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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番話,薛寒遲完全是打著商量的語氣說出來的。

  他的聲音嗓音有些啞,像是許久未喝水的人驟然開口,語調都有些浮。

  江楚月看著他眼下的烏青,反手抓著他的手腕。

  「你昨晚又沒有睡覺嗎?」

  她的身體每況愈下,敏銳如薛寒遲,她知道自己瞞不過他。

  系統的懲罰她不能抗拒,所以這些天她都在薛寒遲之前睡著,但每日醒來都能看見薛寒遲在床邊看著自己。

  薛寒遲抿唇一笑,將她的手攏在手心給她輸送靈力,還在執著於剛才的問題。

  「我沒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想不想見那位醫師?」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楚月的身體越來越差,她越來越怕冷,魂魄也越來越虛弱。

  剛開始發覺的時候,薛寒遲便立刻尋了些醫修給她治病,但他在這鎮上遍尋杏林名師,卻無人能診出她是生了何種病。

  蕭煜他們聽聞了江楚月的情況,三五日便會來看望一次,每次都會帶上些不同的丹藥。

  他也曾想過江楚月是否是中毒了,不過每次提出這個想法便都被江楚月否決了。

  和薛寒遲的惶恐不同,江楚月似乎對於自己的身體接受良好,並沒有因為這未知的疾病有過一絲煩惱。

  她並不擔心自己會面臨什麼,每天依舊是笑呵呵的,還像往常一樣和他說著笑話。

  明明生病的是江楚月,可在那些醫師來看過之後,反倒是江楚月來安慰薛寒遲。

  她總是會一邊笑著,一邊揉著薛寒遲的頭髮,然後告訴他,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

  她每日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一日只醒三四個時辰,除去請醫師的時間,薛寒遲都許久沒有和她好好說過話了。

  江楚月的長髮在枕上鋪陳開,像是烏黑的錦緞,也正是這抹黑,將她的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嘴唇襯得更加慘白。

  現在的江楚月就像是個瓷娃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摔碎。

  薛寒遲看著她,心中的陰翳不可遏制地擴張。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如果真的……

  剩下的事情,他不敢去想。

  薛寒遲的氣壓太低,江楚月想了一下,將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臉頰,臉上還是笑嘻嘻的。

  「我都可以的,你若是不放心,我們就再試試。」

  系統的懲罰不可阻擋,就算找遍天下杏林聖手也沒有用,這是這個世界所不能企及的力量。

  也是薛寒遲無法改變的事實。

  儘管知道試了也不會有太大的用處,但她還是這麼說了。

  比起自己的身體,更讓她放心不下的是薛寒遲。

  「你不用擔心,你也知道,我總是能逢凶化吉,這一關我照樣能挺過去。」

  她不能把某些情況下,善意的謊言比起殘酷的現實還是要好上許多的。

  薛寒遲當然知道她是在哄自己,但是聽到她願意之後,眉頭還是舒展了不少。

  「好,我明日便去將他請來。」

  江楚月點著腦袋,將他的手腕帶著伸進了被子,讓他的手也暖和了幾分。

  被子蓋住了嘴唇,她彎起眉眼,說話的聲音嗡嗡的。

  「暖不暖和?」

  薛寒遲的眼睫原本是垂著的,見了她這副模樣,唇邊也有了些淡淡的笑意。

  「暖和。」

  江楚月咧嘴笑著,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疑問,於是便開口問他。

  「你之前送我的那些金飾都在哪裡?」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想到這裡了,但是凡事和錢扯上關係,她總是會格外擔心。

  好像當初薛寒遲上船的時候也沒有把那些金器帶著,那那些錢都去哪裡了?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她還是很想問。

  「都還在楚州,我們上船的時候,只帶走了那張契書。」

  薛寒遲頓了頓,緩緩道,「若是你想,我們可以再去一趟楚州,不過現在天冷,還是等來年開春再去吧。」

  楚州也算是兩人的定情之地,承載了兩人許多回憶。

  可是江楚月默然了片刻,還是搖頭了。

  「算了,我記得你不太喜歡楚州,還是算了。」

  他和楚州仙府不對付,稍有不慎就會出事。

  手上是江楚月身上的溫熱,薛寒遲愣了愣,神思有些恍惚。

  「其實我喜歡與否,討厭與否,都不重要的。」

  若是江楚月真的喜歡,他自己的感受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怎麼行,別人都說千金難買我開心,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在我看來,是一樣重要的。」

  總為了她的心意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她不想讓薛寒遲這樣。

  薛寒遲少見地露出了一抹笑容,這樣的話,也只有江楚月才會對他說。

  「我有些餓了,廚房裡還有吃食嗎?」

  江楚月這些日子作息顛倒,吃飯的時間也不準點,薛寒遲雖然每餐飯都會給她留下些飯食,但是外面這麼冷,估計早就冷了。

  「我去街上給你買些吃食,好不好。」

  江楚月笑了笑,「好。」

  不舍地將手收回來,薛寒遲起身,推門出去了,留下江楚月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趁著現在還沒有困意,江楚月在床上仰頭望著月白色的紗帳,把系統呼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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