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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緊緊的抱住了趙瑾玉。

  趙瑾玉不肯在吃法華寺“有名”的齋飯了,這一點也沒有難倒瑞福,他來之前就已經帶了許多食材和廚子,雖然不能做魚肉,但是素菜也是管夠的。

  晚上趙瑾玉和皇帝好好的用了一頓飯,趙瑾玉還不忘人端了一份給養父送過去,當然還有……一直清心寡欲的慧真大師。

  “父親它最喜歡吃刨冰了。”

  趙瑾玉還記得當初她和哥哥鼓搗了一個冬天終於鼓搗出了刨冰,誰知道向來對甜食敬謝不敏的養父卻十分喜歡吃,那之後每年冬天趙瑾玉就會做刨冰給他吃。

  皇帝見趙瑾玉對趙長春這般在意,頗有些吃味的說道,“朕和你在一起許久,怎麼就沒給朕做過?”

  趙瑾玉見皇帝這樣忍不住嘻嘻的笑著,她擦了擦因為做刨冰而有些冰涼的手,毫不顧忌的鑽進皇帝的懷裡,抱著他的腰身哄道,“我以後每年冬天都做給陛下吃,好嘛?”

  趙瑾玉的目光亮晶晶的,像是細碎的星光流淌在裡面,皇帝看著心都要蘇掉了,忍不住抱著她的臉就吻了下去。

  趙瑾玉只覺得就像是陷入一陣狂風激浪當中,起起伏伏,沉沉暗暗,一會兒猶如踏著風飛馳,一會兒又猶如在花海漫遊……絢爛耀眼,等著最後她感覺輕輕的落在了地上,皇帝也結束了從激盪到纏綿溫柔的吻,他臉色微紅,眼睛裡卻是然繞著炙熱的火焰,“真想就這樣把你吃掉。”

  趙瑾玉羞澀的推開皇帝,跳到老遠的地方,這才覺得自己安全了些,說道,“陛下金口玉言,不可以說話不算數。”

  皇帝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就是讓朕給慣壞了。”話雖如此,但是目光里卻帶著不曾掩飾的寵溺和柔情。

  趙瑾玉只覺得甜蜜無比,快樂的笑了起來,又不捨得上前拽著皇帝的手說道,“現在刨冰應該好了,我們嘗嘗。”為了獎勵皇帝……,趙瑾玉昧著良心決定先讓皇帝品嘗。

  晚上趙長春又看到裝在昂貴玻璃蓮花碗裡的刨冰,冷硬的面容終於有了波瀾,他一直盯著那刨冰……,直到化了也沒有動,最後用寬大的袖子擋住了面頰,滴滴水珠從裡面滾落下來,落在地上。

  一切終於都結束了啊。

  為什麼現在想想……,卻是呆在京城的日子是最為懷念的?

  琴瑟和鳴,拋棄所有跟著他的娘子,聰慧而孝順的兒子,還有這個掌上明珠一般的養女……,每到冬天一下子就圍聚在爐火邊吃著冰涼而甜膩的刨冰……,如果時間一直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趙瑾玉終於哄好了連養父都要吃味的皇帝,準備去跟養父多說一會兒話,皇帝出宮繁瑣,作為皇后更是麻煩,也不知道下一次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養父,她跑到了廚房想著把剩下的幾個刨冰都拿著……,一會兒跟著養父一起吃一起聊。

  雖然養父肯定已經吃上了,之前就讓人送了過去,但是養父特別喜歡吃這個……,就是一次吃一大桶都沒問題。

  可是到了廚房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她幾乎做了一個罐子的刨冰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

  金玉一臉的手足無措,“怎麼會這樣?”

  趙瑾玉問道,“剛才可是誰來過?”

  金玉直晃晃的搖頭,“沒有啊。”

  “難道化掉了?”因為怕化掉,趙瑾玉就把刨冰放在冰堆里,所以也不會化掉……,趙瑾玉忽然抬頭說道,“等等,慧真大師不是來過嗎?”

  金玉瞪大了眼睛,說道,“娘娘,我也知道慧真大師來過,可是他可是一位高僧,又怎麼會做……”所以金玉根本就沒有把慧真大師算進去。

  趙瑾玉也覺得不可能,慧真大師氣質高華,遠遠看去就猶如羅漢轉世一般,身上自帶一股光環,又怎麼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不行,我還是去看看,興許慧真大師看到別人進來了。”趙瑾玉倒不是心疼刨冰,主要是皇帝就給了她一個時辰時間和養父見面……,哪裡還有空重新做。

  一主一仆在廚房外的一處木橋下就找到了慧真大師,木橋下小橋流水,一個屹立不倒的松樹長在木橋旁邊,倒影在水裡朦朦朧朧的……,月光倒掛在半空中,紛紛落下的雪花飄散在四周,一位高潔的高僧站在橋中央朝著趙瑾玉行了佛禮。

  趙瑾玉都不敢大聲說話了,感覺眼前的慧真大師就跟仙人一般的不敢讓人褻瀆。

  金玉拽了在趙瑾玉的袖子說道,“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吧。”

  趙瑾玉也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魯莽了,只是想要轉之際忽然就看到回答真大師略微鼓起的腮幫子,她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說道,“大師,打擾了。”

  慧真大師行禮,卻是不可說話。

  趙瑾玉越發狐疑,忽然就喊道,“大師,你的腰帶掉了!”

