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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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婉被反駁得無話可說,花溶冷冷地聽她們如此賢惠地講這一番大道理,很是無趣,站起身,淡淡道:「婉婉,時候不早了,可不好耽誤各位娘子休息……」

  婉婉早就氣得雙頰通紅,根本不向眾人行禮,轉身就走。

  「來人,送郡主、花教頭……」

  「不用了!」

  二人心裡都很難受,出去後,也沒多說什麼,就各自分別回去休息。

  張鶯鶯一直盯著花溶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回頭望著吳金奴:「姐姐,那個花教頭究竟是什麼人?」

  張鶯鶯一來就得九王爺寵愛,這些晚上,幾乎夜夜侍君。吳金奴擔心九王爺身子,若留戀女色,******,可不是什麼好事,因此,對她印象很不好,淡淡道:「我也不清楚。」

  「真是奇怪,這女子花容月貌,官家怎會……」張鶯鶯向來自負貌美,如今見花溶颯爽英姿,乃自己生平未見之女子類型,待要讚揚她一聲,卻又心有不甘,只道,「她男人婆一般性子,想必不得官家歡喜吧?」

  吳金奴淡淡一笑,仍沒作聲。

  張鶯鶯剛來的一個晚上,曾聽九王爺誤叫一聲「溶兒」,她很聰明,忽道:「她就是那個『溶兒』?」

  吳金奴一笑:「時候不早了,眾位自去安寢吧。」

  張鶯鶯見她不透露消息,暗想,既有懷孕的潘瑛瑛,又有先到的吳金奴,若再加上一個花溶,自己要想保住九王爺長久的寵愛,可得多花幾分功夫才是。

  花溶走到半路,實在忍不住,又折身回去,悄然走到九王爺的寢宮,只見許才之在門口,心裡一喜,就走過去。

  許才之見她來了,很是高興:「你找官家?官家在書房裡,我馬上去通報。」

  她聽得眾人都改口為「官家」了,這才那麼清晰地意識到,九王爺,他其實,已經是大宋的「官家」了!

  不一會兒,許才之就出來:「進去吧。」

  花溶進了書房,見案几上高燒的宮廷蠟燭散發出陣陣芬芳,九王爺疲倦地坐在龍椅上,見了她,笑一下:「溶兒,你怎麼想起來了?」

  「官家,花溶有事稟報。」

  「直說無妨。」

  「聽說黃潛善送來100童女敬奉官家。今晚,花溶遇上一位逃跑的少女,才知道她們中好些人是黃潛善從民間抓來的……」

  「哦?有這事?這個黃潛善,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溶兒,本王立刻下令放了那些被抓來的女子……」

  花溶大喜:「多謝官家。」

  九王爺見她面色從剛才的滿臉通紅到現在的滿臉喜色,疲倦一笑:「溶兒,是不是以為本王是好色昏君了?」

  她很是汗顏,卻異常開心,九王爺還是那個英明的九王爺。

  「官家請恕花溶直言,黃潛善身為副元帥,卻帶了50多車妻妾、家私財物一路隨軍,在大軍中口碑很壞。而且,藉口『勤王』,實則搜刮民間美女,擾民又敗壞官家名聲。逢君之惡、投君之好,這種諂臣,官家應該提防,謹防蔡京、高俅那一類禍害死灰復燃……」

  「呵呵,溶兒,若得你在身邊時刻提點,何愁大事不成?」

  「花溶自會竭盡全力效忠官家。」

  九王爺站起身,在芬芳的燭光下,但見她不徐不疾,容色照人,幾乎每一處都那麼可心可意。他雖有了張鶯鶯等美女,但相處時間不長,眾女以色侍人,更談不上彼此理解愛慕,姿色帶來的新奇感一過去,任她花容月貌,就如大魚大肉吃多了,也覺得膩煩。

  現在如此深夜,得花溶在身邊分憂排解,忽然很是迫切:如果得她侍寢,豈非人生樂事?

  他幾步走下來,抓住她的,柔聲道:「溶兒,多謝你,以後,我也會注意這些問題的。」

  花溶微微一掙,九王爺見狀,立刻放開了她:「溶兒,這些日子各種雜事忙碌,很多地方顧慮不周,你若見到什麼不好的,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花溶見他言辭誠懇,並不因為即將登基而大擺架子,很是感動,點點頭:「花溶向來直言無忌。承蒙官家不棄,花溶自當竭盡心力。時候不早了,花溶告退。」

