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頁
聞昭非在看帳本上幫不了什麼忙，但也沒去找趙冬心或到警局裡到處看，雖然他心中免不了想看看季靳亦等人落魄的樣子。
兩個小時後，林琅那邊已經換過機械廠里的陳年舊帳在看，這里閒著沒事兒看看手帳本的聞昭非卻有發現了。
「這些不是什麼情詩，是受害者名單！」聞昭非守著林琅，無事做就跟著翻看起從曹美英保險柜里找到的情詩手帳本。
一本翻完，又翻了一遍，他忽然想起從宋雲齡拍攝照片裡看到過的無署名信件等，和已知的幾個受害者姓名、地點、時間等。
聞昭非基本可以確定這些情詩不僅僅是寫詩人的文化水平一般，硬凹詞句，而是這些詞句里還有受害者名單，地點，時間等信息的傳遞！
聞昭非到門口找來警員，讓他去和趙冬心說一聲。
參與進季靳亦等人審訊工作里的趙冬心很快過來，聽聞昭非仔細說明一遍，他將手帳本帶走。
這不僅是證物，還能撬開依舊頑抗、不配合審訊的一些人的嘴.巴。
趙冬心來去匆匆，聞昭非坐回林琅身側，打開食盒，給林琅餵幾瓣橘子過去。
趙冬心和聞昭非說話那麼久，林琅都沒有感知一般繼續在看帳本，她此刻眼中腦中的確都只有數字。
毫無疑問，季靳亦等人能在機械廠逍遙法外那麼久，是有做帳高手在幫他們，除了季靳亦的私帳里發現問題外，審計人員暫時沒有在機械廠的帳務里找到最關鍵的證據來。
眼下即便沒有這些證據，季靳亦等人也無法逃脫其他罪責刑罰，但也意味著被季靳亦等人貪污走的大額國家財產難以追討回來。
天色很快就黯了下來，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夾雪，這個年代的人大多都習慣早睡，但今夜的警局總部必然是無眠之夜，包括加班的警員和軍人們，也包括被他們審訊的人。
證物室里，噼里啪啦的算盤聲已經沒了，熬夜到三點多，陸續又被找來的專業會計們都撐不住找地方睡覺去了。
聞昭非也想喊林琅去睡，但林琅看起來就不會累一樣，還在一本一本地看帳本中，他唯一慶幸的是能給林琅看的帳本終於只剩下她中的那本了。
聞昭非看林琅放下帳本，他鬆口氣，把人攬進懷裡，「累壞了嗎？冬心說了沒那麼著急。」
被帶來調查的賓客已經陸續放走了大半，找不到罪證的相關人最遲也就關到明天，但季靳亦等人是不可能再放出來的。
職務貪污罪在證據鏈上可能不太夠，但他們還有其他罪證在，人不可能放出去，有足夠的時間給林琅看帳本。
但林琅依舊沒有聽清聞昭非都和她說了什麼，她靠在聞昭非懷裡，閉起的眼睛微微脹痛，腦袋裡依舊活躍著那些數據。
忽然，林琅從聞昭非懷裡坐直了，她看向聞昭非道：「我要全新的一個筆記本。」
聞昭非遲疑了一下，點了頭，「好。」
聞昭非出門去和值班警員要來全新的筆記本，林琅用自己帶來的墨水和鋼筆開始在新筆記本上做帳。
天色微微亮時，這個筆記本即將被寫滿了。
熬了一.夜的趙冬心趕過來，他們已經從撬開涉案人員之一的季克寒和鄭重余等人的嘴了，季靳亦和曹美英等人也熬不了多久。
「你們……不會一.夜沒睡吧？大方沒來帶你們去宿舍嗎？」趙冬心有意識地壓低了一下聲音，神色和語氣卻都忍不住愧疚起來。
不用再確認，聞昭非和林琅就是陪他在警局總部里熬了一.夜。
「他來了，佩佩不想睡……你吃點兒東西，歇一歇，」聞昭非將原本就夠四五個人伙食的食盒打開，裡面有糕點有水果等，分給同證物室看帳本的幾人外，還剩下不少，夠趙冬心填填肚子。
趙冬心吃兩口點心，就嘗出來這是寇君君做的，他有意識放慢進食速度繼續吃起來。
林琅寫完最後兩頁，終於蹙著眉尖從過長時間的專注狀態里脫離出來。
林琅轉身看向趙冬心，直接說明道：「做帳的人很厲害，你們把他帶來沒有，這個帳本應該可以幫你們審訊他。」
林琅看趙冬心面色少許疑惑，她具體地道：「魯涓，你們沒抓？」
「你是說這些帳實際是魯涓做的？」趙冬心審訊過魯涓，大概等天亮就會放他回家了，但原來他才是真正做帳的重要人物。
「是，我能確定，這些都是他的筆跡，只是沒有簽名而已，」林琅拿過幾本有魯涓簽名的帳本和新近的帳本做比對，筆跡是一樣的，但署名是機械廠財務部其他人的簽名。
這種情況持續了有七年之久，魯涓是有二十來年資歷的老會計，這麼多年還都只是財務部里的一個邊緣小會計，拿著不多的死工資。
「我試著模仿魯涓的筆跡寫的，你就說是他做的私帳，或許能詐詐別人。」
林琅也不確定她這個方法可不可行，但這是她看完全部帳本後，代入到做帳人角度里，可以做出來以假亂真的私帳本。
「妹妹，你幫哥哥大忙了！」
