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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至於這樣嗎?當初又不是我的錯,你自己一聲不吭就消失了,就算你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又如何?沒人有義務在原地等你,你走之前就不考慮一下我一個人過那麼久有多難受嗎?”明月紅著眼睛說,“如果換成盛一諾,她現在也要經歷那些事,我就不信你會放任不管,像對待我那樣對待她!”

  施夏茗鳳眼一眯,隔著鏡片也可以感受到他視線的冰冷,但明月多了解他?她知道他這冰冷不是對她,而是對她說的話。

  施夏茗的手搭在桌上,有節奏地敲著桌面,片刻之後,他露出一抹慚愧的笑容,頗為自嘲地說:“是,你說得對,如果她也要經歷這些事,我不會再像之前對待你那樣對待她,放任她毫無希望地等待。”

  明月聽到他坦然承認,瞬間氣血上涌,眼淚不停往下掉,泣不成聲。

  施夏茗表情依舊淡淡的,他很平靜地說:“其實這很現實,首先,我已經不再年輕,想法和能力都有了改變,再者,之前我跟你說過一次,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高估你對我的感情,也不該高估自己對你的。”

  明月愣在原地,雙眼迷濛地望著茶杯,施夏茗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將手帕放到她面前的桌上,放柔聲音說:“好好珍惜現在吧,話我們也說得差不多了,心結應該都打開了。這次就當我們做個道別,以後不要再見了,祝你幸福。”說完,他毫不留戀地離開,房門關閉的聲音好像閘門,徹底放開了明月的淚水,她趴在桌上傷心地哭,手裡抓著他留下的手帕,滿是不舍。

  施夏茗出了雅間並沒急著離開,而是去了下一層,敲了敲另一間雅間的門,推門而入。

  薄彥坐在雕花木椅子上看著他落座,語氣平靜道:“好久不見了。”

  施夏茗一身黑色西裝,灰色的襯衫領口解開了三顆紐扣,與幾年前見面時的意氣風發相比,他氣質愈發沉穩成熟了,現在他比之過去,魅力愈發強大。

  “多年不見,薄先生依舊那麼年輕。”施夏茗場面地誇獎著。

  薄彥自愧弗如:“跟施先生比不了,施先生玉樹臨風,女孩子見了都走不動路了。”

  這樣的恭維施夏茗並未推脫,坦然接受後直奔主題:“今天有點事,比較趕時間,我就不賣關子,直話直說了。”

  薄彥笑著為他斟茶:“施先生是痛快人。”

  施夏茗掃了一眼他倒茶的動作,看得出他常常做這些,他那樣的身份需要給誰斟茶倒水呢?毫無疑問,只有他的妻子有那個福氣。他對她很好,這樣他就放心了。

  “我剛剛見過明月了,她就在樓上的聽雨軒,你呆會上去接她回去吧。”施夏茗這話說得雲淡風輕,卻在薄彥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別誤會,我沒有示威的意思,方才只是跟她道了個別,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施夏茗沒什麼情緒地解釋道。

  薄彥面不改色地問:“她答應了?”

  施夏茗勾唇笑了,斯斯文文道:“這就是她提出的。”

  薄彥有些意外,那表情明顯在說:怎麼可能。

  施夏茗疏離地說:“我沒必要瞞你,我已經結婚了,婚禮在十天後舉行,如果你有興趣,那歡迎你來參加。”他站起身,看著腕錶說,“明月很珍惜你們的家庭,我和她只是校友,薄先生不要做無謂的擔心了。”他抬腳朝外走,邊走邊道,“另外,勸薄先生一句,你兄長雖然聰明,但有些事做得的確不地道,俗話說寧拆十座橋,不毀一樁婚,做了壞事就要有遭報應的準備,薄先生如果不想失去什麼,就不要再亂聽亂信了。”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門口,薄彥站了一會便抬腳朝樓上,去接明月了。

  離開茶館,施夏茗驅車回家,夜路車依舊不少,還有點堵,他開了很久才到家,這個過程中盛一諾並沒打電話催促,她總是這樣善解人意,知道他工作繁忙,就算著急也只是發個簡訊叮囑,不會不斷打電話來惹人心煩焦急。

  停好車踏上前往宅邸的鵝卵石路,施夏茗心裡一片輕鬆,年輕時的事一幕幕在他腦中划過,有明月的,也有盛一諾的。他不會用現在的心情去評判那時的感情,那已經是過去,就讓它永遠留在好的回憶里吧,說到底,感情的事還是講究個緣分。

  到了家,開門進屋,本該出現幫他拿拖鞋的女主人卻不在,他看著黑漆漆的房間皺著眉,心裡升起一股不安,難道出事了?

