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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擅長哄哥哥,把瓜子換成花生糖:「啊~張嘴~」

  一枚甜甜花生糖被塞進嘴裡。

  許晏雲嚼啊嚼吃花生糖,舌尖抵住腮幫子,心尖尖都是甜的。

  「打入甲級聯賽第一年,我們x戰隊一口氣拿下聯賽,總決賽冠軍,打入世界賽,並且在瑞士輪以全勝晉級決賽……」

  許晏雲回憶最初的輝煌時,薄薄的嘴唇不自覺上翹,露出一絲沉溺於歡愉中的笑容,他眸光明亮而溫柔,像只可愛的大賽摩耶,這抹快樂很快隨著話語而飛逝,一絲愧疚在眼底翻湧,演變為深深的痛苦:「我爸就是你二伯,他當年沒上岸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等等。」寧寧馬上喊停,掏出粉紅鑲嵌鑽石的小手機,上面懸掛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粉紅色小狐狸掛墜:「容寧寧我呀,打個電話。」

  「打電話?」

  許晏雲疑惑問她:「給誰打啊?」

  「給咱二伯打電話呀……」

  「哦,給咱二伯……你要給我爸打電話?」許晏雲聲音陡然拔高:「你給我爸打電話幹嘛?不對你怎麼有我爸電話?」

  寧寧眨眨眼睛,一臉無辜:「二伯打電話給爺爺,爺爺給的說。」

  「二伯很慈祥的呀。」

  「慈……慈祥??」

  許晏雲忍不住掏掏耳朵,他爸那個棍棒下出孝子,自己暴躁一批的男人會慈祥?

  「你看。」寧寧打開自己背著的小包包,裡面一枚枚濃艷欲滴的帝王綠翡翠雕刻而成的小老虎小白兔小獅子閃瞎人眼,隨隨便便一塊價格都在七位數上下:「都是二伯伯寄過來送給寧寧的哦~~」

  「……」

  這一刻,深刻體會到什麼叫世界參差的青年默默抹了一把臉,選擇轉移話題,拒絕自取其辱:「咱們繼續剛剛的話題。」

  寧寧:「可是我想知道二伯伯當年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許晏雲隱隱有些崩潰:「這個不重要啊喂。」

  總不能讓老爸知道自己在妹妹面前說漏嘴了吧?

  比如他爸縱橫世界僱傭兵界那些年?

  他會被自己一臉「慈父」哄妹妹玩得老爸打死的呀。

  「好啦好啦,咱們繼續說吧,剛剛說到哪兒了,哦,二伯伯當年巴拉巴拉的。」

  寧寧小臉露出憐憫的表情,頂著她哥哥心梗的樣子,奶呼呼小爪爪溫柔拍拍哥哥的頭:「乖哦,咱們不生氣氣哦。」

  許晏雲聲音虛弱:「我謝謝你啊。」

  寧寧:「不客氣噠。」

  「……」這話頭再接下去就沒辦法好好聊天了,許晏雲果斷無視崩潰的內心:「當年我爸得罪了不少人,呵,那幫人被我爸壓得抬不起頭來,心裡積壓了怨恨不滿的自然不在少數。」

  「他們不敢正面反抗我爸,就找到機會想用我來威脅我爸。」

  雖然許老二心狠手辣,性格暴戾恣睢。

  不過他是愛媳婦愛兒子的好男人(棍棒下)。

  想綁架許晏雲用來威脅許老二的對手們選擇在許晏雲飛到國外,僱傭一群非法亡命之徒下手。

  暴徒們肆無忌憚炸了他們下榻的酒店。

  許晏雲和李洺毓正好住在一個房間。

  危急關頭李洺毓用手擋住砸下來的石塊,將許晏雲護在身體下面。

  兩個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疊。

  帶著微弱的血腥甜鏽味兒。

  那是許晏雲一生中最為黑暗難熬的時光。

  一滴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臉上順著眼角滑下去。

  分不清晝夜的狹小空間裡,他竟然不知道這是他的血,還是他的眼淚。

  許晏雲有個好父親。

  事故發生不到一個小時,許家動用全部力量,調遣養在三不管地帶的私人武裝力量,對這件事故的幕後黑手們進行了一場斬草除根,不留餘地的毀滅打擊。

  同時盡一切人力,物力,資源,在最短時間內,挖開廢墟將兩人救出。

  好消息是兩人都活著。

  壞消息是李洺毓的手斷了。

  從小臂到手腕的位置,被高空砸下來的石塊,砸斷了小半截手臂。

  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一截腕骨凸出,暴露在空氣里。

  根據事後現場還原來看,那塊石頭正對著困在石縫裡不能動彈的許晏雲額頭的位置。

  如果沒有隊長危急關頭,不顧一切用手臂為他擋下。

  那麼此刻的許晏雲,已經是停屍房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為了報答李洺毓的救命之恩,許老二聯繫國內外最好的外科醫生,幫他把手接了回去。

  只是日常生活不影響。

  但不能再做精細操作了。

  那一場比賽由許晏雲暫代隊長的職責,一口氣拿下全球總冠軍的獎盃。

  同時開闢國內擼啊擼賽事頭冠的先河。

  回來以後李洺毓不顧許晏雲的挽留。

  強行卸下隊長的位置。

  那個一向溫文爾雅,風骨內藏的少年人,低垂著眉眼,目光疏離而冷淡,宛如覆蓋上冰霜的湖面。

  「像我這樣的廢人,能留在x戰隊就足夠讓人非議了。」

  又怎麼能占據隊長的職位呢?

  「唉……」

  說完最後一句話的青年重重將頭砸在方向盤上,垂頭喪氣宛如落魄潦草小狗:「這次國外邀請賽……要不是小蘇說隊長答應去,我才去的,可是隊長又不願意去了,明明隊長需要錢給母親治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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