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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良說了好多話,他為人比較憨厚說的也都是大實話沒有虛頭巴腦的空話。

  安梨言想這也許就是他回來當村官的緣故。

  他是真的想為家鄉做點什麼,這樣的人值得敬佩。

  王良說著話,突然間攬住安梨言的肩膀將他拉了起來道:「這位就是安老師,我最喜歡的老師。」

  「當年就是聽了安老師的話我才好好學習,想要出去看一看。」

  「這些年安老師給孩子們買學習用品和顏料,甚至還出資資助念不起書的孩子,他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安梨言被這句最好的人搞得臉頰有點紅,最好的人他可當不起。

  他想如果王良知道他當年有多混蛋或許也就不會這麼說了。

  接風宴開始,眾人喝酒吃菜,王良身為村長自然是要招待好客人,於是端著酒杯開始敬酒。

  安梨言拿著手機和律師聊著之前名譽侵權的案子。

  總是有人說安梨言抄襲洗稿從而蹭他的熱度。

  律師發起律師函,對方也有點怕了,說是要和解,律師問問安梨言的意思。

  安梨言自然是不想和解,能做出誹謗的事就要承擔後果,哪裡是一句對不起一點賠償可以解決的問題?

  如果人人都不專注提升自己的能力一味靠著蹭熱度讓自己出名,那麼插畫圈也很快就要完蛋了。

  律師又說對方的經紀人叫鄭海陽說是安梨言的大學學長,鄭海陽想聯繫安梨言,律師還沒有給聯繫方式,他來徵求安梨言的意思。

  安梨言看著手機屏幕久久出神,連王良說了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怎麼是鄭海陽?

  還記得當初他和鄭海陽鬧掰是因為鄭海陽利用他去結交人脈為自己的工作室拉投資。

  結果算計來算計去把自己給坑了。

  時隔多年,鄭海陽又開始故技重施,拿他當羊毛薅,還真是死性不改。

  安梨言告訴律師,可以給聯繫方式,他也想會會鄭海陽。

  和律師結束聊天,安梨言將手機揣進口袋,看著半死不活的王良關心道:「你這是怎麼了?喝多了。」

  王良趴在桌子上喘著粗氣,聽見安梨言的話他抬頭看過來說:「言哥你坑我啊,你不是說陸工不能喝酒是個菜鳥嗎?」

  王良的脖子臉頰都紅了,「陸工就跟我有仇似的灌死我了,我不會真跟他有仇吧,我怎麼感覺他在針對我。」

  原本王良只是象徵性的敬一杯,沒成想陸程不依不饒又喝了幾杯,他也只好陪著。

  王良越說越委屈,直接趴在桌子上不起來了,他是真喝不動了,再喝容易死翹翹。

  安梨言也疑惑陸程確實酒量不好啊,當年可是一杯倒的酒量。

  難道不能喝酒還能練?

  能不能喝酒跟身體素質有關,不是練就能喝的。

  後知後覺安梨言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當年陸程在裝醉。

  抬眸找尋陸程的身影想要一個答案,發現他的位置是空的,安梨言問:「你們陸工呢?」

  「上廁所了。」

  「哦,謝謝。」

  安梨言的手機這時振動起來,他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猜測著可能是鄭海陽於是走出去接電話。

  外面的天氣更加陰沉,雨水嘩啦啦的下著形成一種輕快的節奏。

  站在防護棚下面,安梨言接通了電話,並按了錄音鍵。

  「您好。」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才開始自我介紹,「小言是我,我是鄭海陽,真的好久不見了。」

  鄭海陽感慨了一句,好似真的很珍惜這份感情,殊不知背地裡做了很多對不起安梨言的事情。

  比如雇水軍黑安梨言、製造話題和矛盾為自己的新人鋪路,這些事情都有證據,不然鄭海陽也不會害怕的主動找他和解。

  既然人家客氣的稱呼他一句小言,安梨言也不會上來就撕破臉,於是也禮貌的叫了一聲「陽哥好久不見,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安梨言裝作不知道什麼事開始和鄭海陽打太極,鄭海陽迂迴了一會兒,笑了笑說:「小言,我是來道歉的。」

  「手底下的人不懂事,說了不該說的話,我跟你道歉,能不能看在孩子小的份上原諒他們一回?我們這邊會做出賠償。」

  什麼都推給別人難道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這麼多年拿他羊毛薅占盡便宜,現在道歉也沒有多少誠意。

  「陽哥,這麼久不見你就只想和我說這個?」安梨言輕笑出聲望著外面的雨景道:「我什麼性格你應該知道的。」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是嗎?我這個人啊,最不念的就是舊情。」

  鄭海陽笑不下去沉默了很久開始撕破臉,「你就這麼想弄死我,鬧大了對我沒有好處難道你就能占到便宜,安梨言我告訴你別把我逼急了,否則我毀了你。」

  安梨言繼續微笑,「那還真的謝謝你呢!」

  鄭海陽生氣掛斷電話,安梨言結束錄音也收了手機。

  「這麼多年不見脾氣見長啊!」

  吐槽著往回走卻在轉身的剎那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不知道站了多久,一根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聽見他打電話了嗎?

  他應該沒說什麼吧!

  安梨言走過去和陸程打招呼,這才注意到陸程站在這已經抽了好幾根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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