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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點多,溜進季東陽房裡, 一進門就跳到他身上,季東陽皺眉, 伸手扶住她的腰臀, 周宜寧摟著他的脖子, 細腿夾在他腰上,低頭吻他。

  極其自然地, 他張開唇,放她進去。

  兩人激烈地親吻, 一言不發,季東陽托著她往床邊走,壓下去。

  過了幾分鐘, 想起她例假該來了,手一碰,果然是。

  周宜寧盯著他,嘆了口氣,語帶遺憾:“今晚做不了。”

  季東陽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趴在她肩窩喘息,周宜寧已經感覺到他身體反應了,故意抬起腰蹭了一下,力度剛好,不輕不重。

  季東陽身體緊繃,撐著身體低頭看她,眼睛又深又沉,警告地看她一眼:“再亂動就回自己房間。”

  周宜寧不動了,沖他笑,那雙微微翹起的眼尾盯著她,濕潤清亮。

  季東陽盯著她看了幾秒,翻身躺在一側,試著深吐了口氣,抬手覆在眼睛上,半響,把被子拉起來蓋在兩人身上,“睡覺吧。”

  周宜寧過去抱他,“我那天看見沈清了。”

  季東陽看著天花板,沒吭聲,周宜寧又說:“我跟她一起拍GG,她好像很不喜歡我,也是,如果沒有我,《心結》女主角就是她的了,搭檔是你。”

  下一瞬,她跨坐在他身上,輕輕一甩頭髮,低頭睨著他。

  “說不定,你也是她的了。”

  季東陽蹙眉,盯著她,幾秒後,忽然笑了,“《心結》開拍前我已經跟你在一起了。”

  周宜寧挑眉,俯身下去,整個人像只樹袋熊一樣趴在他身上,“她是你前女友?”

  原來是想問這個,季東陽如實道:“嗯。”

  “交往多久?”

  “三個月。”

  “拍戲的時候在一起的?”

  季東陽看著她:“不是。”

  他從來沒有跟哪個女藝人在拍戲期間曖昧,因戲生情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生活跟演戲,他分得很清。

  除了周宜寧。

  她是個例外。

  這輩子,僅此一次。

  “我跟她之前就認識,拍戲的時候只能說更熟悉一點,我們沒有談感情,宣傳期的時候她提出交往,我們才一起的,後來我出國,就分開了。”

  沈清當時事業如日沖天,他正急速跌落谷底,但凡跟他關係好一點的都可能會被牽扯,更何況是女朋友,當沈清說要分手的時候,季東陽很平靜,也很理解沈清,甚至覺得這樣挺好的。

  歸根到底是感情不夠深,不夠愛,分開也簡單。

  關於當年的事,季東陽沒有說太多,周宜寧卻聽明白了,她問:“那沈清之後,你有過女朋友嗎?”

  她趴在他身上,太撩人了。

  季東陽有些受不住,將人拽下來,周宜寧想聽他說話,也就老實呆著,兩人看著對方,他說:“沒有。”

  五六年,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空窗期夠長的了,周宜寧忽然想到什麼,揪著他的胸口的衣服,有些期待地問:“那你期間就沒有什麼比較難忘的人嗎?比如就是,在英國的時候……”

  季東陽愣了一下,戲謔地看她:“你嗎?”

  周宜寧沒說話,盯著他,季東陽:“沒有。”

  正要生氣,他又說:“但我記得你,生日會上。”

  在國外的那一年,他去過不少地方,也碰見過不少像那晚的情況,能幫的情況下他會出手幫忙,跟周宜寧碰見的那晚,印象確實挺深,但也不過是個烈性倔強有些奇怪的小姑娘罷了,回國後很多事情等著他,那些事很快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反倒是周佳蕙生日會上,那個性感乖戾的壞姐姐讓他印象更深刻。

  這就夠了,周宜寧笑了:“所以你還是記得我的。”

  他們誰也沒忘記誰。

  季東陽有些無奈地看她,點了下頭,把她腦袋按到懷裡,“好了,睡覺了,明天要早起。”

  安分了一會兒,季東陽感覺到她的大腿有意無意在他腿間磨蹭,正要抬腿壓住,她已經靈活地翻身,坐在他身上,身體往下移,坐在他腿上,手摸進褲頭,手從他那根部順溜兒地摸到頂端,他伸手按住她的手。

  周宜寧沒說話,盯著戴上眼罩的男人,將褲頭一拉,埋下頭去。

  季東陽猛地扯掉眼罩,渾身繃緊,悶哼了一聲,半撐著身體看向她,粗喘出聲:“周宜寧……”

  他按住她的肩,想將人拉起。

  周宜寧抬頭,看他,夜色沉靜,他的眼睛如浸了墨。

  周宜寧指了指直翹而起的那裡,“你想要的。”

  說完,頭又埋下去。

  毫無技巧可言,全憑感覺。

  烏黑柔軟的長髮散開,禁忌又誘惑,季東陽眉心緊蹙,額前滲了汗,緊緊抿著唇,渾身都著了火似的發燙,慢慢地,手撫到她的長髮,悶哼出聲。

  結束時,季東陽臉色很沉。

  抱著她去了浴室清理。

  回來時,他一句話都沒說,就抱著她,手覆在她眼睛上,周宜寧知道他是要她安分睡覺。

  她轉身面對他,抱住他的腰,腦袋蹭了蹭,“季東陽,沒人這麼做過吧?”