趙冬心站起身很想抱一下林琅，對上聞昭非的目光，換成抬手揉了揉林琅的頭髮，「哥哥晚點兒請你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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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林琅那邊已經換過機械廠里的陳年舊帳在看，這里閒著沒事兒看看手帳本的聞昭非卻有發現了。
「這些不是什麼情詩，是受害者名單！」聞昭非守著林琅，無事做就跟著翻看起從曹美英保險柜里找到的情詩手帳本。
一本翻完，又翻了一遍，他忽然想起從宋雲齡拍攝照片裡看到過的無署名信件等，和已知的幾個受害者姓名、地點、時間等。
聞昭非基本可以確定這些情詩不僅僅是寫詩人的文化水平一般，硬凹詞句，而是這些詞句里還有受害者名單，地點，時間等信息的傳遞！
聞昭非到門口找來警員，讓他去和趙冬心說一聲。
參與進季靳亦等人審訊工作里的趙冬心很快過來，聽聞昭非仔細說明一遍，他將手帳本帶走。
這不僅是證物，還能撬開依舊頑抗、不配合審訊的一些人的嘴.巴。
趙冬心來去匆匆，聞昭非坐回林琅身側，打開食盒，給林琅餵幾瓣橘子過去。
趙冬心和聞昭非說話那麼久，林琅都沒有感知一般繼續在看帳本，她此刻眼中腦中的確都只有數字。
毫無疑問，季靳亦等人能在機械廠逍遙法外那麼久，是有做帳高手在幫他們，除了季靳亦的私帳里發現問題外，審計人員暫時沒有在機械廠的帳務里找到最關鍵的證據來。
眼下即便沒有這些證據，季靳亦等人也無法逃脫其他罪責刑罰，但也意味著被季靳亦等人貪污走的大額國家財產難以追討回來。
天色很快就黯了下來，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夾雪，這個年代的人大多都習慣早睡，但今夜的警局總部必然是無眠之夜，包括加班的警員和軍人們，也包括被他們審訊的人。
證物室里，噼里啪啦的算盤聲已經沒了，熬夜到三點多，陸續又被找來的專業會計們都撐不住找地方睡覺去了。
聞昭非也想喊林琅去睡，但林琅看起來就不會累一樣，還在一本一本地看帳本中，他唯一慶幸的是能給林琅看的帳本終於只剩下她中的那本了。
聞昭非看林琅放下帳本，他鬆口氣，把人攬進懷裡，「累壞了嗎？冬心說了沒那麼著急。」
被帶來調查的賓客已經陸續放走了大半，找不到罪證的相關人最遲也就關到明天，但季靳亦等人是不可能再放出來的。
職務貪污罪在證據鏈上可能不太夠，但他們還有其他罪證在，人不可能放出去，有足夠的時間給林琅看帳本。
但林琅依舊沒有聽清聞昭非都和她說了什麼，她靠在聞昭非懷裡，閉起的眼睛微微脹痛，腦袋裡依舊活躍著那些數據。
忽然，林琅從聞昭非懷裡坐直了，她看向聞昭非道：「我要全新的一個筆記本。」
聞昭非遲疑了一下，點了頭，「好。」
聞昭非出門去和值班警員要來全新的筆記本，林琅用自己帶來的墨水和鋼筆開始在新筆記本上做帳。
天色微微亮時，這個筆記本即將被寫滿了。
熬了一.夜的趙冬心趕過來，他們已經從撬開涉案人員之一的季克寒和鄭重余等人的嘴了，季靳亦和曹美英等人也熬不了多久。
「你們……不會一.夜沒睡吧？大方沒來帶你們去宿舍嗎？」趙冬心有意識地壓低了一下聲音，神色和語氣卻都忍不住愧疚起來。
不用再確認，聞昭非和林琅就是陪他在警局總部里熬了一.夜。
「他來了，佩佩不想睡……你吃點兒東西，歇一歇，」聞昭非將原本就夠四五個人伙食的食盒打開，裡面有糕點有水果等，分給同證物室看帳本的幾人外，還剩下不少，夠趙冬心填填肚子。
趙冬心吃兩口點心，就嘗出來這是寇君君做的，他有意識放慢進食速度繼續吃起來。
林琅寫完最後兩頁，終於蹙著眉尖從過長時間的專注狀態里脫離出來。
林琅轉身看向趙冬心，直接說明道：「做帳的人很厲害，你們把他帶來沒有，這個帳本應該可以幫你們審訊他。」
林琅看趙冬心面色少許疑惑，她具體地道：「魯涓，你們沒抓？」
「你是說這些帳實際是魯涓做的？」趙冬心審訊過魯涓，大概等天亮就會放他回家了，但原來他才是真正做帳的重要人物。
「是，我能確定，這些都是他的筆跡，只是沒有簽名而已，」林琅拿過幾本有魯涓簽名的帳本和新近的帳本做比對，筆跡是一樣的，但署名是機械廠財務部其他人的簽名。
這種情況持續了有七年之久，魯涓是有二十來年資歷的老會計，這麼多年還都只是財務部里的一個邊緣小會計，拿著不多的死工資。
「我試著模仿魯涓的筆跡寫的，你就說是他做的私帳，或許能詐詐別人。」
林琅也不確定她這個方法可不可行，但這是她看完全部帳本後，代入到做帳人角度里，可以做出來以假亂真的私帳本。
「妹妹，你幫哥哥大忙了！」
趙冬心站起身很想抱一下林琅，對上聞昭非的目光，換成抬手揉了揉林琅的頭髮，「哥哥晚點兒請你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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