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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建國心頭一顫,感動又酸澀:「那行,咱們一起去。」

  時間到了第三天,今天天氣不錯,一大清早,大家就早早出發了。

  許晏昭原本打算在y市紙紮店請人扎一套車馬別墅童男童女的,卻被蘇建國阻止了,蘇建國說又不是周年祭奠要大辦,只是燒些紙錢而已。

  於是許晏昭只好改變主意,買了幾束新鮮清新的綠白小雛菊。

  墓地在村外面。

  出村的時候順便在村口一個破舊小商店裡買了祭奠用品。

  這家店不大,四四方方的一間土泥房間,看店的是個上年紀的聾啞老人,無妻無子,無牽無掛,平日裡靠賣生活用品和喪葬祭品換取錢財度日。

  他有一雙巧手,皮膚乾裂,手掌粗糙,指甲縫裡擠滿洗不乾淨的黑泥。

  可短短几分鐘內,一盞盞栩栩如生的燈籠在他手裡誕生。

  「這就是匠人啊。」

  許老爺子感嘆他的手藝。

  示意許晏昭給錢的時候多付一部分,許晏昭直接掏出兩百現金,強行塞到老人家手裡。

  身後老人家咿咿呀呀,說不出話的嗓子裡卻溢出努力表達的情緒。

  他在說謝謝。

  一行人離開馬家屯,走上一條小土泥,這裡摩托車騎不進去,得全部下車步行。

  幸好這幾天天氣不錯,沒下什麼雨,道路乾巴巴的,一腳踩上去除了有些灰塵,沒有別的東西了。

  路上遇到十來個踏冬的遊客,聽口音都是從外地來的,天南地北都有。

  一問他們看了什麼,紛紛說自己看了姻緣樹。

  兩對小情侶笑著誇獎姻緣樹真靈驗,自從拜過姻緣樹,越看自己對象越喜歡。

  而後面一對中年男女嘴裡卻不乾不淨,說姻緣樹一點都不靈驗。

  等他們倆先走一步,剛才那兩對小情侶里一個小姐姐悄悄說:「他們是半路夫妻,我們一個旅遊團過來,路上一直在吵架,好像以前是婚外情認識的,後來各自拋棄家庭在一起了,姻緣樹肯定不保護他們的!」

  說完,幾個人心有靈犀地眨眨眼,抿嘴一笑。

  小姐姐期期艾艾:「哎呀,許哥許總,你們比電視上更好看耶……」

  這句話沒說完呢,一雙大手霸道遮住小姐姐眼睛,她那帥氣小狼狗男朋友不爽的哼哼:「再帥都沒你男人帥。」

  聽語氣是吃醋了。

  鬧著拽小姐姐走。

  寧寧他們覺得這兩對小情侶都挺好玩的,冷不丁走遠的小狼狗喊了一嗓子:「瑜哥,我也是你粉絲。」

  當然前提是我女票眼裡只有我哈。

  許晏瑜腳下一個踉蹌,嘴角抽了抽:算了算了,不和他計較。

  「噗。」

  耳邊一聲微不可聞的笑聲。

  許晏瑜冷冷回頭:哥你笑個錘子。

  從大土路轉為小道,一片衰草枯楊入目。

  馬家屯沒有墓園,全是清一色小土包。

  土包前面用木牌子雕刻逝者姓名,以及立牌人。

  例如孝考某某,某某女,某某孫立。

  火焰吞噬了黃裱紙。

  兩個蓮花燈籠各插在墳頭。

  蘇建國徒手拔去墳頭草,抱著女兒哭了一場。

  這個堅強的漢子喉嚨哽咽,泣不成聲。

  一縷縷青煙裊裊上升。

  青煙里爺爺哥哥們面容肅穆帶著一絲尊敬。

  而墳頭上空……

  一個身黑白二色作戰服,胸口佩戴一枚銀色飛鷹的女子抽了抽嘴角,目光複雜的望著正在給自己燒紙的丈夫:沒錯我掛了,我老公帶著我閨女正在給我燒紙……

  這話聽著……

  怎麼這麼奇怪呢?

  女人相貌平平,五官寡淡而冷漠,眉眼間籠罩著一層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煞氣。

  煞氣鋒利刺骨,尋常人只需瞧上一眼,便覺得肝膽俱裂。

  她正是蘇建國的妻子,蔣玉芬。

  蔣玉芬本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在原著里因為癌症逝世,又因為昂貴的治療費用而成了女兒被男主威脅的籌碼,強行換腎給女主。

  沒想到這輩子得了癌症的蔣玉芬竟然決定了三千小世界裡最強大的預知能力。

  然後就被主神給詔安了。

  請叫她主神宇宙巡查使——蔣玉芬。

  昔日的蔣玉芬已經死了,現在的蔣玉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咳咳,扯遠了。

  蔣玉芬從墳頭飄下來,先嫌棄地掃了一眼丈夫:這廝這一年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瘦了一圈,黑了一圈,還憔悴了。

  蔣玉芬嘆了口氣,冰雪冷肅的臉龐浮現一絲憐惜。

  「謝謝老公帶娃給我燒紙。」

  薄薄嘴唇開合,吐出一句別人聽不見的話語。

  堂堂一個巡查使竟然老臉一紅,有些害羞了。

  可惜她老公看不見。

  蔣玉芬蹲下身正對著女兒的臉龐,這一下冰天雪地徹底融化成潺潺春水。

  眉眼溫柔極了,彎彎眼眸里滿滿都是愛意。

  「媽媽的寧寧長高了,高了一個手掌的程度,也長胖了,不過女娃娃胖點可愛,沒有很胖很胖哦,是不是查理先生的小蛋糕吃多了啊?下次媽媽會囑咐查理先生少放一點奶油哦。」

  第81章 系統:咱背後有靠山!

  蘇建國摟著女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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