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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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這傷口從何而來?四弟,你還要替她遮掩?你下不了手,我來,殺死這賤人,**掛在軍營門口示眾,以儆效尤。否則,其他宋女若起而效之,豈不大亂?」

  「二哥,你先忙你的,我自會管教她。」

  「管教?怎麼管?我來之前,問過你的侍女,竟然說你晚上都不許進她房間就寢,四弟,你是不是瘋了?把一個賤女奴當仙女一樣供著?」

  「二哥,我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既然如此,你當我面殺了那個宋女。」

  金兀朮沉聲道:「二哥,你非要逼我?」

  宗望大怒:「我這是逼你?我是為你好,擔心你被那賤人謀害了。」

  「多謝二哥一番好意。但我自會處罰於她。」

  宗望死死盯著他:「刺殺我大金太子,那是死罪,你如何懲罰她?」

  「這……」

  宗望冷笑一聲:「四弟,要我放過她也可以。第一,你先把這宋女關起來,按大金女子的服飾改裝。第二,立即讓她侍寢,女人,不占了她身子是無法收服其心的。如果連這兩點都做不到,我必稟明大哥,按照軍中規矩處死她。」

  「這,她有傷,我是想等她傷好了再行處罰……」

  宗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等傷好?犯了刺殺的大罪,還要等她傷好了再計較?

  「四弟,你有這個耐心,我和大哥都沒有。你說吧,讓她改裝不?」

  金兀朮盯著他手裡的刀刃,長嘆一聲:「好。」

  「明天我再來,若還沒改裝,休怪我不客氣。」

  宗望一出門,金兀朮才長吁一口氣,走到門前,一推,門已經反鎖了。

  「花溶,開門!」

  他敲了幾聲,聽得毫無響動,怒火上來,抓了一把大銅鐧就向門鎖砸去。

  門鎖應聲而裂,金兀朮見她坐在床上,滿臉懼色,大聲道:「來人,拿我金國服飾。」

  「是。」

  兩名丫鬟送上大金女子服飾。那時金國尚為立國之初,風俗簡陋,還保持著遊牧民族的習俗,女子裙賞上身袒露,頭上辮髮。花溶被抓到金兀朮營中,就見搶來的女子皆是這種裝束。她是南人,哪裡習慣這種「袒胸露乳」的裝扮?而金兀朮因為本身就喜好南朝風物,所以,也從未叫她換裝。現在,突然見這種衣服擺上來,面色慘白,身子一個勁往裡縮。

  「替她換上衣服。」

  「是。」

  花溶情知一換上這種服飾,不止是身份上的奴隸,連心靈上也是奴隸了,顧不得害怕,冷笑一聲,一把抓起衣服丟到了地上:「要死就死,誰會穿你這禽獸衣服?」

  金兀朮見她還如此強硬,勃然大怒:「你死到臨頭,還敢如此?」揮揮手:「武乞邁,將她押到閣樓關起來。不換裝,就不再供給食物和水。」

  「是。」

  閣樓比鄰花溶以前的居室,但小得多,原是儲藏庫,進出一道門,此外別無門窗。花溶被武乞邁狠狠推進去,就關了門。金兀朮知她性子倔強,一定要在她意志最軟弱的時候再施加壓力,所以,先餓她兩天再說。

  屋裡漆黑一團,花溶自知今日有死無生,只靜靜地坐在冰冷的地上,不知怎地,忽然想到岳鵬舉,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這一日,也無人送來食水,花溶昏昏沉沉地躺了半晌,不知過了多久,門悄然打開。她昏沉中原是等待著最後這次機會,一見星點亮光,立刻就沖了出去。

  金兀朮早有防備,狠狠抓住她,她受傷挨餓這些時候,身子沒什麼力氣,被金兀朮一把拎了起來,扔到地上:「你居然還敢跑?」

  花溶但見他目露凶光,自己手無寸鐵,連死都不可能,這一下,三魂已經去了兩魂,身子一個勁往牆上靠。

  金兀朮俯身,用力抓住她的兩隻手,低頭就往她臉上親去。她被牢牢控制住,無法動彈,金兀朮往下,狠狠吻住了她的嘴。她一陣暈眩,忽然想起在海島上,因為避孕被秦大王發現,遭遇到的那種非人的凌虐,粗暴時,頭髮揪扯得全是鮮血。滿腦子都是那種可怕的疼痛,焦渴的感覺,渾身的疼痛變得麻木,恐懼凸顯出來。

  她忍不住,一滴淚就掉了下來。

  她的恐懼和軟弱看在金兀朮眼裡,心裡不知怎的,更增加了瘋狂的渴望,仿佛獵手,終於將獵物征服,既憐惜,又帶了幾分殘酷的快意,原本的威嚇,變成了徹底的**,伸手就解她的衣服。

