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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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來，多半是想更體面一些吧。
能在出嫁前入宮面見成太妃，這在嫁人之後，也會叫顯侯府對唐大小姐更加看重一些。
畢竟唐大小姐前頭還有一個妯娌背後的靠山是皇貴妃。
唐大小姐想要以成太妃作為對抗皇貴妃的人，在顯侯府能更有地位一些，倒是也能叫雲舒想到。
不過雲舒如今也不大去想這些。
這都是主子們的事兒，說說也就是了，可是談論什麼的都完全沒有必要了。
「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因此雲舒也沒有多評價唐大小姐的這種做法，只是好奇地對翠柳問道。
「是大小姐身邊的小紅姐姐說的。我瞧著小紅姐姐的意思，仿佛是不想跟大小姐一塊兒去顯侯府，想在大小姐出嫁之前也先嫁出去。留在咱們國公府做個管事娘子。」這個小紅顯然就是唐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因為唐大小姐要出嫁了，她們這些大丫鬟按理說日後都是要陪嫁一同去顯侯府的。日後不管是成為唐大小姐身邊的心腹管事娘子，嫁給顯侯府的下人籠絡顯侯府的一些人脈，還是直接叫唐大小姐開了臉放在屋兒里給未來姑爺做通房，因為她們都是服侍唐大小姐時間長久的，因此唐大小姐用著也放心。
小姐們身邊的大丫鬟如果能給姑爺做通房，乃至姨娘，算是極好的出路了。
不過顯然這個小紅不這麼認為。
她甚至都不願意離開國公府。
「小紅姐姐不願意跟大小姐去顯侯府？」
「她是家生子。一家子老小都在咱們國公府，自然不願意去顯侯府。國公爺對顯侯那樣兒不喜歡，她又不是傻的，能不知道去顯侯府就要從此跟國公府生分了嗎？大小姐如今一心要嫁到顯侯府去享受顯侯府的榮耀。可是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卻是越安穩越好。」與其去顯侯府博一個不知的未來，還不如直接留在國公府算了。還能跟家人在一塊兒，日後做個管事娘子，豈不是很安穩？
「可是能行嗎？大小姐這都要出嫁了。如果她留在府裡頭，那大小姐身邊豈不是缺了人手？」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小紅姐姐這麼說，想必是已經有了解決的法子。」翠柳遲疑了一下對雲舒說道，「更何況，雖然咱們覺得去顯侯府不好。可是我跟你說，府裡頭的這些姐姐裡頭，想攀附到爺們兒身邊的不知多少。咱們府裡頭機會少，難保不會有人動了心，想要陪著大小姐去顯侯府，沒準兒還能做個通房什麼的。」至於唐國公府，唐國公一向嚴厲，雖然身邊也有妾室姨娘，不過服侍唐國公這樣嚴肅冷酷的人，不是心靈強大的那真是不敢攀附。至於其他幾房，二爺在山東帶著心愛的姨娘表妹，三爺如今守著合鄉郡主，合鄉郡主可不是省事兒的，沒見唐三爺身邊的珍珠都已經失了寵嗎？
至於府中的其他公子們，唐國公世子如今陪著世子夫人誰都不在意，二公子三公子都不在府中，四公子是個一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五公子還是個奶娃娃。
這麼一向，國公府是沒什麼機會了。
還不如去服侍唐大小姐。
或許服侍得好了，叫唐大小姐抬舉去服侍姑爺，那豈不是榮華富貴也穩當了？
因此府裡頭願意陪著唐大小姐出嫁的丫鬟肯定不少，就看唐大小姐想挑個什麼樣的丫鬟陪嫁罷了。翠柳與雲舒八卦了一回，自己去幹活兒了，倒是雲舒回了屋子，卻見唐大小姐已經臉色有些異樣地在跟老太太告退。她看了唐大小姐一眼，見她的臉色微微發白，老太太雖然慈眉善目，可是卻帶著幾分疏遠，就知道只怕唐大小姐想去給成太妃請安是不可能了。也或許是雲舒這個時候回來了，唐大小姐不願意再多說什麼，跟老太太告退之後就恭恭敬敬地走了。
她離開之後，老太太就嘆了一口氣。
雲舒便上前給老太太倒了一碗茶。
