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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麼?

  實不相瞞,當年的孟良連什麼是鬼面軍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個樸實的農戶,每天想著的只不過是今日上山抓了只狍子,能讓父母妹妹吃口肉,明日上山一無所獲,只能委屈家人吃糠咽菜。

  鬼面軍?

  那是什麼?

  後來的後來,孟良才知道,鬼面軍是他的救贖。

  漢王的軍隊想要賞賜,但是他們的又像個廢物一樣沒有能力去殺死真正的土匪,鬼面軍,於是他們便選擇了殺良冒功,將附近村鎮中的普通農戶的頭顱拿上去稱作是敵人。

  孟良的一家就這樣死在這場屠殺之中。

  在屠殺的最後,真正的鬼面軍來了,那些口口聲聲喊著殺死鬼面軍的漢王軍隊見到真正的鬼面軍像看到了老鼠的貓,嚇得轉身就跑。

  孟良僥倖從屠殺中撿回一條命,他拼了命地從滿地的屍體中尋找自己的父母妹妹,卻發現父親的頭顱被割掉,只剩下一個無頭的軀體;母親和妹妹甚至還受到了奸/淫,妹妹年紀小,直接死在了折磨里。

  母親還剩下一口氣,死死地抓著孟良的胳膊,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不停地喘氣。最終,母親一句遺言都沒有,也這樣離開了孟良。

  孟良連哭都哭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人站在孟良面前。孟良沒有抬頭,卻聽見那人問: 「你恨嗎?」

  這一次,孟良抬頭,毫不猶豫地說: 「恨。」

  那人又問: 「想報仇嗎?」

  孟良點頭: 「想。」

  「既然如此,那跟我走吧。」那人沖孟良伸出一隻手來, 「我叫渡河,以後就是你的兄長,你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

  陽光下的手掌閃爍著金紅的顏色,看上去那樣溫暖。

  那天,孟良握住了那隻手,從此以後很長的時間,孟良都能記得那雙手在他掌心的溫度。

  只不過現在,那雙手是那樣的冰涼,冰涼到沒有一絲溫度。

  孟良歪了歪頭,恰巧能看見渡河青白的臉色。

  孟良小聲說: 「渡河老大,當初你說我的仇恨就是你的仇恨,現在,你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

  渡河的夢想是什麼呢?

  三代之治?

  孟良完成不了。

  孟良能代替渡河完成的,只有渡河曾經說過的: 「待天下安寧,我想要尋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安靜地過完此生。」

  孟良背著渡河的屍體,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第72章

  番外十四

  【陟南x季錦】

  我叫陟南,是個被人瞧不起的越人。只是我比較幸運,我有一個好兄長,他曾阻止了族長在我臉上的刺青,教我華夏民族的語言,這讓我看上去像是一個普通的小乞丐,而不是一個越人乞丐。

  後來,兄長帶著我一起認了義父。

  我曾看到好多次,兄長和義父在一起討論義理,他們會爭辯什麼是「三代之治」,什麼又是聖王「垂拱而治」,會在一起暢享當天下恢復三代之治的安寧時刻時,天下間將會是一副怎樣美好的場景。

  我聽不懂這些話,也不明白他們想要的是什麼,每次義父和兄長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我就只能在一邊百無聊賴地吃糕點。

  義父一開始覺得我孺子不可教也,但後來卻又說我這樣也不錯,雖然沒什麼悟性,但乖巧聽話也很好。

  後來,乖巧聽話的我被義父交待了一項任務——他們讓我去蜀國,在蜀國王位交替的時刻去到蜀王錦身邊,趁機監視蜀王錦。

  對於這道命令我大致知道一些原因,畢竟我雖然不願意和他們探討那些高深的義理,但卻不是個白痴。

  蜀國占據巴蜀之地,天府之國,雖然東出困難,但長江三峽口就在蜀國的控制之下。一旦哪天蜀國有不臣之意,就可以派遣大軍從三峽順流而下。順著湍急的大江,蜀軍三日就能抵達臨安。

  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義父和太后都不會容許蜀國這樣的高枕無憂。

  當年太后娘娘甚至捨棄了自己的妹妹竇河東前往蜀地和親,可惜棋差一著,竇河東浪費了一生的安樂,最終卻變成了一步廢棋。

  就這樣,我帶著義父和阿兄帶給我的任務來到了蜀國。

  第一次見到季錦的時候,我扮作一個會些武義的樵夫,在「劫匪」的攻擊下「救」了要回到蜀國繼承王位的季錦。

  就這樣,我跟在季錦身邊,成了他的一個小護衛。

  最開始我並沒有得到季錦的信任,不過這也很正常,若是季錦就這樣相信了一個來歷不明之人,那他也配不上義父和兄長這樣忌憚。

  我跟在季錦身邊,從一個小護衛做起,兢兢業業,夙興夜寐。終於,我意識到如果我永遠都只是一個這樣的小護衛,那我一輩子都別想得到季錦的信任。

  於是我找到季錦,對他說: 「主公,微臣不想一輩子都只能做一個護衛,微臣想建功立業,這才方是男兒。」

  當時季錦目光深沉地看了我許久,看得我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後來的渾身僵硬,甚至開始忍不住想季錦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不然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

  有那麼個瞬間,我甚至都已經在想,如果季錦真的發現了我細作的身份,那我要怎麼樣才能離開蜀國?

  劫持季錦可以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聽到季錦說: 「好,陟南不愧是我蜀國的大好男兒!這樣,孤這就應允你,你去從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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