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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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常沒有必要撒謊。他的樣子也很著急……對了,他以為是阿爹捉的,所以要拿了小虎頭去交換人質……」

  原來小虎頭是這樣被捉去的。

  四太子的人馬能闖這麼遠捉人,雖然有那場濃霧的原因,可是,勢力之大,在秦檜倒霉之後,還能如此,也是非常令人震驚的。

  這麼大的勢力,可是,連四太子也被捉去。

  誰人能比四太子更厲害?

  她急忙問:「韓常還說了什麼?」

  「沒有!他正要捉我,飛將軍就趕到了,他們急忙逃走了……」

  飛將軍!又是飛將軍!

  飛將軍怎會如此恰到好處地趕到?

  「文龍,你認為是不是飛將軍把四太子捉了?」

  「估計這是機密,反正飛將軍什麼都沒說。」

  秦大王笑起來:「哈哈,四太子這廝,縱橫半世,不料他也會被人家捉了。這個飛將軍如此厲害,若真是他捉了四太子,我倒要去好好膜拜他一番。」

  「也是,我也對此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眾人連夜趕路,此時已經十分疲憊。

  秦大王說:「丫頭,我們暫且稍作休息,然後再上路。我先派人和飛將軍接洽。」

  本是想馬上追上去的,可是看看後面趕上來的士兵們,加上她們本身,都是兩三日從沒休息,拼命地追趕,體力已經投擲到了極限。她點點頭,本來也支撐不住了。

  現成的鍋台碗筷,眾人草草地弄了一點東西吃,士兵們在外值守,秦大王率領妻兒等稍作休息。

  一番安排,簡易的木床當然比草鋪舒服多了。小虎頭眼巴巴地看著,這就是區別,阿爹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會把一切弄得舒舒服服的,而不是讓自己母子睡草鋪。

  「丫頭,你快休息一會兒。」

  「你呢?」

  「我也困了,先休息會兒再說。」

  花溶疲倦,身子也不太好,現在兒子就在身邊,她心情放鬆,摟著兒子,倒下去很快睡著了。

  小虎頭見媽媽睡著了,他昨夜睡得飽飽的,根本睡不著,就悄然翻身跑出去。在外面的大樹下,只見阿爹和哥哥正坐著,竊竊私語。

  秦大王雖然也疲倦到了極點,可是,根本就睡不著。他看陸文龍欲言又止,忽然明白,這個孩子,當著花溶的面,有許多話都沒說。

  他心裡一沉,有些話本是急於要問出口的,可是心裡怦怦直跳,反而問不出來了,好久,才猶豫著:「兒子,你是不是覺得飛將軍很奇怪?」

  「對!」陸文龍直言不諱,「我就是覺得他奇怪……」從飛將軍責打小虎頭,到給小虎頭摘桔子,把熱湯都給小虎頭喝,半夜起來給小虎頭蓋被子,還一個人半夜嘆息,連夜尋了兔子拷給他吃……林林總總,這些,怎會是一個陌生人的行為?

  「韓常還說,四太子是魯提轄捉去的……」

  「啊?」先前陸文龍並未說出這一點。

  「韓常說,魯提轄是媽媽的義兄,所以,才會抓了我和小虎頭,要媽媽去換人……我怕媽媽擔心,先前故意說是你捉的……其實,韓常說的是魯提轄捉的四太子……」

  秦大王越聽越是膽戰心驚,心口一陣一陣的翻湧,比來了最強大的敵人更是恐懼,比面臨趙德基圍剿,更是亂了方寸。

  「阿爹……阿爹……你怎麼了?」陸文龍驚訝地看著他,這樣的天氣,秦大王竟然額頭上一陣一陣的冷汗,面色慘白。

  秦大王竟然在恐懼著什麼!

  就算是當初被四太子圍攻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恐懼。這樣的神情,陸文龍只見過一次,就是媽媽瞬間白髮的時候——那一次,他就是這樣的神情,那麼恐怖,絕望,甚至傷心欲絕。

  「阿爹……」他連叫三聲,秦大王才抬起頭。

  「阿爹,你怎麼了?」

  秦大王定定神,強笑道:「沒什麼。」

  陸文龍當然無法置信,他憂心忡忡的看著秦大王,忽然低下聲去:「阿爹,這些我不會告訴媽媽的。」

  秦大王驚訝地看著他:「為什麼?」

  「媽媽身子不好。這一次就是因為誤認誰誰是魯提轄,才倉促奔跑出事,小虎頭也被人家捉去了。這一次,我就不想讓她再奔波勞碌了,她身子也不好……」

  他想的,跟秦大王想的當然完全不同。

  秦大王立即點頭:「兒子,你做得好!你答應我,這些事情,一定不要告訴媽媽!就算她問你,也不要說。」

  「我知道,阿爹,你放心!無論媽媽怎麼問,我都不會說。」

  正在這時,背後痒痒的,一口氣呵在頸子裡。秦大王一驚,一伸手,就將一個人抓起來,大喝:「是誰……」

  可憐的小虎頭被他提在手上,哇哇大叫:「阿爹,是我,是我耶……」

  秦大王一伸手,將他舉過頭頂,又放下來,心裡一酸,摟住他:「臭小子,鬼鬼祟祟地幹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往回看,生怕是花溶出現了。心裡是虛的,也不知為何,變得如此膽怯。

  小虎頭抱著他的脖子,撒嬌地嘟囔著:「阿爹,我想吃果子。」

  果子,這荒郊野外的,哪有果子?