「她出嫁以後，等過些時候就要安排珊瑚幾個嫁人。」老太太為了唐大小姐的臉面，沒有和雲舒多說唐大小姐在自己的跟前央求了什麼。見雲舒疑惑地看著自己，她便遲疑地對雲舒問道，「你說……要不要再跟琥珀問問她的婚事？」琥珀擺明了不想嫁人，而且琥珀威嚴，在大丫鬟裡頭積威日久，雲舒一向對琥珀又敬又畏，哪裡敢在婚事這種問題上去碰琥珀的霉頭，因此迎著老太太期待的眼，雲舒卻默默地避開了老太太的眼睛小聲兒說道，「要不，老太太您去問問琥珀姐姐。」
「你怎麼這麼膽小。」見雲舒壓根不敢提琥珀的婚事，老太太不由指責地說道。
雲舒抬頭看屋頂，覺得老太太這話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老太太自己都不敢去問琥珀婚事的問題，竟然還想使喚她去問。
琥珀聽自己問她什麼婚事的事，那還不一定怎麼收拾她呢。
「要不，您偷偷地問問看，沒準兒春暖花開，琥珀姐姐就心動了呢。」
「罷了罷了。」見雲舒膽小，慫慫的，還出這種破主意，老太太頓時更嘆氣了，點了點雲舒說道，「真是沒用啊。」她雖然一副嗔怪的樣子，可是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笑意，顯然是在玩笑。雲舒膽子更大了一些，便笑嘻嘻地說道，「給您做針線上有用就行了。」她笑嘻嘻的，老太太那拿她沒有辦法，不過因雲舒打岔，因剛剛唐大小姐對自己的那些請求倒是叫她心裡頭鬆快了一些。
不然，想到唐大小姐對自己的那些求情的話，老太太都覺得頭疼。
什麼就算不進宮面見成太妃也沒有關係，只求她進宮求求太妃娘娘，等這丫頭大婚的時候賞些東西做添妝。
這豈不是叫她為難？
豈不是叫她去求成太妃？
叫她把自己的這張老臉都在成太妃的面前賠進去？
老太太覺得這肯定不行。
如果成太妃喜歡唐大小姐，自然會主動賞賜。可成太妃認都不認識唐大小姐，唐大小姐卻叫她這個祖母進宮舍了這張老臉去求人。
到底有沒有把她這個祖母放在心上？
只求自己嫁人風光是吧？
因為唐大小姐出嫁之前來了這一出兒，老太太的心裡就越發冷淡了幾分。雖然嘴上沒說什麼，然而素日裡也少了一些對唐大小姐的關切。她的態度一出來，唐國公夫人頓時就知道這裡頭肯定有事兒。都不必去把唐大小姐叫到自己的跟前。只要隨便去問問，雲舒一個小丫鬟都能打聽得到的事，自然唐國公夫人也都知道了。知道唐大小姐竟然越過了自己去求老太太，唐國公夫人心裡也不痛快，只是看在這是唐國公庶長女的份兒上，唐國公夫人沒說什麼。
只是唐大小姐身邊有幾個家中世代在國公府當差的丫鬟想要留在國公府，因唐大小姐答應了，唐國公夫人也答應了下來，並未阻攔。
其實，如果唐國公夫人沒有對庶女冷了心，那是會勸唐大小姐把這些打小服侍，而且家人都在國公府當差，對國公府忠心耿耿的丫鬟留在身邊的。
畢竟，只要唐大小姐還是唐國公的女兒一日，這些奴婢們都不敢背叛國公爺的女兒，連累了國公府里的那些家人。
那無論是日後作為心腹管事娘子，還是送出去做姑爺的通房，她們也都會對唐大小姐忠心耿耿。
可是唐大小姐卻似乎把家中是國公府世仆的丫鬟全都給留了下來，一個都不帶走。
唐國公夫人也知道這個庶女一向都聰慧機敏，既然她這樣做，必然是有這樣做的理由，越發不會在意，只叫唐大小姐趕在成親之前趕緊把服侍自己的人挑好了。
等唐大小姐挑好了人，唐國公夫人倒是過問了一句，知道唐大小姐挑的都是十分伶俐機靈，然而相貌平常的，她本想說點什麼，最後卻忍住了沒說。
雖然不把美貌風流的丫鬟放在身邊是應該的，可是身邊全都是相貌平常，不打眼的丫鬟，這瞧著也不體面啊。
難道被這些不美貌的丫鬟烘托著自己成了貌美如花的天仙就行了？
她真是不知該怎麼說這個庶女。
和唐二小姐愚蠢輕信不同，唐大小姐真是太機靈。
可是太過機靈，卻全都落在人的眼中了。
不過就算是發現了這些事，唐國公夫人也不可能再給唐大小姐身邊塞兩個好看的丫鬟撐場面，不然唐大小姐那七竅玲瓏心裡還不一定怎麼懷疑她這個嫡母對她心懷不軌呢。因此唐國公夫人只當做不知道，把唐大小姐要的人都送到了她的屋子裡，由著唐大小姐這段時間如何恩威並施，如何籠絡這些丫鬟。等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正好兒到了顯侯府來迎親的時候，唐大小姐就帶著豐厚的嫁妝嫁到了顯侯府。
只是這場婚禮並不十分熱鬧。
因唐大小姐是庶女，對方也只是庶子，因此婚事普通，不能越過雙方兩家的嫡子嫡女的標準，自然不會大張旗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