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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偏執的說:「父親在命令你。」

  蛛皇?命令?

  周傾可從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持續這麼長時間,對蛛皇的噁心壓過了心中的恐懼。

  周傾可抬起頭,「命令什麼,你以為誰都是你的狗嗎?我憑什麼聽你這種傢伙的話?」

  蛛皇聽到這話後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蹲在周傾可身前。

  周傾可眼睛微微睜大,既然蛛皇腿沒斷,那他坐輪椅幹什麼?

  蛛皇捏著周傾可的下巴,「你可以是。」

  周傾可的面色仍舊慘白,蛛皇的手指摩挲著周傾可眼下的烏青。

  他抬起手,門外進來另一個少年,將一隻針管放在蛛皇手中。

  頸間刺痛,蛛皇將那管透明的藥劑注射進了周傾可體內。

  蛛皇起身重新坐在輪椅上,「帶他去收拾一下,送到我客房,你把祭司的東西放回原位,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碰他的東西。」

  第127章 他會和我變得一樣瘋狂

  周傾可一路忐忑的被人壓到一個類似浴室的地方,四周都是封閉的淺色金屬牆壁,連個能看到外面的窗戶都沒有。

  「洗澡,不要跑。」

  面前的瘦弱少年語氣生硬,似乎並不擅長和人交流,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浴室里的東西還挺齊全,花灑里噴出的水溫度剛剛好,周傾可沒有反抗的實力,就只能乖乖聽話洗澡。

  他儘量避著後背上的傷,磨嘰了一個多小時,把自己從頭到尾洗了個遍。

  浴室配置的洗漱用品都是未拆封的一次性包裝,帶著淺淡的茉莉花香味。

  周傾可身上雖然換了套衣服,但所侵染上的血腥味仍然殘留在皮膚表面,24個小時,他覺得自己都快被醃入味了。

  周傾可洗完後仍開著花灑,他坐在地上盯著水流發呆,髮絲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珠。

  能拖一會是一會,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蛛皇想幹什麼,沒準他出去以後可能就沒命了呢?

  不如借著這個時間想一想哥哥。

  哥哥現在在幹什麼?發現他失蹤以後心情一定非常不好,說不定冷著臉準備自己來找他。

  ......沒準韓風會攔著哥哥,但應該是攔不住的。

  周傾可猜測,應該是讓鯊魚去找他。

  周傾可都猜的到。

  那一張張熟悉的面龐浮現在腦中,眼前的景象變模糊了。

  周傾可用力擦了下眼睛,將眼皮擦的泛紅,可還是沒什麼用。

  周傾可在他們身邊的時候總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仿佛永遠不會有什麼事情能將他困住,就算他自己解決不了,也總會有人幫他解決。

  周傾可永遠處於被保護中。

  但現在,那些熟悉的人都不在他的身邊,門外只有那個陌生的少年,還有目的不明的蛛皇。

  周傾可吸了吸鼻子,拿花灑澆在自己頭上,水流順著耳朵鼻子臉頰,掩蓋住其中的淚。

  有點想哥哥...很想......

  周傾可將自己的頭髮淋的貼在皮膚上,臉頰處消了腫的淤青隱隱作痛,嘴裡的傷口有些發炎,帶著鑽心的疼。

  大概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周傾可才關掉花灑。

  他仿佛給自己鑄造了一面銅牆鐵壁,剛才的淚水好像根本沒存在過,消失的乾乾淨淨。

  周傾可垂著眸子,拆開毛巾包裝,將自己擦乾淨,換好衣服後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少年還站原來的位置,他有些埋怨的看著周傾可,「你洗的好慢。」

  周傾可:「嗯。」

  周傾可面無表情的跟著他走到一個更大一些的房間,裡面整整齊齊。

  坐在輪椅上的蛛皇正目視著窗外海面,周傾可望著他的背影,感覺他才是一個真正與世隔絕的人。

  「過來。」

  周傾可摸了摸脖子,對蛛皇的恐懼變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周傾可拉過一個凳子,面無表情的坐在距離蛛皇最遠的位置,「你剛才給我注射的什麼東西?」

  一直沒什麼特殊感覺,也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症狀。

  蛛皇看都沒看他,「消炎藥。」

  周傾可扭過頭,一點也不相信。

  蛛皇根本不在意,只是把玩著手中的東西,周傾可看了一眼,而後愣住了。

  蛛皇手裡拿著的是咒刃,祭司曾經的武器。

  那是彥恆臣送給他的東西。

  周傾可:「還給我。」

  蛛皇語氣不緊不慢:「它現在是我的,而且這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

  周傾可心底罵他不要臉,而後扭過頭盯著牆面不說話。

  蛛皇站起身,走到周傾可身後,一把掐住了周傾可的後頸,力道很大,掐的後頸咔咔作響。

  「來,看看外面。」

  周傾可被他強行按在了他的輪椅上,角度正對著窗外。

  深色海浪被風吹的拍打在海岸,窗外已經能看到岸邊景象,熱鬧的金髮人群以及遠處陌生的奢華建築。

  蛛皇鬆開手,周傾可後頸處留下清晰泛紅的指痕。

  蛛皇掐著周傾可的臉,讓他貼在船艙的窗戶上,「我很歡迎你,希望你下船後和現在一樣聽話,不然我只能將你鎖起來。」

  船身行駛速度很快,不一會就抵達岸邊,這裡的人們對蛛皇非常尊敬,像是歡迎一個國度的王,他們低著頭站在岸邊排成整整齊齊的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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