  “唔……”慧真大師有些慌張的低頭查看自己的腰帶……,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僧袍根本就沒有腰帶。

  不過這一張嘴就讓趙瑾玉看到了慧真大師咬在嘴裡的刨冰……

  趙瑾玉,=。=

  金玉驚愕的捂著嘴。

  慧真大師臉紅的就跟趙瑾玉身上妃色的長裙一般紅艷艷的。

  “皇后娘娘,小僧犯了貪吃的吃戒。”慧真大師簡直無地自容,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小就喜事甜食,看到趙瑾玉做的顏色漂亮的刨冰,簡直就控制不在自己,就好像體內藏著邪魔一般。

  趙瑾玉忽然就覺得眼前的和尚看起來似乎從仙境落入凡間一般,變得更加真實了起來,其實算起來慧真大師其實也不過二十多歲而已啊。

  “大師,貪、嗔、痴為三毒,但是這本就是人性而已,只要心中有佛主,這些外在之物不過是迷人眼睛的障眼法而已,大師不必自責。”

  等著趙瑾玉走後,慧真大師愣愣的站了半天,最後似乎有所瞭然的一笑,朝著趙瑾玉方向拜了拜,低聲嘆道,“不愧是來自於異界的靈魂,想法果然灑脫,是啊……,我又何必拘泥於形式,重要的我心中常有佛主。”

  後來慧真大師成為一代名佛,常年遊歷在外,誰都尋不到他,唯獨大周的皇后娘娘……,能想辦法把人找出來,至於方法嘛,咳咳,據說是一碗絕世的美味。

  ***

  第二天,趙瑾玉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她有些不捨得撩開馬車的帘子,看著越來越小的法華寺,隱在一片雪白中,越來越渺小,心裡酸酸的……,如果說祖母是用一顆固執心疼愛著她,那麼養父就如同那春三月的雨水,細細潤潤的,和風細雨的嬌養著她。

  她知道養父這一輩子恐怕就是這樣了,一輩子被軟禁在這一方小天地里,不得和哥哥養母相見……,就如同折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

  就在這時候,趙瑾玉的手被皇帝握住,放到唇邊親了親,然後深深的抱著她,很快就撫慰到了她的心,趙瑾玉也回緊緊的回抱了過去。

  三天後,趙瑾玉一大早就開始裝扮,這不是皇帝第一次冊封皇后,早就皇帝剛登基的時候,原皇后就曾經被皇帝這樣的攙扶著從厚重的深宮走到了太和殿,接受百官的朝拜,因為皇后不僅是皇帝的妻子更是一國之母,超越女子的地位,尊崇無比。

  可是百官們都明顯感覺到這一次的不同尋常,一切的儀仗都是用最高的級別,更不要說奢華的花費更是超出往常好幾倍。

  等著戴好了用128塊紅藍寶石,5448枚珍珠鑲嵌而成的點翠鳳冠,穿著大紅色的朝服,被人從屋內扶著走出來……,皇帝看著目光痴痴地,猶如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趙瑾玉覺得鳳冠重的要把頭都要壓下來,禮服厚重的都走不動路,可是當她看到皇帝那樣專注而炙熱的目光……就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很值得。

  誰不希望在婚禮這一天變成最美的女人,然後狠狠地鎖住新郎官的視線?

  趙瑾玉朝著皇帝伸出手來。

  皇帝毫不猶豫的握住,他握著她的手,兩個人一同走了出去,就好像這一輩子……,兩個人永遠這般不分開一般。

  坐著龍輦去了前殿,早就有百官跪地而等,趙瑾玉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有些害怕,浩大的太和殿外跪了一大群文武百官。

  皇帝含笑的看著她說道,“別怕,朕會緊緊的抓著你。”然後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

  趙瑾玉朝著皇帝露出春光一般燦爛的笑容,說道,“陛下,謝謝你。”

  等到宮宴結束,已經是子時時分了,布置的喜慶而奢華的屋內瀰漫著醉人的安神香,皇帝握著酒杯,目光含笑的看著趙瑾玉……,朦朧的燭光下,他的如山巒一般俊美的容顏越發的叫人移不開視線,更不要說他此刻容光煥發,整個人猶如沐浴在陽光中一般,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趙瑾玉目光凝在皇帝的身上,被動的和他一起喝了交杯酒。

  皇帝勾著趙瑾玉的手臂,等著喝完酒直接把酒杯丟在了地上……,地上鋪著紅色毯子,酒杯掉在地上,彈跳了下,然後咕嚕嚕滾落到了床底下。

  紅色紗帳被放下……,皇帝低頭看著趙瑾玉,說道,“在看什麼?”

