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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肅王沒指望,他們自己也失了帝心,實在是心裡苦。

  前頭酒敬完了,剩下沒去的都是人面面相覷,兩頭難。

  「活該!」溫堯看著一群或低頭降低存在感或左顧右盼的人吐出兩個字,接著就歡快吃起了面前的菜。

  秦宴沒說什麼,這些人來或不來,他都不會再用,現在表態關係到的也只是他們的生死,以及家族後輩。

  舞姬換下一批,變成了劍舞,舞劍之人身姿靈動,容貌上乘,瞧著分外誘人。

  溫堯都看得很起勁兒,時不時側頭跟秦宴夸一句好。

  他這權當在看春晚了,並且覺得明年如果沒人搞事的話,還可以多排些節目,春晚嘛,那必須精彩好看。

  嗯,外頭還要放點菸花,放點燈什麼的,把過年的熱鬧氣氛烘托起來。

  偏偏這讓人叫好的時刻有人不長眼,一名大臣走上前膝蓋一彎跪在了秦宴面前, 「皇上,臣有罪,臣知錯,請皇上責罰。」

  另一個不長眼的則是薛清婉了,覺得被舞劍的舞姬搶了風頭的她起身想提出表演才藝,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叫請罪的人給徹底打亂了節奏。

  所有人都知道,請罪意味著今晚這群臣宴才真正開始。

  李長英揮揮手,讓舞姬和樂師都退下,場面靜了下來。

  秦宴給溫堯夾了一筷子自己覺得還不錯的菜, 「這個好吃,你嘗嘗。」

  然後才問跪著的大臣, 「愛卿何罪之有?」

  許多人屏住了呼吸。

  跪下的大臣哭道: 「臣先前遭奸人蠱惑,與亂臣賊子走的近了些,臣如今悔恨不已。」

  「哦,遭何人蠱惑?亂臣賊子又是誰?你又做了些什麼對不起朕和朝廷的事?」秦宴並不打算放過他,非要他一點點說出來。

  大臣先前或許是假哭,但聽了這話後就是真想哭了, 「臣,臣……」

  臣了個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有用的來。

  秦宴便看向其他人, 「這樣吧,朕給諸位愛卿一個選擇,主動上前把該招的都招了,朕就許諸位的家人一條活路,要是冥頑不靈,那朕只能讓諸位全家都不好過了。」

  此言一出,好些個大臣白了臉,還有隨同一起來的家眷不夠穩重直接叫出了聲。

  秦宴說完又繼續給溫堯夾菜,就仿佛他那番話不是想要人命,而是勸人吃某個菜一樣。

  溫堯等了等,見沒人動,只好幫秦宴勸說, 「各位大人,你們自己做過什麼事自己清楚,皇上聽到後面只會越聽越生氣,後果也就可想而知,所以早點說,有優勢。」

  這話很有道理,溫堯一說完就有人付諸了行動,上前跪下道: 「皇上,臣有罪,臣檢舉左相大人與肅王勾結,要密謀造反,臣被他們蠱惑,險些釀成大禍。」

  接著就開始說自己做的那些事了,敢在最開始站出來的,大約都是參與其中,事沒做多少,跳的卻挺高那種。

  而真正做事的,平常反而低調,他們是什麼都不敢說的。

  有一就有二,開了頭,所有的罪惡就開始顯露人前,有些秦宴查到了,有些藏得太深,他也毫不知情,眉頭跟著越皺越緊,臉色也愈發難看。

  叫下頭認錯的忐忑不已,叫不敢去認錯的心裡七上八下。

  他們也才意識到,真正的皇權,沒那麼容易被顛覆,而皇上想要殺他們,卻輕而易舉。

  跪了一群人,能說的敢說的都出來說了,剩下不敢的,秦宴沒問,也沒管,他視線落在了薛盛遠身上, 「薛愛卿可有要辯解的?」

  薛盛遠仿佛老了一大截,身子也被壓垮了,整個人佝著背,哪還有從前身為左相時的自得意滿。

  薛盛遠正要開口,薛清婉卻迫不及待地搶了先, 「皇上,臣女父親冤枉!」

  秦宴厭惡的表情直接擺在了臉上, 「拉出去!」

  他不想聽任何薛清婉替薛盛遠說的辯解,更無意跟她說半句話。

  這個結果完全在薛清婉的意料之外,她臉一白, 「皇上?」

  看著有人來抓自己,薛清婉連忙道: 「皇上,您難道不該問問臣女原因嗎?」

  溫堯嘆氣, 「關你屁事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插嘴,雖然你這樣的行為成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但你命沒了。」

  溫堯說完聳聳肩,表示十分高興。

  李長英還補刀吩咐侍衛, 「堵上嘴。」

  於是,薛清婉再沒能說出一句話,人帶去了殿外,那身紅衣倒正好與血相配。

  至於為何確定人死了,因為侍衛再進來時,眾人看見了劍上的血。

  雖然死的潦草,但大快人心,溫堯又多吃了一塊肉,今天他不膩了。

  即便已經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疼愛的女兒死了,薛盛遠還是有些承受不了,身子一偏,竟一頭栽到了大殿中央。

  沒人來扶他,只等了好半響,他自己又爬起來跪好,俯身叩首, 「臣知罪。」

  語氣沉重,像了無生意。

  但這還不夠,他犯下的罪完沒說還。

  這時坐在恭王身邊的溫渝突然起身, 「皇上,臣婦狀告薛盛遠在十七年前謀害前鎮北大將軍溫守裕,火燒溫家滿門之罪,臣婦懇請皇上徹查當年舊案,還溫家一個公道,讓罪魁禍首得到應有的懲罰!」

  溫堯也起身,走下台階,彎膝下跪, 「前鎮北大將軍溫守裕之子溫堯,叩請皇上徹查溫家失火案,殺兇手,還溫家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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