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新帝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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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官家,臣妾不敢求得賞賜,只求官家偶爾垂憐。」

  因她不過中上姿色,皇帝自來對她淡淡的,但臥床生病那幾天得她精心侍奉,加上這次愛她賢惠,百般為自己謀劃,很是感動,這一夜就留在吳金奴房裡,寵幸一回,吳金奴自然把握時機,百般侍奉,雲情雨意,希望早日懷上龍胎。

  受寵多時的張鶯鶯等待多時,第二天早上卻聽得小太監匯報,說官家去了吳娘子房闈,氣得柳眉倒豎。她一來就受寵,但潘瑛瑛懷孕在先,如今六宮無主,只暗中詛咒潘瑛瑛胎死腹中或者生下女孩,又百般逢迎,多得侍寢機會,想早日懷孕,如此,方能有資格和潘瑛瑛一較高下,爭當皇后。

  吳金奴雖先來為大,但她一向不怎麼放在眼裡,所忌憚的不過潘瑛瑛一人而已,如今,皇帝卻去她寢宮,心裡很是焦慮,若她先懷孕生子,豈不是又多一個大敵?她暗道,那吳金奴貌不驚人,又想了什麼計策令帝王垂愛?

  不行,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這一日,吳金奴正要出門,張鶯鶯走過來,笑道:「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出去轉轉。」

  張鶯鶯見她身邊兩位宮女拿著的盒子,問道:「姐姐這是要送給誰的禮物?」

  吳金奴淡淡道:「去看一位姐妹。」

  張鶯鶯已經猜得幾分,知她必然是去著意結納花溶,目光轉動:「奴家能否跟姐姐一起去啊?」

  吳金奴沒法,只得道:「也罷,就一起去。」

  花溶生怕見到新帝,這些天,極少出門。忽聽得敲門聲,以為是岳鵬舉前來,但立刻發現不對勁,去開門,見吳金奴等站在門口,很是意外:「吳娘子、張娘子,你們怎麼來了?」

  吳金奴滿面笑容,一點架子也沒有,一揮手,兩名宮女進來,打開盒子,裡面全是珠花、翡翠、手鐲、耳環等貴重首飾。

  「這是奴家替官家送來的一點賞賜……」

  張鶯鶯也殷切道:「姐姐,這些東西真漂亮……」

  花溶情知來者不善,淡淡道:「花溶無功不受祿,二位娘子還是請帶回去吧。」

  二位妃子親自前來送禮物,這原本是天大的面子,張鶯鶯見她竟然大刺刺地不受,她不如吳金奴沉得住氣,心想花溶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小小侍衛,現在都敢如此「侍寵生嬌」,以後真要進宮了,豈不是更不將自己等人放在眼裡?

  她冷笑一聲:「這可是官家的賞賜!」

  花溶面色一變:「兩位娘子請回,花溶不敢接受這份禮物。」

  張鶯鶯見她居然下逐客令,更是惱怒,吳金奴本就不喜張鶯鶯跟來,見她如此,也不圓場,張鶯鶯終究是聰明人,見吳金奴如此,強行壓下心中不快,笑一下:「既然如此,奴家就先回去……」

  花溶立刻道:「二位都請回吧。」

  吳金奴也不動聲色,很體面地告辭。張鶯鶯又是惱怒又是悔恨,心想,自己現在無端就得罪了花溶,多增一個對手,不由得更覺得吳金奴老謀深算。

  同一天傍晚,岳鵬舉剛回營房,就見皇帝身邊的貼身康公公滿面笑容地站在門口。他身邊,還立著兩名抱著琵琶的美貌宮女。

  「喲,岳鵬舉,你可回來了。」

  「康公公有何事?」

  康公公道:「官家登基,你未得封賞,官家念你戰功卓著,特送來兩名宮女,服侍於你。」

  岳鵬舉行一大禮:「多謝陛下聖恩。不過,岳鵬舉只能心領,實在不敢接受。」

  「哈哈,岳老弟何必客氣?人不風流枉少年,軍中生活枯燥,不妨先納兩房妾,也好有個侍奉解悶的人兒。」

  「岳鵬舉不好此道,還請公公諒解。」

  康公公見他堅辭不受,以為他是面薄客氣,不好意思,哈哈一笑:「岳老弟,這兩名可是我親自挑選的美貌處女。」他轉身就走:「香梅、秀梅,你二人好生服侍岳大爺……」

  「康公公……」

  岳鵬舉追出去,康公公已經跑了。

  兩名歌姬站在他身邊,早已偷偷打量他多時,見他偉岸英俊,很是歡喜,嬌滴滴道:「老爺……」

  岳鵬舉有些心煩意亂:「你們在這裡別動,我馬上派人送你們回去。」

  「我們已是老爺的人……」

  「你們不是我的人!」

  「老爺,奴家們都是老爺的人了。」

  「我已有婚配,不會納妾。」

  「奴家們會精心侍奉您和夫人。」

  岳鵬舉見她二人梨花帶雨,苦苦哀求,他乾脆不再說話,立刻叫來張弦,吩咐一番,令張弦送人離開,暫作安排,明日再送回宮裡。

  張弦帶著二人剛出門,只見花溶快步而來。

  她見門口這麼多人,甚至還有兩名美貌女子,吃了一驚:「鵬舉,這是?」

  岳鵬舉滿臉通紅,低聲道:「是皇上賞賜給我的。我不要,已經吩咐張弦安排她們的住宿,明日送回宮裡。」

  她嫣然一笑,見三人已經走遠,小聲道:「幹嘛不要啊?」

  「我有姐姐,怎會要別個女子?」

  花溶也不禁滿面通紅:「以後都不要其他人了麼?」

  「自然!鵬舉今生今世只歡喜姐姐一個。」

  她呵呵地笑,完全忘了自己來找岳鵬舉幹什麼。岳鵬舉怔怔地看著她的笑臉,也忘了問她找自己做什麼,只覺得她身姿窈窕,笑靨如花,真是好看極了。

  好一會兒,花溶才想起什麼似的,面色有些驚惶:「鵬舉,你說那宮女是皇上賞賜你的?」

  「是啊。」

  岳鵬舉辭婚的時候,已經當眾聲明「只知有妻不知有妾」,皇帝此舉又是什麼意思?

