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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結結巴巴地都有些說不下去,陸玖肆替她接著說道:“所以他才會一夜開了竅,學富五車。劉秀才身為農戶卻能考上秀才,想必極為刻苦,因此對一些艱澀的書籍也能侃侃而談。並且他死讀書,極重尊卑,對妾生庶子自是極為鄙視,因此要千方百計針對次子,並不全是為了長子的怨氣。”

  沈方寂點了點頭:“那劉秀才的軀殼裡只怕裝得就是好色無恥之徒黃財的魂,因此他才會從生性刻板變成風流成性,與寡婦勾搭成奸。”

  少女不解地道:“那黃財軀殼裡的又是誰?”

  沈方寂看了她一眼,然後道:“應當是那條瘋狗的。”

  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長子某日外出不慎被瘋狗咬傷,自是心中懊惱,覺得自己背運連條狗也跟他過不去,而此刻的黃財正垂涎上了隔壁劉秀才的妻子,於是兩人不知怎麼就湊合在了一起。先是謀劃了劉秀才,將劉秀才之魂裝到了長子的軀殼之中,而後黃財自個兒又將魂換給了劉秀才,至於空著的軀殼的黃財容易叫人生疑,便索性逮住了那條瘋狗之魂替之。

  這樣長子得了想要的學識跟地位,黃財則是將劉秀才的功名與妻子弄到了手,可惜劉秀才的轉變很難騙過枕邊人,黃財為未露陷,又加之勾搭上了寡婦,便索性將劉妻攆回了娘家,樂得逍遙快活。

  怎奈痞子混混惡劣的習性,無論他是不是披了秀才的皮都不會改變。因此黃財又貪婪起地主家的錢財來,便開始蠱惑長子將次子弄死,到時地主再一死,這萬貫的家財不就落到了長子的手中,也就是一半落到了他黃財的手中。誰知他的美夢做得好,卻不曾想惹到了石氏,母為子強,黃財便被石氏所殺。

  少女嘆氣道:“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方子實眉心皺得越發厲害,他們受夜砂相邀來阻擋沈方寂,活下來只有他與熊能人,他身體不太好,加之離得戰場又遠些,可是熊能人憑什麼活下來,他即不是實力最強的人,也不是最聰明的人,過去想著他皮糙肉厚,可是想想熊能人不過是個炮灰的角色,而如今炮灰卻活了下來。

  熊能人見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均有些不善,再傻也知道他是眾矢之的,成了別人眼裡的最有嫌疑的人,不禁惱怒地道:“你們隨便講了個故事,便拿老熊當替罪羊,老熊我也是有故事的!”

  第110章 九尾峰 7

  眾人的目光朝著熊能人看來,熊能人目光兇惡地朝著容夫人瞪視吧個方才嗡聲嗡氣地開口:“幾日之前,夜砂過來尋我,說是有人請他去找落子峰沈公子的麻煩,這事方兄也知道,他也是夜砂相請之人。”

  方子實見他這麼一開口,心底又惱火又尷尬,此地實在詭異萬分,他們方才與沈方寂一場大戰,沈方寂都還在裝成與他們不相識,而熊能人這粗人一開口就把自己的老底給抖出來了,還順帶著把自己也賣了。

  沈方寂淺淺笑道:“落子峰監查天下異人,想找我麻煩的異人多如過江之鯽,不甚稀奇。”

  方子實面帶尷尬地朝他微鞠躬:“我與熊兄的確是受人所託,但的確與夜砂之死無關,方才不說也是怕牽扯兇案,但事已至此,我們也不能為一已之私而耽擱了聞大人查案。”他話說得巧妙,像似方才熊能人交底是跟他商量過做出的決定。

  聞一農在他們的面上略微掃了掃,點了點頭回應道:“這也是人之常情。”

  熊能人接著道:“夜砂請了我們,卻不曾露面,只讓我們五個人聽從胡大哥的指示,見機行事。”

