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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程緊緊的抱著安梨言,力氣大的好似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與自己融為一起。

  仿佛只有這樣,飄忽的人才能真的屬於自己。

  陸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安梨言晃了晃神,他們不是吵架了嗎?陸程這又是在做什麼?

  失憶了?

  見面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連舉動也莫名其妙,抱他做什麼,他們關係也沒有很好吧!

  想到那天陸程有可能是故意和他吵架,安梨言心裡那把火再次燃燒了起來。

  白嫩的脖頸被剛冒出來的胡茬扎的難受,安梨言有點氣推了推陸程道:「還能怎麼辦?涼拌、把我素拍了,行不行?」

  「你鬍子好渣快點放開我。」

  陸程鬆開了安梨言,微微後退一步,但還是阻礙了安梨言通行的道路。

  好似怕他走掉。

  困在椅子裡,陸程又不讓開,安梨言抱著膀沒好氣的問:「陸程你到底什麼意思?」

  感受到陸程灼熱的視線,安梨言沒敢與他對視,而是看向一側。

  「我們還沒和好呢!你也別在這跟我套近乎,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安梨言拿出了自己的態度,很明顯覺得這件事過不去。

  就算陸程有心維護他又怎樣?

  陸程還不是會和他吵架。

  陸程還罵他是混蛋。

  安梨言嘴角下壓,越想越不開心,心裡更是酸澀的厲害,他可太委屈了。

  吵完架就走,連句哄人的話都不會說,要他做什麼,留著生氣嗎?

  好吧,現在更生氣了。

  「讓開,我要回家了。」安梨言不想和陸程吵架,就像陸程不想讓他糾纏一樣,成年人該有成年人的體面,撕破臉可就難堪了。

  陸程依然沒有讓開,他慢慢蹲下來,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形成了一種禁錮的姿勢。

  很快視線下移,他的視線落在安梨言的鞋上,說:「阿言,你鞋帶開了。」

  「……?」安梨言懵了。

  鞋帶開了,這是吵架里應該出現的詞彙嗎?

  安梨言有點搞不懂陸程在想什麼了,他們可是在吵架啊,管什麼鞋帶啊!

  你都還嘴啊,然後咱們兩個就又鬧崩了。

  很好,就是這個節奏,安梨言覺得他有義務將吵架拉回正軌,不能讓陸程左顧而言他。

  「你……?」

  安梨言來不及開口將心裡罵人的話說出來,陸程的舉動直接讓他愣在當場。

  只見陸程伸出雙手低著頭開始給安梨言繫鞋帶。

  陸程的動作輕柔、專注,不覺得自己的舉動丟人,做的十分的自然。

  如果有一天別人讓他繫鞋帶,安梨言一定會打爆那個人的頭。

  他又不是奴才,憑什麼要做低三下四的事情。

  安梨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的怨氣瞬間消了大半,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吵架了。

  陸程系好鞋帶,又將雙手搭在扶手上,生怕安梨言趁機跑了。

  安梨言癟癟嘴,「我家可沒有皇位要繼承,你不用這麼討好我。」

  「阿言,對不起。」

  「……?」

  安梨言靠著椅子有一瞬間的愣神,陸程怎麼就和他道歉了?

  按照吵架的常規流程,他拋出問題,陸程要麼狡辯、要麼解釋,直接道歉算怎麼回事?

  合著這架是吵不下去了唄!

  安梨言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一瞬間明白了陸程奇怪的原因,這是欠了人情債,所以才委屈自己開始道歉。

  「倒也不必覺得欠了人情,誰還差你這句對不起?」

  「讓開,我要回家睡覺了。」一夜沒睡,這會兒安梨言困死了,他才不要看著陸程生氣。

  安梨言的心情比剛才還要差,他收回腳想要起身,剛動了一下膝蓋,緊繃的痛感讓他疼的嘶了一聲。

  從昨天到現在,安梨言的心思都在陳桂香身上,現在卸下了這份責任,身體的痛感讓他如夢初醒。

  可真是倒霉啊!

  膝蓋肯定是壞了。

  昨天他背著陳桂香跪在地上,陳桂香沒什麼事,只是委屈了他的膝蓋。

  陸程的雙手落在膝蓋處,隔著衣服查看安梨言的情況,「這是怎麼了,哪裡疼?」

  安梨言咬著嘴唇有些委屈,「膝蓋疼。」

  陸程半跪在地上,試圖捲起安梨言的褲腳查看膝蓋的情況。

  安梨言穿著不算寬鬆的黑色牛仔褲,褲腿比較窄,根本就卷不上去。

  安梨言疼的煩躁,「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家裡有醫藥箱,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也不是什麼大事。

  然而陸程就跟耳朵塞雞毛了似得,總是忽略安梨言的話。

  安梨言徹底生氣了,「我說了你給我讓開。」

  不自覺的放大了聲音,安梨言態度很不好。

  陸程冷眼瞥過來,聲音不好不壞含著警告,「別動。」

  安梨言剛想質問陸程你凶誰呢?陸程先一步說話了,「阿言乖。」

  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陸程這才補充了一句。

  安梨言的情緒稍緩,暗道陸程還算是識相,再凶他一句,他肯定走人。

  安梨言安靜了,陸程也能好好檢查他的情況。

  片刻後,陸程起身道:「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安梨言剛想說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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