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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描過的每一處地方都彷佛被燎上了炙熱的火,讓寧灣覺得面部開始發燙、心中因不能躲避而有了種被溫水煮青蛙的折磨和煎熬,彷佛真的變成了江愈描摹出來的一幅畫似的。

  但畫不會動,寧灣會。

  強忍著的寧灣此時此刻眼睛發酸,他寧願自己是一幅畫。

  下一秒,停滯了片刻仿佛在找尋著靈感的江愈又動了手指。

  他先是輕輕地按了按翹起的唇珠,唇珠比之剛剛的臉頰還要軟、還要害羞,只是被手指輕柔地一按,立馬就潰不成軍,縮進了唇肉里。

  但它又偏偏極富彈性,手指剛一離開,就立馬恢復了原先小巧圓潤的模樣。

  「好可愛,這裡會紅的...更逼真。」

  寧灣黑亮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江愈嘴角綻放的微笑、以及情真意切地誇讚和喜愛。

  寧灣被這話搞的心一顫,

  他發覺自己還是下意識地會被江愈的話牽動著心神。

  莫名陷入沉思、挖掘自身情感的寧灣在這關鍵時刻居然走了神。

  「不對,這還是香的,和老婆一樣的香。不是人偶...」

  又一句話隨著耳畔邊的輕嗅,惹癢了耳垂,傳入了寧灣的耳中。

  完了?被發現了?

  寧灣被嚇了一大跳,定住的黑亮眼珠映出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的江愈。

  他的心猛烈地跳動著,兩種複雜且情緒性質相對的感覺交雜在了一起,但那種被發現的恐懼感壓過了潛意識的心動,隱約占了上風。

  他想往外逃,卻好似被定在原地似的,只剩腎上腺素開始急速分泌著。

  「是....又在做夢嗎?」

  清醒不過一瞬的江愈,銀灰的湖又罩上了一層淺霧,對面前出現的超出他現有認知的奇怪現象提出了真實性極強的質疑。

  沒發現?

  寧灣懸在喉嚨口的心又落回了左心膛。

  但他沒意識到自己眼皮已經支撐不住,

  它變得酸麻難耐,不自覺地眨動了眼皮,眼眶裡裝的滿滿當當的水霧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滲出一滴淚珠。

  淚珠從眼角滑落,但它沒暴露在空氣中多久,就被捲入了江愈的口舌中。

  「咕咚」一聲,吞咽了下去,不見了蹤影。

  寧灣情緒大起大落,他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情緒了。

  但此時此刻,下一秒自己就會落得跟那滴自己的淚珠一樣的下場的事實是他確定的。

  「眼淚也是甜的,人偶怎麼可能會有淚水,又怎麼可能是甜的。你說對嗎?老婆?」

  江愈的眸色變深,湊上去親了親寧灣的唇,而後又望向寧灣濕漉漉的眼睛,異常篤定地說道。

  「江愈...,讓開,我要走了。」

  寧灣這回真的被嚇到完全不敢動彈,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具精緻的人偶,只是嘴裡吶吶地說著蒼白無力的語言,企圖藉此撼動眼前的惡龍。

  「是在做夢,要不然老婆怎麼會穿著這身漂亮裙子喊我,江愈呢?」

  江愈有些高興,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憐愛地吻著愛人有些發白的唇,想要讓它恢復原先的鮮艷欲滴。

  但那唇非但沒有變紅,反倒因為綿密的吻而越來越白。

  寧灣渾身膽寒,宛若墜入冰窟。

  儘管嘴上的吻甜蜜又溫柔,但溫柔的吻一個一個落下,他的心裡也隨著紮上了一根又一根的小刺,有麻又疼。

  依舊抱有的微弱希望被江愈親口打破。

  他最不想聽到的可怕事實,如他所願,從醉酒的江愈口中說出。

  他辛苦的努力沒有白費,可為什麼他的心裡會怎麼難過呢?

  寧灣的淚啪嗒啪嗒地跟不要錢似的,直往外掉。

  但這些淚一點都沒有被浪費掉,全都進了江愈的口中。

  「老婆,別哭。別怕。這些人偶,我只是太愛你了,沒辦法每時每刻見你,又不能把你鎖在我身邊,只能這樣,睹物思人而已。我不愛它們,只愛你,我...真的很愛你。你千萬不能離開我,我會瘋掉的。」

  江愈憐愛地親了親寧灣的眼睛,笨拙又真摯地向他解釋著人偶的由來,希望獲得諒解。

  寧灣聽著江愈荒誕但又真切的話語,那個不想聽到的事實越發牢固地扎生在他的腦中,彷佛永遠都揮之不去一般。

  他氣極了,想要一把推開江愈。

  但下一秒又看見牆角處那副自己被蝴蝶纏繞,腳踝處環著一條蝴蝶鏈的油畫,心中的擔憂油然而生。

  他開始害怕自己一旦露出要離開的心思,江愈就會把他鎖在這裡。

  就像畫上的那樣。

  他要忍住,讓江愈覺得這真的是一個夢。

  然後才能偷偷跑掉。

  寧灣正要愣神,他要怎麼回應才能不讓江愈發覺這不是個夢時。

  江愈親了親他的唇角,稍稍地往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他的右手被輕柔地託了起來。

  隨即,一枚漂亮的銀戒被圈入了他的無名指上,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盈盈的璀璨亮光,和江愈眼神中折射而出的銀灰色光芒交相輝映,恍若真的是夢中的場景一般。

  那銀戒與手指緊密貼合,就像是天生一對,合該戴在他手裡一般。

  「老婆,和我結婚好嗎?我們永遠在一起,再也不離開彼此。」

  江愈握寧灣的手握的發緊,淺灰色的眸中是渴求和期盼,以及慣常的痴迷,還有一絲像是稚子般的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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