  X的胡X以奸詐聞名,夜砂會把大局交給胡X來主持,倒也沒有不合理之處。

  “胡大哥喬裝帶著人前往落子峰,我老熊人笨嘴拙所以就留在了山下。左右無事,老熊便在落子峰的山腳下茶寮中聽人閒聊,也不慎碰上了一則秘聞。”

  容夫人與沈方寂言談都頗為風雅,口吐芳蘭,因此一番毫無憑證的話說來仍是令人信服,熊能人也不蠢,但他長得頗五大三粗偏學著容夫人與沈方寂的措詞與舉止,頗有一種彌猴而冠的滑稽之感,逗得旁邊的少女噗嗤一笑。

  方子實生怕熊能人惱了言語歪到別處去,讓他們二人更為生疑,因此連忙接口問:“怎生秘聞?”

  熊能人道:“方兄莫急,且聽老熊慢慢道來。”

  方子實額頭黑線,只得閉嘴不語,熊能人道:“當時茶寮三名鄉下人也在歇腳,一名是老者,另外二位是年青人,一位年青人開口問,不知道京中的貴人對這批皮子可否滿意?另一位年青人頗為傲慢地回,這舉國上下能做這皮子生意的只有我容莊。”

  他說著眼神頗為不善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容氏夫婦,這才略帶得意之情地開口道:“我聽到容莊二字便留了些神,容莊當年做人皮供天底下的異人,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不過現如今大家也都謀得了一張人皮,我還以為容莊這人皮生意做不下去了,誰知道原來私底下跟朝庭勾搭上了,而且這居中為朝庭採辦人皮的就是落子峰!”

  聞一農略略皺了下眉,他雖是錦衣衛,卻長年在外地衛所,朝庭令落子峰向容莊採辦人皮,此等事必屬秘聞,秘聞這種東西,有時知道多了沒甚好處。

  容十一開口苦笑道:“那是小莊上的子弟托大了,朝庭當中也不過是令落子峰向我們採辦了幾具人皮面具而已,不是什麼大生意,否則我等為何還要這天寒地冬的你辛辛苦苦做這給人領路的生意呢。”

  幾人議了一番都是空口無憑,因此幾人氣哼哼地散了,聞一農在房間中揉了揉眉心,只聽門衛有侍衛喝問:“誰?”

  “小生趙陸離拜見聞大人,還請通傳一下。”

  一間客棧一扇薄門,聞一農不是聾子哪需人通傳,聽著這酸溜溜的措辭他只得起身開門,只見門外果然站著那酸秀才趙陸離:“趙公子,請進。”

  趙陸離拉著聞一農在門口寒喧了一番,這才踏著八字步進了屋,眼裡左右掃視了一圈,嘴裡嘖嘖:“果然是天子錦衣近衛,這房子布置簡陋也掩不住聞大人這通體的氣派。”

  若放旁時,聞一農才懶得跟個酸秀才拉扯廢話,但無奈身陷這種詭譎的地方,人人都透著一種似是而非的神秘,聞一農對誰都是客氣了幾分:“哪裡,趙公子過獎。”他說著拿起茶具倒了杯茶做了個姿勢,“請。”

  趙陸離依言坐在椅上接過茶杯,嗅了一番面露驚喜之色連呼好茶湯,又是一番讚美。

  聞一農耐性再好,也不禁問道:“不知道趙公子找我來有何見教。”

  趙陸離道:“今日之事大人可有看出端倪來。”

  聞一農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都是些無頭之線,趙公子可有看出什麼來。”

  “聞大人,今天這番話聽得可不是故事,而是人。”

  “人?”

  趙陸離臉露神秘之色:“聞大人,你可聽出熊能人話中的含義?”

  聞一農連聽了三則故事,剛坐下細想,酸秀才便敲門而入了,他轉口問道:“倒是不曾聽出什麼端倪來,不知趙公子可有聽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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