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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班的老師頭大地走進來,說:「炯泰呀,老師說過不可以在教室里吃早飯的。」

  權炯泰:啊嗚啊嗚啊嗚

  葡萄班老師夾著權炯泰的咯吱窩把他抱起來,權炯泰驚恐地叼著大肉包,小油手啪嘰揪住了鄭珉璵的衣袖。

  鄭珉璵:(▼ヘ▼#)

  老師:(╯°Д°)╯

  權炯泰:ヽ( ̄▽ ̄)?

  於是,葡萄班老師只好左手鄭珉璵,右手權炯泰,將兩個娃都帶出了教室。

  權炯泰坐在小板凳上吭哧吭哧繼續啃包子,葡萄班老師拿濕巾給鄭珉璵擦掉了一點衣服上的油漬,然後又因為教室里有孩子哭起來而趕過去。

  隔壁藍莓班老師也抱過來兩個沒吃早飯的小豆丁,一個是吳澤,一個是許宇載。

  老師幫許宇載打開飯盒,裡頭綠油油的是菜菜,黃澄澄的是蛋蛋,紅通通的是肉肉,還有兩個胖乎乎的小豬包。

  吳澤抱著自己只有一坨白米飯和一坨海苔碎的飯盒欲哭無淚。

  麻麻為什麼不給他做好吃的飯盒呢?

  麻麻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麻麻是不是更喜歡家裡的小白狗?小白狗都有花花綠綠的飯飯!

  吳澤越想越難過,大眼睛裡很快蓄了一包淚。

  「你,你要吃我的嗎?」

  吳澤看著被權炯泰啃得七零八落的大肉包,猶豫著點了點頭。

  然後,鄭珉璵就看到權炯泰從自己的兜兜里,掏出一個完全被壓扁的大肉包。

  面目猙獰,形容可怖。

  吳澤:「包、包、包、嗚哇!!!」

  鄭珉璵手忙腳亂地抽了紙蓋到突然大哭起來的吳澤臉上,薄薄的紙巾很快洇出兩道濕痕。

  「別、別、別哭呀。」權炯泰茫然地啃著大肉包,小臉油乎乎的,又無辜,又滑稽。

  吳澤抽抽噎噎地,看著手裡寡淡的早飯,悲從中來,剛張大嘴要嚎,突然被餵了根綠色的菜菜。

  ?

  吳澤眨巴眨巴眼睛,砸吧砸吧小嘴。

  好好吃!

  然後,許宇載給鄭珉璵和吳澤一人分了一個小豬包,又不斷投餵吳澤。

  你一口菜菜,我一口蛋蛋。

  你一口菜菜,我一口肉肉。

  你一口菜菜,我一口蛋蛋。

  你一口菜菜,我一口肉肉。

  鄭珉璵愣愣地一口咬掉小豬的耳朵,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藍莓班的老師看到許宇載空空如也的餐盤,欣喜若狂地掏出了手機。

  「餵?宇載媽媽啊,宇載今天好乖的,把菜菜都吃完了呢,是的,小豬包也吃掉了!」

  許宇載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驕傲地挺直了腰背。

  權炯泰也抽了張紙胡亂地擦了一通臉,對著掛斷電話的藍莓班老師,氣勢如虹地說:「菜菜是小澤吃掉的!小豬包也是小澤和珉璵吃掉的!」

  藍莓班老師:……

  她又掏出手機。

  「喂,宇載媽媽啊,菜菜是宇載分給別的小朋友了呢,是呢,啊,宇載昨天也沒拉臭臭啊,好的好的,我們一定會注意的,嗯嗯,好的您忙。」

  「宇載,小澤,我們去上課了,跟珉璵哥哥還有炯泰哥哥說拜拜,我們吃午飯的時候再見喔!」

  葡萄班老師也過來帶走了鄭珉璵和權炯泰,順便幫權炯泰換掉了口袋被浸得油汪汪的外套。

  上午是畫畫課。

  葡萄班老師溫柔地說:「要在紙上畫下你們最喜歡的東西喔!最喜歡的食物,最喜歡的玩具,最喜歡的人,都可以噠!」

  鄭珉璵對著攤開的白紙嚴肅地皺著一張小包子臉,畫什麼捏?

  扭頭一看,權炯泰已經興高采烈地拿起一支蠟筆,在白紙上塗了一個巨大的歪歪扭扭的圈圈。

  葡萄班老師走過來,好奇地問:「炯泰畫的是什麼呀?能不能告訴老師呀?」

  權炯泰小短手一指,「包包!」

  葡萄班老師扶額,這大肉包,也未免太抽象了一些。

  權炯泰摸摸肚子:「老師,包包。」

  距離吃過早飯才一個小時,權炯泰這絕對不是餓了,而是饞了。

  葡萄班老師拍拍權炯泰的小西瓜頭,說:「很快就可以吃午飯啦,但在吃午飯前,我們炯泰把包包畫得再完整一點好不好呀?」

  權炯泰點點頭,老師放心地走開了。

  鄭珉璵看著自己桌上的紙,苦惱了好久,決定也像權炯泰一樣,畫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昨天院長奶奶給他的葡萄很好吃,就畫葡萄吧!

  葡萄班老師又繞了一圈回來,先看到權炯泰小身子伏在課桌上畫得起勁。

  「炯泰呀,要坐好喔,這樣對眼睛——這是什麼?!」

  權炯泰大手一揮,「很多很多包包!」

  紙太小了,只能畫到課桌上啦!

  葡萄班老師:……

  她又扭頭看向做得端端正正的鄭珉璵,「珉璵畫的……是什麼呀?」

  鄭珉璵指著自己紙上和權炯泰如出一轍,只是型號縮小了好幾倍的扭曲的圓圈圈,乖巧地仰頭:「老師,是葡萄呀!」

  葡萄班老師:……

  *

  中午,各班老師們帶著一群興高采烈的小蘿蔔頭前往用餐區,餐盤都已經放在每個人的位子上了,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鄭珉璵拿起小筷子,慢而准地夾住了一根菠菜塞到嘴裡,嚼了嚼,又用小勺子挖了一口飯,也塞到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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