  「求你,放開我,求你,不要這樣……」

  「求我?你知道求我了?花溶,你也怕了?」

  滾燙的水珠滴在臉上,金兀朮鬆開她一點,冷笑一聲,手一用力,將她按倒在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花溶,今天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去軍營『輪宿』,一是乖乖服侍本太子,你選哪一個?」

  她掙扎的身子忽然完全癱軟下去,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只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面色慘白。

  這是馴服了麼?他心裡忽然一陣蕭瑟,渾身**卻更是強烈,立刻俯身壓了下去……

  「花溶?」

  他忽然覺得不對勁,一翻身,手掌抬起,兩手都沾滿了鮮血,才知她被宗望傷得不輕,傷口又不曾包紮,估計傷痕勉強凝結,現一掙扎,再次裂開。

  「花溶?」

  她的臉上全是水,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血水,只一個勁地淌下來。他心裡一陣慌亂,急忙抱了她就出門回到臥室里放到床上。這才見她從左手手腕到左邊胸前全是血跡,心裡一咯噔,將她的衣服完全解開,只見一條長長的傷口一路拉下去,雖不深,可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暈了過去。

  他伸手撥撥她額角的亂發,手上的鮮血塗在她的臉上,弄得到處都是,更是觸目驚心。

  他又驚又怕,急喊一聲:「打水來。」

  丫鬟們打了水來:「四太子,讓奴婢來吧……」

  他頭也不抬,只接過遞上來的熱帕子,放在一種隨軍帶的藥水裡,又放在火上燒一下,才仔細地擦拭她的傷口。這一路擦下去,才見她脖子上、腿上,加上這一刀,渾身都是傷痕。

  他乾脆將她全身衣服都脫了,擦拭乾淨,再拿創藥給她仔細塗抹。

  塗抹完畢,再拿帕子將她滿臉的血跡輕擦乾淨,才鬆一口氣。他看看懷中的女子,雙目緊閉,面無血色,長長的睫毛一動也不動。他心有餘悸,如果自己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她只怕是死路一條。不由得又氣又恨,真不知這是什么女人,寧肯這樣殘害自己身子,也不肯稍作屈服,難道委身於自己,痛苦真比這些創傷更甚?!

  他長嘆一聲,才道:「拿衣服來。」

  兩名丫鬟戰戰兢兢地上來:「四太子,這……是拿大金女裝還是?」

  「拿宮裝。」

  門口的武乞邁忍不住提醒他:「四太子,何不趁此給她換裝?」

  「不換了,她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可是,二太子還要來看……」

  金兀朮冷然道:「誰也不許來看了!區區一個女子又不是什麼軍國大事,為何要在穿衣打扮上斤斤計較?我屋裡的女人,我要怎麼安排是我的事情!今後,任何人都不許再強迫她!」

  花溶雖然失血昏迷一陣,但終究傷得不很嚴重,躺了一夜後,已沒什麼大礙。

  到第二天早上,她已經完全清醒。看看四周,靜悄悄的,再看自己身上,穿著輕薄的睡衣,傷口已經完全被敷好。

  伺候在一邊的小環驚喜道:「小姐,你醒了?」

  她不自禁地看向門口,並無金兀朮的身影。

  「昨晚,是四太子親自給你敷的藥,他一直陪著你、照顧你,整夜都沒有休息。剛剛二太子來找,他才離開的。小姐,四太子待你可真好。」

  她也不做聲,渾身塗抹著厚厚的藥膏,好像沒那麼疼痛了,可心裡卻絲毫不敢放鬆,宗望找金兀朮威逼,估計又是要殺自己,真不知金兀朮會不會繼續採取什麼行動。

  很快,碧兒打了洗臉水和漱口水,花溶渾身軟綿,沒有絲毫力氣,被服侍著梳洗完畢,小環拿來一套衣服。她一看,竟然是南朝宮裝。

  她想起金兀朮昨日準備的金人服侍,小環急忙道:「四太子說了,今後你愛怎麼穿就怎麼穿,不會強迫你了」。

  「哦。」

  接著,碧兒和小環一起,又端來早點。只見早點都是米糰、元宵、果脯、羊肉大餅之類,十分豐富,所用的食具全是胭脂紅的上等鈞窯,其上有窯變後的美麗花紋,在清晨看來,更顯得鮮艷晶瑩,光彩奪目。

  這些東西,顯然都是從大宋搶來的。

  再一細看,那些被收走的書畫也都放回了原位。

  花溶見碧兒和小環均滿臉喜色,不知何故,不由問道:「你們怎麼了?」

  「小姐,四太子說你沒能過好大年初一,所以吩咐給你弄了豐盛的早點,今天給你補過……他這般待你,肯定不會殺你,更捨不得讓你去『輪宿』……」

  原來,二人是見金兀朮饒恕自己而高興,同時,也免除了她們被「輪宿」的慘劇。

  階下囚的命運,端的只看主子心意,一念之間,差距就是天上人間。

  「小姐,這些字畫,書籍,是四太子吩咐拿回來的,都給你看。還有琴,你若喜歡,也可以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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