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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夏問李醫生有什麼打算,李醫生皺眉思索,「我覺得我留在柳大夫這裡,做個大夫也不錯!」

  看余夏和柳枚不太相信的樣子,他立刻抓起了余夏的手腕,給她號起了脈。

  眼見他的臉變成了青色,藍色,黑色。

  他陷入自我懷疑之中,他竟然把余夏的脈診成了女脈,他看著余夏的女兒夏旦,搖搖頭,「看來我我還是做點別的吧。」他寧可相信自己診錯了脈,也沒有質疑余夏的性別。

  余夏和柳枚對視一眼,搖搖頭感嘆,大直男。

  「柳姨,我喝完了。」凌兒軟糯糯的端著藥碗,柳枚溫柔一笑,「放在那裡吧,我來收。」她走過去的時候竟然踩到了自己的衣擺,結結實實撲了個狗吃屎。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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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年春季,香城。

  「就算她真的是瞳轉世,我看她也未必會保留從前的記憶,你想啊,她當陰間公務員也有千年了吧,若是保留那份記憶從孩童重新來過,得多無聊啊!還不如一無所知,重新去過這一生。」李醫生自信滿滿的得出結論。

  「是這樣麼?」余夏看著開心玩耍的夏旦,想起了瞳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柳枚在店裡面抓著藥方,余夏看著那一片片切好的人參,平靜的說道,「孫芸萱走了三年多了吧!」

  柳枚抓藥的手短暫的停了一下,「嗯。」

  「也該差不多沉澱下來了,明明知道不同路,又何必再有遐想,有時候執著一個人太久了,那點愛意早就消耗成執念了,不如把握現在,留意一下身邊的人,也許其中就有你命中注定的人。」

  「我身邊的人?你指得不會是你吧!」

  「你想得美!」余夏後退半步,「人家有老婆的好麼,你再好好想想常在你身的人!」

  柳枚搖搖頭,「他不可能的,我喜歡一心一意的,而他有過那麼多老婆,我們不合適。」

  「你以為我講李醫生啊?」

  「難道不是,那還有誰?」柳枚思考狀,「你該不會指小雅吧,她雖然時不時的過來我這裡幫忙,還總給我送鮮花餅,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喜歡的是熊然啊!」

  余夏翻了個白眼,「在你身邊呆得時間最多,每天在你眼前晃的,你就只能想到這些人麼?」

  此話一出,啪嗒一聲,簸箕被碰翻了,藥干撒了一地,柳枚回頭看看,笑著安慰道,「是小旦啊,不打緊的,我來撿,剛剛你沒有砸到腳吧?」

  夏旦默默蹲下來同柳枚一起撿藥干。

  余夏滿意的笑了笑。

  這幾年,慢慢之中也形成了一些規律,就比如每月逢初五,王二娘必定回來,其他人格都是在王慕傾情緒有變化的時候回來,而且回來也只是一天中的一段時間,有時候是半天,有時候是一兩個時辰,唯有王二娘是特別的,從初五一早,睜眼開始,到入睡結束,月月如此,雷打不動。

  這一點王慕傾也是清楚的,每當初四晚上睡覺前,她會同餘夏說晚安,還會說上一句,「後天見!」

  「後天見,傾傾。」余夏親吻她的額頭。

  又是初五,王二娘存在的日子。可能是知道自己每個月都會回來,她不再過得小心翼翼,而是很自在,放風箏,爬樹,抓小蟲,她活得像是一個小孩,當然,她也不再需要余夏寸步不離的陪伴,她有她的新玩伴。

  「小旦,小旦,快出來,我們一起去爬樹。」王二娘發現小旦沒有在房裡,便向院子裡面喊,她有些著急,額頭都出了汗。

  「你看你滿頭大汗的,髒兮兮的,先去洗個手,然後把午飯吃了。」

  「可是,小旦她不見了。」

  「我幫你找,你先去吃飯,乖~小傢伙!」余夏可算哄走了王二娘,她慢慢悠悠走到草叢之中,扒開半人高的花草,對著抱膝而坐的女孩兒說道,「為什麼躲著她?」

  夏旦低頭不語。

  「也是,和她一起是挺累的,明明是一個身體,但她怎麼有這麼多的精力和體力做那麼多的事還不累的呢,真是神奇。」余夏說起王二娘,語氣都變得十分柔軟,「瞳,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陪著王二娘好好玩,讓她開心,我幫你追到柳枚!」

  夏旦沒有理余夏,拍了拍屁股上的雜草,自顧自的離開。

  「你們倆中間有一道明顯的鴻溝,你幾千歲,她二十多,近三十歲,你不在意這種年齡,但在她眼中你是她朋友的女兒,她看著你長大,聽著你叫她柳姨,即便是等你長大了,她也很難接受你。」

  「成交。」冷得出奇的聲音從那個小小的女童身體裡發出,而後,她跑向王二娘,用稚嫩的童聲說起,「娘親,我們去爬樹吧。」

  余夏看著她們開心的爬樹,為幫助了一隻受傷的小鳥而手舞足蹈,為了新抓了一隻從前沒有見過的小蟲而開心,余夏不自覺的彎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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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在香城的第五個年頭,恰逢除夕。

  一大早,余夏踩著梯子在大門前貼對聯,王慕傾牽著夏旦在下面指揮。一如多年前的某個場景。

  熊然扛來了新鮮的豬仔,說年夜飯要給她們做烤乳豬。鄰居、走得近的街里鄉親也會互相贈送一些年貨小物,自家種的花,從大的貿易城市帶回來的棉布,沒有多貴重,勝在一點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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