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不過在下此次進京,確實有事要向太后娘娘聞訊,不知娘娘……可否屏退左右,單獨聊兩句?」

  蘭溪笑道:「先生有邀,豈敢回絕。」

  接著,命殿內伺候的人都退下。

  青鸞躬身後退時,路過薛乾,往他腳尖上狠狠踩了一下。

  ——這沒眼色的玩意,竟給娘娘找不痛快!

  這點腳尖上的痛,對薛乾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小事。

  只是……

  女人心海底針,這又跟他生一場氣,也不知得花多少日子才能再哄回來!

  ……

  宮人次第退下後。

  那掛在窗前的百合狀風鈴,隨著微風的吹動,震出陣陣悠長清脆的餘音。

  擺在窗台上的幽蘭,也因這震盪,而愈顯馥雅。

  蘭溪親自為秦虞之斟了一杯茶,上下打量著秦虞之發黑的皮膚,還有那雙手之上的薄繭,溫聲道。

  「先生南疆一程,看來收穫頗豐啊。」

  秦虞之接過茶盞,盯著其上沉浮的茶葉,嘆道。

  「本以為出了京城,在下憑一手針術,能縱橫四野,做個逍遙快活的隱醫,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去哪裡,都逃不過人心算計……」

  他眼底閃過諸多情緒,最後,將那茶水一飲而盡。

  「這樣想想,還是在郡王府的日子,最輕鬆快活。」

  說到郡王府,他又想起這一路上的見聞,抬頭再看蘭溪,語氣中,帶著質問。

  「你可還記得……當初將那半枚太歲交到你手中時,你的承諾?」

  「如今蘭氏和長卿勢不兩立,你跟長卿反目成仇,你當初答應我的,全不作數了嗎?」

  蘭溪眸色低垂。

  手指撥弄著新得的沉香木佛珠。

  聲音飄渺,帶著些遺憾之色。

  「誰不願做個信守承諾的人呢?」

  「只是這世事變化的太快,哀家和蕭長卿,被挾裹著,一步步推到如今的位置,誰也沒有辦法。」

  她背棄了當初的承諾,決定對蕭長卿下手。

  可蕭長卿,不也曾背棄了對她的承諾嗎?

  他倆,都不算什麼好東西。

  「不過你放心。」

  蘭溪收斂心神,溫聲道:「無論我和他淪落到何種境地,我都會留他一命的。」

  說著說著,聲音里,帶著一絲苦澀。

  「倘若時間能重來,倒寧願,他還是那個不知世事的傻子。」

  安分地跟在她身後,永遠忠誠,永遠誠懇,永遠天真無邪。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自私自利,喜怒無常,隱忍不定。

  秦虞之看著對面的蘭溪,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唇色,還有那比起之前,削瘦了不止一半的面容。

  雖仍是絕色,但卻多了幾分薄涼。

  心底閃過一絲不忍。

  罷了。

  人各有命,人各有際遇,他好插什麼嘴呢?

  他是個醫者,處理好治病救人的事便罷了,哪管得了這些上位者的把戲。

  秦虞之又飲了兩盞茶,才壓下心頭那絲浮躁之意。

  轉而問起,糾結了他將近一個月的事。

  「不知……令妹近月來,是否安好?」

  蘭溪表情頓住。

  唇線,微微繃緊。

  「你問她做什麼?」

  秦虞之古板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月余之前,每隔三日,無論二小姐是在蘭府之中,還是在兵營里,都會於在下請教醫學方面的問題,我二人亦師亦友,倒有些師生的交情。」

  「可這一個多月,在下寄給二小姐的信件,少說也有十幾封了,卻沒收到任何回話。」

  「出於對友人的擔憂,在下這才從南疆趕至京城,想確認二小姐是否安全……」

  蘭溪冷淡道:「亦師亦友?友人?」

  秦虞之那點心思和技倆,就差寫在臉上了!

  友誼?

  當她三歲傻子嗎?

  誰會為了一個筆友,跋涉千里,從南疆一路風塵僕僕趕至京城?

  若絮兒還在,她定會將這個對絮兒起了心思的登徒子,好生考驗一番。

  可絮兒……

  蘭溪壓下心中驟然的痛意。

  和秦虞之那焦慮的,擔憂的神色對上,鼻尖,湧起一股酸澀之意。

  若絮兒真的已經離世,若絮兒泉下有靈,知道這世上除了她和爹爹之外,還有人為她心焦,還有人為她赴湯蹈火,想必……

  也會開心些吧。

  蘭溪嘆了一聲。

  「哀家交代給她了一樁秘密任務,她如今不在京中,至於在哪兒,無可奉告。」

  蘭溪準備先瞞著。

  可秦虞之人精一樣,豈會察覺不出蘭溪話中的端倪?

  他猛地起身,聲音急促,「你在說謊!」

  「二小姐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

  一邊說,一邊要靠近蘭溪,忘了禮儀和端儀,想揪著蘭溪的衣領,質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卻被蘭溪那帶著殺氣的眼神給逼退。

  「再敢向前一步,信不信哀家斷了你的腦袋!」

  蘭溪鳳眸狠厲,遍布凜然。

  她給這秦虞之幾分臉面,一是看在妹妹蘭溪的份上,二是看在救命之恩上。

  但這不意味著,他能在她的芝蘭殿囂張!能踩在她的頭上!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