  「溶兒,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你也好好休息。」

  「多謝官家記掛。」

  九王爺見她匆匆而去,正要起身,見門口一身影盈盈閃過,正是張鶯鶯。眾女之中,張鶯鶯善舞能唱,還識文斷字,能跟九王爺談一些琴棋書畫,因此,最得九王爺青睞。

  九王爺心裡正空落落的,見她過來,就道:「今晚,你侍寢吧。」

  「謝王爺恩典,奴家已經準備了薄酒,王爺先去喝一杯吧。」

  第二天一早,花溶在校場上又看到秦大王,這廝這兩天轉性了似的,天天都「遵紀守法」,她有些不習慣,經過他身邊時,忽想起婉婉和李氏對他的感激,還是忍不住低聲道:「秦尚城,我有事找你。」

  自從那個夜晚之後,秦大王不敢再稍有逾越,強行克制住自己,不要再去惹了她厭憎,今兒破天荒第一次聽她主動跟自己說話,大喜過望,急急過來,見她眼神平靜,語調也很溫和,很是歡喜:「丫頭,你不生我氣了?」

  他怕人聽到,「丫頭」二字叫得很輕,「丫頭,我以後不會那樣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花容淡淡道:「你還記得你曾救過的婉婉郡主和她的乳娘吧?她們來了應天府,聽說你在這裡,想當面感謝你……」

  秦大王原本欣喜若狂,以為她要說什麼,結果是別人的事情,悻悻道:「管他什麼郡主,公主,關老子鳥事,不見。」

  「她們只是想感謝你。」

  「要不是看鳥金軍猖獗,誰耐煩救她?死一萬次也跟老子沒關係。」

  這才是秦大王本色。

  花溶忽然記起他的殘暴,若見到婉婉,到時起了什麼邪念,婉婉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讓她跳入火坑?立刻驚覺,緊緊盯著他:「秦大王,婉婉是感恩於你,你可不要趁機對她動什麼歪腦筋,否則,我必殺你!」

  秦大王沒料到她竟然擔心的是這事,但見她語帶警惕,眼神里掩飾不住地飄過一絲厭惡和恐懼之色,胸口起伏,重重彈了一下刀背,發出「當」的一聲,怒道:「丫頭,你原來是這麼看老子的?!老子幾曾對那個鳥郡主動過什麼歪腦筋?媽的……」

  她冷冷道:「你是什麼人,你自己知道!」

  說完,仿佛生怕粘到他一點,轉身大步就走了。

  秦大王拖著大刀站在春末的清晨,但見她如躲避蛇蠍一般,又氣又惱,待要追上去理論一番,又恐越理論越是糟糕,待想起再要追時,早飯的號令已經響起,人潮洶湧,花溶早已不知去向。

  九王爺登基在即,應天府卻並不顯得更加熱鬧,而是戒備森嚴,人來人往的都是當地大員。九王爺終日都忙碌著和眾人商議要事,也因此,花溶更是幾乎見不到九王爺的影子。

  這令她覺得安全。

  自從那天再次拒絕九王爺後,她就明白,不見九王爺才更安全。

  在登基的前兩日,已經開始犒勞大軍,伙食大改,眾人這許久才吃到一頓有肉的晚飯,立刻據案大嚼起來。

  花溶耽誤了一下,去食堂時,已經沒什麼人了,給她留的飯菜還在,她也津津有味地吃一塊肥肉,秦大王遠遠地走過來,見她連這一塊肥肉也吃得津津有味,很是鬱悶,這丫頭,隨自己去海島上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在這鬼地方過這種日子?

  他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那什麼鳥王爺,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卻讓你們吃這種。什麼東西……」

  花溶根本就不理他,這廝,懂得什麼?若自己天天去跟九王爺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是不行,可惜,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吃這些,那是要付出身子為代價的。

  真要被強迫去吃了,那才可怕呢。

  「丫頭,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又來了,她冷冷地看他一眼,但見他一臉慎重,認真到了極點,嚇一跳,他如果留下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屈不撓地進行此事,那自己豈不是危險重重?

  「秦大王,你不應該再糾纏我了!」她壓抑住心裡的憤怒,心平氣和,「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更不會跟你走。你不應該浪費心思在我身上,應該去找一個其他女子,好生過日子。」

  他堅定無比:「不,只要我一天沒休你,你就一天是我老婆。這世界上只有夫休妻,沒有妻棄夫的道理……」

  這糙漢,維護起自己的利益來,倒頭頭是道的。

  也不知為何,她最近倒不怎麼怕他了,聽他如此,反覺得可笑:「秦大王,你走吧!」

  他一轉眼,忽道:「丫頭,你是不是怕我再找其他女人,所以才不跟我走的?我答應你,這一輩子,再也不找其他任何女子了,只一心一意對你……」

  一輩子?一輩子太長了,誰知道會發生事情呢!

  她搖搖頭,秦大王就算找一萬個女子,又跟自己何干?

  「丫頭,這是非地,早日離開吧。」

  「我離不離開是我自己的事情,秦尚城,你無需多言。」

  「丫頭……」

  她不再理睬他,轉身就走了。

  秦大王有些惱怒,但又不敢再逞強惹她厭惡,只好眼睜睜地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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