  岳鵬舉見她驚惶,立刻沉靜下來,柔聲道:「姐姐,我會處理。你不要擔心。」

  「我擔心啊,因為今天皇上又叫吳娘子和張娘子給我送來禮物,我也拒收了。」

  岳鵬舉「啊」一聲,也並不太意外,他早已知道皇帝的心思,如今登基了,更不會放過姐姐。

  他壓低了聲音:「姐姐,無論遇到什麼,你只是不開口,一切都交給我。」

  「嗯。」

  這一日,花溶應召「入宮」赴宴。

  應天府本來不大,雖近日有所整飭,也殊無大內深宮的氣派,但皇帝在此登基了,哪怕是一個草棚,也得稱為「入宮」。

  她一去,才發現是吳金奴設宴款待一眾女眷,婉婉等人皆在,但張鶯鶯、潘瑛瑛皆不在場,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原來,新帝登基,嬪妃無封號,一個個自然不高興,但誰都不願表露出來,惹怒官家,即便恩寵如張鶯鶯,夜夜承歡,也不敢稍提「封號」二字,眾人只是暗地裡較著勁,看誰先生下皇子。吳金奴畢竟先入為尊,見宮內氣氛壓抑,便籌劃一番,宴請眾人,圖個歡喜。可潘瑛瑛和張鶯鶯,都找了藉口,不來捧她這個場。

  婉婉見了花溶,異常高興,趕緊過來拉著她的手,親熱道:「花姐姐,我明日就要回去了,正想著要去找你辭行哪。」

  亂世相逢,再加上彼此了解性情後,花溶已對婉婉很有幾分感情,見分別在即,也有些傷感,但她性子沉靜,也不表現出來,只道:「婉婉,你要保重。」

  一眾嬪妃女眷早已聽說她是岳鵬舉的姐姐,但岳鵬舉不過一從五品的武將,他姐姐何德何能受到郡主如此青睞?甚至吳娘子對她都頗為客氣?

  這一細看,才發現她相貌清雅,舉止大方,皇帝的女子自然善於爭鬥,這下,一個個不禁有了戒心——她是官家面前紅人,官家,會不會有一天也將她納為妃?

  花溶和婉婉交談之句,也知這一屋子人都是官家的小妾,目前因為沒有名號,也不知道誰會成為「大老婆」,便很少開口,只顧吃喝。

  婉婉有許多話要對她說,可吳金奴一直在二人身邊,她根本開不了口。宴席快散時,婉婉終於忍不住:「花姐姐,今晚我想跟你聊聊,我明日一早就要啟程了。」

  吳金奴笑道:「婉婉,這可不成,今晚我得和你花姐姐聊聊。」

  婉婉無奈,只得作罷。

  吃喝半晌,眾人告辭,婉婉尋了個稍微僻靜地,依依不捨,拉著她的手:「花姐姐,我明早啟程,就不向你作別了。」

  饒是素來平靜,花溶也覺出一絲傷感,拍拍她的手,低聲道:「你要照顧自己。」

  「花姐姐,你也要照顧自己。」

  她點點頭,婉婉忽然抱住她,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花姐姐,我知道你喜歡岳大哥,嫁給他,比嫁給九哥強……不要嫁給九哥!」

  花溶心裡一震,幾乎掉下淚來。

  婉婉鬆開手,微笑著:「花姐姐,我希望你幸福。」

  「婉婉,我也希望你幸福!」

  李氏也紅了眼珠,扶了小姐,再三告辭,才離開了。

  吳金奴走過來:「花溶,你暫且留下。」

  她因為吳金奴的態度,很是反感,但還是留了下來。

  左右人等全部屏退,吳金奴才笑道:「花溶,請坐。」

  花溶坐下,吳金奴語氣輕鬆,似在拉家常:「花溶,你也看到了,我和其他幾位嬪妃相處得非常和睦……」

  「哦?」

  她嘆一聲:「如今,朝廷新立,官家擔負著天下的興亡。作為女子,我們不能為他分憂解難,只求能精心侍奉他,照料他的飲食起居,為他開枝散葉,壯大皇室成員。能夠侍寢天顏,是我們的幸運,也是天下女子最大的榮耀……」

  天下女子都跟皇帝OOXX,那就是榮耀?

  花溶側了側身子,沒有接話。

  吳金奴微笑著,換了話題:「花溶,你也不容易了,多次死裡逃生,依舊忠心耿耿,惦念官家,這些年,一直守在他身邊,真是辛苦你了……」

  花溶心想,自己真正呆在皇帝身邊的日子,若算近距離的,加起來還沒吳金奴這些時日多呢。

  「對了,花溶,你上次是怎麼逃出金營的?」

  花溶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淡淡道:「有人夜闖金營刺殺,我就趁亂逃了出來。」

  「這之前,你在金營呆了多久?」

  「半個多月吧。」

  吳金奴心裡慢慢就有了底,落在金人手上這麼長一段時間,要保住清白,那完全是不可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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