  趙瑾玉喝了一點酒,有一點暈眩,她伸手摸著皇帝的臉,說道,“在想你曾經說過的話。”

  “朕說過什麼?”最甜蜜的蜂蜜也不不過如此,兩個人都覺得四周散發的甜蜜氣息就如同最芬芳的花蜜澆灌在心裡。

  趙瑾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說道,“陛下曾經說過自己是大周朝第一的美男子。”

  皇帝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等著看到趙瑾玉有些促狹的面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溫柔的簡直要人命,讓趙瑾玉的心跳頓時就快了起來。

  “朕說的是實話,你可見過比朕還沒俊美的男子?”皇帝大言不慚的說道。

  趙瑾玉埋在皇帝的胸口樂不可支的笑,說道,“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說完就伸手摸著皇帝的臉頰,從他濃淡得宜的眉毛到他如同星辰一般美麗的眼睛,然後在到他挺起的鼻樑上,最後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說道,“好像還不錯。”

  皇帝只覺得趙瑾玉的手柔軟的不可思議,就好像帶著魔力,所到之處就讓他的心跳加速,渴望加倍,他身子緊繃,握住了趙瑾玉搗亂的手說道,“只是還不錯?”皇帝想起了那些曾經的情敵……,語氣不自覺的帶著酸味,“比如你哥哥呢?”皇帝可是當過趙瑾玉貼身石頭,自然之道趙瑾玉對哥哥莊卿的感情。

  趙瑾玉覺皇帝可是越來越能吃醋了,她抬頭輕輕的吻上了皇帝的額頭,然後他的鼻子……,一路上沒有停歇,最後停留在皇帝的優美的唇瓣上,說道,“陛下,你真好,比我想像的還要好,我喜歡你。”

  輕柔的話就像是春日的暖陽,一下子就飄進了皇帝的心裡,如同萬花齊放,絢爛奪目,皇帝喉嚨乾澀,迫不及待的回吻了過去,嘴裡卻說道,“今天你不別想逃了,反正你說什麼……,朕都不會同意的。”

  趙瑾玉看著皇帝這一副霸道的樣子,看著強硬,實則莫名底氣不足就覺得心裡軟的不行……,說道,“我今天就是你的。”

  皇帝只覺得心裡那頭暴龍終於扯破了牽制他的鐵鏈破籠而出,發出愉悅的鳴聲。

  ***

  皇帝大婚這一日,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傷心,京城雲夢酒肆里就有個失意人,這個男子穿著天青色團花錦袍,坐在角落,帶著紗帽遮住了半張臉,卻露出輪廓優美的下巴來,難以想像扯掉紗帽之後的面容是該什麼樣的相貌。

  這樣不尋常的人總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許多人來來往往,卻是不住的朝著他看去,而那人卻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的桌子上已經堆滿了空酒瓶,他覺得頭暈腦脹,人也暈暈沉沉的,似乎聽見有個小女孩在旁邊嬌俏喊話的聲音,“哥哥,抱抱!”

  “哥哥,我要吃糖葫蘆!”

  “哥哥,你最好了!”

  “哥哥,我長大後嫁給你好不好?”

  他的想起這個瘦弱的小女孩慢慢的長大,等著成了爛漫的少女,迎著早春的陽光,站在盛開的梅花樹下,身材窈窕,面容嬌美,比那盛開的梅花還要芬芳,當時她促狹的拽著他的衣袖嬌俏的喊道,“哥哥,你說我嫁給你好不好?”

  他當時只覺得又羞又惱怒,說道,“你可是我的妹妹啊,別胡說了。”

  “可是我是爹爹抱來的啊!”她有些惱怒的撅嘴,似乎很是不高興,“反正你不許娶趙侍郎的女兒,我不喜歡她。”

  那樣嬌蠻不講理,卻帶著對他無法掩飾的依賴和信任,讓他心裡竟然生氣甜絲絲的滋味。

  場景一轉換,她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臉上卻再也沒有對他的依戀,只有如同冬日寒冰一般的冷意。

  “放我走,我哥哥早就死了。”

  他想到這裡只覺得心碎的無比,她今天成親了,成為這個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應該為她高興才對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就好像心被挖了一個口子,再也癒合不了。

  等著男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肆,就看到穿著飛魚服,氣勢凜然的兩名男子正盯著他瞧,其中有個男子走了過來說道,“仙君大人,許久不見啊。”

  莊卿似乎早料到,落落大方的說道,“原來是蘇大人,確實是許久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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