  他手上一緊。

  周宜寧抿嘴笑,抱得更緊,“今晚我很高興,獎勵你的。”

  黑暗中,季東陽喚她一聲:“周宜寧。”

  “嗯?”

  “睡覺了。”

  “……哦,好。”

  ……

  《太平王朝》播完了,完美收官。

  周宜寧最後爆發的演技令觀眾折服,寧妃是個可恨又可憐的女人,歸根到底,還是深宮女人的悲哀,寧妃死去的那一刻,大快人心?沒有,但也不會令人遺憾。

  總之,她的結局就該是那樣的。

  季東陽,周唯,景心,周宜寧,余遠航等主演都火了一把,季東陽和周唯名氣本就大,但這幾年兩人都把心思投放在電影上,季東陽一年最多兩部電影,有時候甚至只有一部。

  這一次,粉絲們看了幾十集的電視劇,過了一把癮。

  周宜寧好像越來越像個藝人了,出門會有人認出她,叫出她的名字,當然,更多的是叫她寧妃。

  連阿銘都忍不住提醒她:“周小姐,你有點當藝人的自覺好不好?”

  說著,把一沓口罩扔給她,跟季東陽的是一樣的,只不過小了一號。

  阿銘又說:“你出門戴個口罩帽子,遮一下好,不然以後跟東哥被拍了一下就認出你來了,你也不想這麼被曝光吧?”

  周宜寧無語:“我有口罩。”

  有時候確實沒那麼自覺,戴口罩也不舒服。

  她收下口罩,“我知道了,下次小心點兒。”

  3月1日,周宜寧最害怕的一場戲還是來了。

  這場戲是在酒吧拍的,就是陸延州第一次碰見裴鳶的那個酒吧。

  裴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看過心理醫生了,連手機號碼都換了,人間蒸發了一樣,在陸延州生活和工作中消失了。

  陸延州來到酒吧,靠在最角落,看向舞池。

  這已經是他守在這裡的第十五個夜晚了,等到半夜,終於在舞池裡看見了那道嬌小熟悉的身影,柔軟的腰肢正貼著男人跳舞,過了一會兒,男人摟著她的腰往吧檯走。

  兩人要了幾杯酒,裴鳶看著男人喝,那男人酒量好得意外,裴鳶挑眉,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那男人酒量好,裴鳶也不差,兩人都將近醉了。

  裴鳶準備撤退,拎著包往洗手間走。

  男人緊隨其後。

  陸延州接了個電話,酒吧人太多了,回來的時候就沒見到人了,匆忙問過調酒師,調酒師指著衛生間:“往那邊去了。”

  酒吧這地方,廁所打炮的男女不少見。

  裴鳶被那男人捂著嘴拖進男廁所,一陣撕扯掙扎,混亂不堪。

  包掉落在地上,露出一把水果刀。

  裴鳶掙扎著,紅著眼,長發散亂,像個瘋子似的,猛地把刀插進男人腹部。

  提前準備好的像鮮血一樣的漿汁沾滿周宜寧的手,她盯著那人身上的血,自己的手,混亂不堪的記憶湧入腦中,18歲那年,她近身將搶抵著男人的腹部,朝那個男人開了搶,那男人流了很多血,她也瘋了。

  周宜寧盯著滿手的血,已經忘了自己在演戲,尖叫出聲:“啊……”

  猛地丟掉刀。

  就如當年丟掉搶一樣。

  抓住自己的頭髮,蹲在地上,臉和手都沾了血,模樣滲人。

  但,一直到這裡,她的狀態表情,都對上了戲裡裴鳶的狀態表情,沒人看出她的異常,大家都被她突然爆發的演技震懾住了,這是一場長鏡頭的戲,周宜寧的表演堪稱完美。

  衛忠一直沒喊卡,激動地握緊雙手,緊緊盯著周宜寧。

  ☆、第66章

  季東陽隔著幾米遠的距離, 在另一頭候場,盯著蹲在地上的周宜寧,深吸了口氣,別過眼, 有些不忍看。

  戲, 還在繼續演。

  那個男人捂著腹部倒在地上呻吟。

  很快,聽見聲響的人圍過來,有人喊了聲:“啊, 殺人了!”

  裴鳶猛地抬起頭, 她臉上手上的血把眾人嚇到了,驚叫聲布滿走道,膽小的女人已經跑了,大家都是來玩樂的, 誰都不想因此受傷或受到牽扯,一瞬間, 走道混亂不堪。

  工作人員很快趕過去, 有人撥打了120, 還有人報了警。

  那男人的朋友趕來,發現男人躺在地上, 朝裴鳶低罵了幾句,“瘋女人!你他媽的是來玩的, 玩不起就別來,我哥們要是有事,你也別想活。”

  裴鳶是酒吧常客, 很多男人都記得這個漂亮女人,想上她的男人多了去,但從來沒看見哪個男人能把她帶走,他們背地打了賭,誰要是能把她帶走,誰就是大爺。

  他揪起裴鳶的領口,裴鳶已經進入一種自我防護的瘋狂狀態。

  周宜寧腦子一陣清醒,一陣混沌。

  她還記得她在演戲,記得台詞,記得動作,記得神態……

  抓起地上的刀。

  “瘋女人……”

  那人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另一邊,陸延州撥開混亂地人群,匆匆趕到跟前,扯開那男人,裴鳶的刀猛地劃下去,陸延州未免她再傷人,抬手去檔,很快,左手小臂上被劃了一刀,鮮血很快流出來。

  不同於剛才的驚慌尖叫,裴鳶看清了陸延州的臉,愣愣地盯著他流血不止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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