  小虎頭受了幾天委屈,現在見了阿爹,當然大大的要撒嬌一番,撲在他的懷裡,一個勁地催促:「阿爹,我們去找果子吃……不管啦,阿爹,就要吃,我要吃葡萄,我要吃蜜瓜……」

  那肥肥壯壯的孩子撲在自己懷裡撒嬌,秦大王失笑,這大冬天的,哪有葡萄蜜瓜?可是,他撒嬌的樣子,嘟著嘴巴的樣子——那是發自心底的一種深切的愛憐。

  很久以來,就和這孩子有了深厚的情意。

  他忽然摟住他,低聲問:「小虎頭,你喜歡飛將軍不?」

  「不!」小虎頭乾脆地,「我才不喜歡他呢!他好兇,你看,他打我屁股……現在還好疼呢……」

  秦大王查看他的傷勢,果然打得紅彤彤的,但是,顯然沒有真正用力,根本沒傷到內里。

  「阿爹才好!飛將軍不好,飛將軍不疼我!我只喜歡阿爹。」

  一層深深的喜悅湧上心頭,他一把拋起小虎頭,到了空中,又落下來接住:「等媽媽醒了,我們就往前走,到了前面的集市就會有很多果子,到時,小虎頭要吃多少,阿爹就買多少,好不好啊?」

  「好!阿爹最好了。」

  他說話,很響亮地在秦大王的臉上親一下,親得滿臉的口水。

  此時,花溶還在房間裡躺著,整個人都沉浸在軟綿綿的疲倦里,絲毫也不知道外面,父子三人說了什麼悄悄話。

  …………………………………………

  皇宮裡。

  趙德基正在和一個妃嬪嘿咻,太監闖進來,氣喘吁吁的:「陛下,陛下……」

  他大怒:「又有什麼事情?」

  「有緊急軍情……奏摺,奏摺……這是劉琦送來的奏摺……」

  趙德基幾乎軟一隻軟腳的動物,一下癱倒下來,一把推開身下的妃子就下床。軍情,這幾日,他最怕的便是「軍情」二字!

  圍剿秦大王無功而返,半途又遇到自己的「私生子弟弟」!

  他大怒:「快,拿上來。」

  他看著軍情,手微微發抖。糧草被燒了,大軍敗了,就連劉琦也落荒而逃了。是誰?這天下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大軍?

  他氣急敗壞:「是哪裡的土匪?」

  「陛下,要不要召見劉琦?」

  「快,馬上傳劉琦。」

  劉琦進來,跪下:「罪臣參見陛下。」

  「不要多禮了,快說,到底情況如何?」

  劉琦根本不敢起身,依舊跪在地上:「啟稟陛下,罪臣本是按照計劃,待時機圍攻秦大王,不料這廝先下手為強,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來了援兵……」

  「這些援兵是怎麼來的?」

  「臣也不知道,臣一直在打聽。這些援兵先是燒毀了我軍的糧草,然後率領兩千精銳,千里奔襲,來去如風。

  那一帶是南方,並不適合大規模馳騁,可是,如果只一兩千人,則又另當別論。可是,到底誰這麼厲害?

  「是金兵還是土匪?」

  「陛下,這支軍隊既非金軍,也非土匪……」

  「那是什麼?」

  「是一支正規軍!」

  趙德基站起來:「你說什麼?這境內難道還有其他正規軍?」

  「是的!我們只打聽到,這支軍隊的主將綽號飛將軍……」

  飛將軍?

  趙德基連續念了幾遍,心底忽然有非常不祥的預感!飛將軍!飛將軍是誰?

  太可怕了。

  「這支軍隊南征北戰,來去如風,行動自如,紀律嚴明,作戰的風格和效率,真是罪臣不敢想像的,比金軍的拐子馬更要厲害的多……」

  趙德基怒氣上涌,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就他區區一千人馬,難道還能沸反盈天了?我朝廷百萬大軍,難道拿這一千人馬毫無辦法?就算他是妖魔鬼怪,銅牆鐵壁,也該攻破了……」

  劉琦哪裡敢吱聲?而且,這支人馬,出動的是一兩千人,沒有出動的呢?誰說人家就只有這麼一些人馬?

  「劉琦,你們打聽清楚飛將軍的底細沒有?」

  「沒有……罪臣無能……」劉琦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打聽,他知道,皇帝也派出了各路人馬,出動了朝廷的間諜隊伍。本朝自太祖開始,間諜的力量越來越大,牢牢地控制著文臣武將,所以,從無武將篡權造反的經歷。但是,顯然,陛下也沒打聽出任何消息。

  「難道這個飛將軍是從天而降?」

  「罪臣實在無能……罪臣多次打聽,而且出動了****上的一些關係,但是,都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經歷……對了,陛下……罪臣聽到一個謠言……」

  「什麼謠言?」

  「說最近有人看到魯提轄在活動?」

  「魯提轄?」趙德基本是端著一個杯子準備喝茶,聽得魯提轄這個字,驚得手一抖,幾乎要跳起來!

  魯提轄!

  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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