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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氣篤定,就連崔少煊也沒跟著反駁。

  沈知嶼有些狼狽的偏開頭,反駁道:「沒有。」

  都這樣了,他怎能看不出來?

  張渃嘆了一口氣,他說:「知嶼,裴清宴實在不是良配。」

  心思太深,計謀太狠,誰知道知嶼會不會成為他的棋子呢。

  況且這樣的人,真會愛人嗎?

  「當初那時候的玩笑,可真不該說。」崔少煊想起來那時候開玩笑說沈知嶼暗戀的人是裴清宴,那時候也只是開開玩笑,卻不了最後竟然成了真。

  第一百三十一章 國宴

  沈知嶼見自己根本騙不過,他低頭說:「我不知道,是他總來招我,我明明已經離他很遠了。」

  他回到江南,說不會再回到京城,可是卻還是在瑤水縣相遇,那段時間算是與他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候,雖然那時候的裴清宴總是發瘋,卻沒有那些算計,沒有那些紛爭,只天天與他待在一起,便覺得開心。

  可是一旦回到了這裡,卻總要煩惱這些問題。

  「知嶼,他早就盯上你了,他這樣的人,一旦盯上誰,是死不會放手,只是我覺得,這樣的人實在可怕,我怕你玩不過他。」

  「一個人的愛能延續多久呢?我們誰都不能保證他能愛你一輩子。」

  「更何況他三番幾次算計你,他到底要做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他連你都不曾告訴,我實在懷疑這樣的人真的會愛人麼。」

  他們說的不無道理,沈知嶼也不知道怎麼辦,他的心裡早就裝著那個人了,即便去忽視,卻還是會時常想起。

  「我……知曉了。」

  張渃與崔少煊擔心他的狀態,但今天也並不是為了說這些敗壞心情的,兩人又連忙重新回到酒桌,聊起來其他的事情,大多是兩人在邊境時遇見的趣事,大多十分驚險,聽的人跟著一陣緊張。

  沈知嶼與兩人吃完飯,到了太陽快落山時才回家。

  下馬車時他早早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落日餘暉里站著一個人。

  是裴清宴。

  沈知嶼忽然一下想起張渃說的那些,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知嶼。」沈知嶼站著沒動,裴清宴自己走了過來。

  「知嶼,你應該知曉了,我不做狡辯。」他說的坦誠,可是做了就是做了。

  「哦,那你是沒法解釋。」沈知嶼沒什麼表情。

  「……知嶼,抱歉。」等來的只有這句話,沈知嶼其實也並沒多生氣,大概是因為時常被他利用,所以習慣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沒什麼好道歉的,本就是交易,只是不需要誇過我罷了。」

  「那令牌,是個意外,本意是之後若出現問題給你傍身用,在京城我難以保證到能幫到你。」

  「裴清宴,我有些累了,我回了。」他不太想聽,抬腳就要走。

  裴清宴究竟要做什麼,他不知道,夢裡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裴清宴活著的一切都好像是為了報仇。

  明明自己可以理解,一個連活著都是為了報仇的人,怎麼能指望他會明白一些道理,可是就是覺得難受。

  裴清宴就這麼看著他離開,沈知嶼走的很慢,他竟然還有心情想,這個裴清宴還真不如發瘋的他,都不知道追上來再說些什麼。

  算了,還指望什麼呢?他們本就沒什麼關係的吧。

  鬱悶的回到房間,沈知嶼失眠了許久,到了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早,沈知嶼便與哥哥參加慶功宴。

  這次宴席擺在清平台,來時成門外萬民歡呼,每人可領一吊錢。

  沈知嶼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等開宴。

  他瞧了瞧崔少煊的位置,作為大功臣,他坐在最前面,張渃則次他一桌。

  裴清宴老神在在的已經坐在曾經的位置,面上看不太出一點表情。

  隨著老太監的一聲開宴,歌舞昇平,中間瑤台上舞娘翩翩起舞,那在中央的舞娘沈知嶼一眼就看出是誰,那竟然是雲清!

  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雲清改名換姓不就是為了逃離這個地方嗎?怎會又回來?

  這怕也是裴清宴的計劃之一。

  慶功宴依然在進行著,內里的暗潮湧動看不出一點端倪,大家都笑著,誰也不知道誰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知嶼,這宴不對。」沈津風湊過來說。

  「待會兒你小心些,在我身邊不許亂跑,記住沒!」沈津風實在太過敏感,早早就察覺不對。

  可是宴上一派祥和。

  清平台離南宮門極近,只有像這種大的國宴才會在這裡舉辦,南門會打開,士兵在南門十里守著,外面是發糧發錢的百姓,寓意與民同樂。

  顧乾烺點名了崔少煊和張渃,是要論功行賞了,問他要什麼,崔少煊卻說:「我想要的,便是實現我父兄的願望。」

  父親的願望便是守護燕國的百姓而哥哥的願望,便是替父洗清冤屈。

  這些馬上就能實現了。

  崔少煊捏著拳,心中激動。

  他看著台上的皇帝,他不要那些賞賜,實在在打皇帝的臉,說明他的東西崔少煊看不上,顧乾烺早知道這人跟他父親一個德行,但崔少煊確實有用,那北境的賊寇也確實找不出比裴家還要好的將軍去打。

  皇帝壓下不耐,想起還有裴清宴壓制著這不知好歹的裴家人,心中便覺得好受不少,於是他說:「不若給你賜門婚事?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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