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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月洲:「……」

  看著老者汗如雨下,少年坐在霧氣組成的椅子上,他托著腮笑眯眯道:「開玩笑的,怎麼顧長老這麼心虛啊?」

  瑤遲都快氣笑了:「你們這麼糟蹋他是吧?」

  顧長風腿一軟,差點當場表演一個下跪磕頭。

  少年乜了眼說話的瑤遲,他一手撐頭,好奇地望著顧月洲:「顧家因為梧曄劍斷我手腳筋,你們呢,為什麼放過他?」

  顧月洲聞言眼前發黑,他身形晃了晃,被趕上來的弟子扶住。

  「因為他做了陣心。」蕭然看著頹敗的顧月洲,眉頭微蹙,最終開口道。

  少年臉上笑容漸淡,他面上若有所思。

  他對自己很了解,那個時候的他,絕對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思及此,少年眸光微動。

  細長的手指點著臉頰,他閉上眼睛,氣沉丹田。

  無數光芒如同一顆顆流星,飛速朝著少年涌去。

  帶著花的黑霧像是收到了什麼召喚,它一臉疑惑的從瑤遲手腕探出頭。

  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瑤遲和它交流的方式?

  「他這是在做什麼?」氣氛越來越壓抑,有人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忍不住詢問。

  「這些東西是執夢吧?」有人一臉微妙,「為什麼他可以控制得這麼好?」

  「這裡的黑霧,是兩個東西。」微生清衍看著從自己身旁掠過的霧氣,「神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從一開始,瑤遲的表現就不對勁。

  不等瑤遲的回答,微生徽鳴的聲音在空中傳來。

  「我想,顧家的長老們,肯定懷疑過顧扶靈奪舍這個問題的吧。」

  「是。」這件事立宵他們也知道,顧月洲沒有刻意隱瞞的理由。

  「從某個程度來說,你的懷疑是成立的。」微生徽鳴注視著被黑氣包裹住的少年,「顧扶靈確實被奪舍了。」

  「奪舍他的人,是他自己。」

  「你……你說什麼?」顧月洲久久不能回神,他看向微生徽鳴。

  「我說。」微生徽鳴掏了掏耳朵,「看到面前這個人沒了?對,現在的顧扶靈也是他。」

  這下不只是顧家,其他人也一陣頭皮發麻。

  「他現在的這個舉動,說明什麼?」有人不死心。

  「黑霧和主人的記憶是共同的。」微生徽鳴輕飄飄擦著劍,「他在翻我們一路走過來的經歷呢。」

  「你以為那些幻境是怎麼來的?」微生徽鳴慈愛道,「拔劍吧,等他翻完,我們可能都得死了。」

  「你這麼篤定?」

  「你覺得,一個能把我們都殺了的人。在回憶完我們剛剛乾的事後,會突然大發慈悲放過我們?」

  眾人整齊閉上嘴,沉默地把武器掏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少年睜開眼,絲絲縷縷的黑氣順著他的手纏繞著。

  誠如微生徽鳴所言,他神色冷淡,看著眾人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物。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少年唇角勾出冷漠的弧度,散發著光芒的笛子被他握在手裡,少年一指。

  圓潤的笛子指到了顧月洲,他發出一聲輕笑。

  「恭喜你。」

  簡短三個字,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了地面上。

  紅衣似火焰,襯得少年眉眼愈發的艷麗。

  轟隆一聲!

  靈氣如同吞天海嘯,排山倒海一股腦朝著顧家拍去!

  近神的修為,越過無數靈器,直接把顧月洲的本命法器激發出來。

  蓮花金紋玉佩形成一個圓球護罩,將少年的攻擊盡數化去。

  余勁將顧家的人全部拍飛十數里,帶起塵土沙石無數。

  紅金色長劍攔住了少年去路。

  緊接著,蕭然,青帝,連帶著修為極高的數位仙尊落在了少年周圍。

  緊接著便是蓬萊的人。

  看雪劍和玉笛相撞,轉眼間,便各自飛回主人之手。

  少年轉身飄在空中,飛過來的笛子堪堪停在了他臉頰邊。

  微生徽鳴被看雪劍震得一陣齜牙咧嘴:「低估你了。」

  少年冷笑:「我是雙手被廢了,又不是修為被廢了。」

  他的修為不論放在哪個地方,那都是舉世無雙的存在。

  不然他憑什麼挨個報復追殺他的人?

  難道憑掉眼淚嗎?

  各族頂尖強者鬥爭起來,整個秘境風雲色變,各式各樣的異常天氣全都同時出現。

  實力弱小的只有狼狽逃竄的份。

  所幸少年也對那群早死的人沒什麼興趣,這才讓他們性命暫時無虞。

  方鵲心捏住碧青紅玉簪,他幾招之下,便把劈過來的驚雷擋在了最外面。

  白澤神獸的幻影幾乎化為半實質,羽翼扇動間就是數不清的山頭林木拔地而起。

  少年也不是吃素的,逮著機會過去那就硬是給了幾個大嘴巴子。

  青帝:「……嘶。」

  輕吟劍寒意乍現,所過之處漫天飛雪,冰凌布滿半邊天空,倒傾而下。

  玉笛應聲飛出,一時間光芒大盛,直接把半數冰凌對半切開。

  微生徽鳴擦掉了嘴角的血,他往嘴裡餵了幾顆丹藥:「你小子,重生後脾氣都變好了。」

  少年幾乎不用手接招,他身後的黑霧便是他的手,替他接住飛回來帶著氣勁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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