在她的手臂內,不期然的,她卻起了一股要好好保護林媚的英雄氣概,一時之間更是環緊了手臂,低頭去看林媚。

  林媚和如月郡主這一番動作落在柳永眼裡,卻被看作一個伸手要扳開對方手臂掙脫出來,一個用強,硬是摟住了不讓她掙脫。一時怒火騰騰上升,渾忘如月郡主女子的身份,猛的伸手,一轉一擰,左手扳開如月郡主的手,右手一探,已是扯住林媚,把她拉出如月郡主的懷抱。

  如月郡主的手臂本來緊緊環在林媚腰上,冷不妨被柳永扳開,手指勾到林媚腰上的香包穗子,一時不及縮手,已是把林媚的香包勾落在地而沒有察覺。一時又踏前一步,踩在林媚的香包上,伸手去拉林媚的手臂。

  “放手!”林媚根本站不穩身子,軟軟倒在柳永手臂上,心下羞怒,也不知道是喝斥柳永,還是喝斥如月郡主。可惜她發出的喝斥聲,仿若女子歡愉的呻吟聲,起不到該有的效果。

  柳永一觸林媚的手,只覺柔若無骨,仿若棉花,頓時明白了過來,唉,原來是軟骨病又發作了。這麼樣一種病,實不宜被他人知曉。他一瞥林媚的腰,不見她繫著香包,往地下快速一掃,也沒有香包的影子,心知不妙,急中生智,喝斥如月郡主道:“小媚這是中了毒,快鬆手!”當務之急,只好把小媚安置到僻靜處,再為她找回香包了。

  香包,我的香包!林媚摸向腰間,這次,依然沒有摸著香包的影子,只摸在柳永的手臂上。一時之間欲哭無淚,掙扎著道:“放開我啊!”

  林媚要掙開柳永的懷抱,殊不知,她這麼軟乎乎的扭來扭去,挨挨蹭蹭,卻起了另一種效果,柳永一張俊臉,一時之間也起暗紅,再也顧不得許多,伸手一摟,把林媚抱起,沖目瞪口呆的莫雙柏道:“雙柏,小媚卻是中了毒,此事不宜外揚。你悄悄到前頭去問問丫頭,看看公主府可有薄荷葉,若有,儘快拿一點過來。”待莫雙柏匆匆跑掉之後,柳永又朝如月郡主道:“煩請郡主在左近找找,看看小媚的香包落在何處。那香包內,有可用的藥。你若找到了,馬上拿過來。”

  如月郡主一聽林媚中了毒,急的嗷嗷叫,“怎麼會這樣?剛才還好好的。”她說著話,見柳永抱了林媚隱進黑暗中,一時低頭四處瞧,自語道:“要找到香包!”

  千芳公主這園子是請專家設計過的,講求九彎十八曲,處處顯匠心。柳永抱著林媚轉過幾顆香樹,果然找到一處僻靜的花叢,一時抱了她鑽進花叢中,安慰道:“放心吧,雙柏為人穩妥,定會找到薄荷葉的。”

  你不要這樣近著我,我自己就能站起來去找回香包了。林媚這會只恨自己上回沒有暗示多一點,讓柳永明白,她這病,是不能近著年輕男子的。

  柳永見林媚顫動著嘴唇說話,偏生聽不清,便俯到她唇邊,輕聲問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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