  施夏茗一著急,連鞋都沒換,關了門快速在二樓一樓來回尋找,在哪都沒找到她。

  他立刻拿出手機撥通她的電話,電話接通後,一樓大廳角落洗手間的位置響起了音樂,不是她的手機鈴聲,而是生日快樂歌。

  施夏茗眉頭越皺越緊,腳步不停地朝那邊走去,還沒走到,身後忽然響起“砰”的一聲,房間頓時明亮起來,從天而降許多彩帶和鮮花,他無比熟悉的三個聲音在他身後一起響起,喊道:“生日快樂!”

  施夏茗倏地轉身望去,盛一諾和岳美華還有施瑜站在一起,由她撒花,岳美華放彩帶,施瑜面無表情地尷尬鼓掌,這樣的組合以及他們分別從事的“工作”,讓施夏茗煩躁急迫的心情瞬間變得十分微妙,他張著嘴,無言地看著他們朝他靠近,最後只得輕嘆一聲,認命了。

  “你這小子可算回來了,你爹我這一把老骨頭在那藏了半晌,可累死我了!”施瑜抱怨地瞪了他一眼,坐到沙發上休息去了。

  岳美華可是被勾起了玩心,不斷拿彩帶往施夏茗身上噴,施夏茗一身整潔的西裝都掛了彩,頭上也落了不少,整個人都喜慶極了。

  “你們還真是讓我……”施夏茗咬著牙說,“大開眼界。”

  看丈夫一臉“我不高興被耍”的樣子,盛一諾見好就收道:“哈哈,這不是你過生日,想給你個驚喜嗎?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公司事很多嗎?飯都做好了,走吧,我陪你上去整理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吃蛋糕。”

  岳美華似笑非笑地看著兒媳婦給兒子收拾衣服,倆人一塊朝樓上走,她將手上剩下的最後一個“兇器”發she了出去,弄得小兩口渾身都是彩帶和漂亮的碎片。

  “媽——”

  施夏茗轉過頭來一臉不悅地望著岳美華,岳美華是他母親,比誰都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他心裡是高興的,只是面上不好意思表現,她也不點破,只是笑得前仰後合,讓人大為驚奇。

  是啊,身為貴夫人,岳美華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放肆地笑過了,如果這樣的事可以讓母親這麼高興,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施夏茗心裡平衡不少,低頭看向給自己準備了這麼多“驚喜”的妻子時,臉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許多,只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讓盛一諾頗有些畏懼。

  “這個,那個,要不我還是下去吧,你自己去……”盛一諾想跑,但施夏茗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快步朝臥室走去。

  “想跑?”施夏茗陰沉沉道,“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來伺候朕更衣洗漱。”

  盛一諾緊張道:“臣妾惶恐,陛下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看陛下今日生辰,想獻上點與眾不同的驚喜罷了。”

  看她還順勢跟自己玩上了角色扮演的遊戲,施夏茗也不討厭,樂呵呵地把她放到床上說:“是嗎,既然愛妃一片苦心,那朕就不責怪你了,現在去拿衣服,給朕更衣。”

  盛一諾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臉,嗔道:“有完沒完了,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施夏茗躺在她身邊柔和地笑道:“我不是你的皇帝嗎?”

  盛一諾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邊柔聲說:“你不是我的皇帝,你是我的天。”

  施夏茗一愣,她人已去了衣帽間拿衣服,他心裡非常舒服,那個泛著柔和光暈的衣帽間好像承載了他所以的希冀,想來,全心全意地愛著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吧,任憑世間有佳麗三千,卻獨愛心中這一人。

  第 49 章

  換好衣服,簡單洗漱過後,重新變得英俊瀟灑乾淨優雅的施夏茗和盛一諾一起下了樓。下樓時盛一諾面色cháo紅,氣息不穩,施夏茗看在眼裡卻並不緊張,由此可見這是因為他。

  岳美華和施瑜是過來人了,怎麼會看不出這是為什麼?他們默默無語地來到餐廳,坐在兒子和兒媳對面,關了燈之後,由岳美華開口說:“許個願吧。”她早已點好蠟燭,燃了一會了。

  其實施夏茗以前不怎麼過生日,今年是難得過一次,更別提說吹蠟燭許願什麼了,他向來不信這個,按道理是會拒絕,或者直接吹蠟燭的,但他今天的反應出乎了父母的意料。

  他雙手合十微閉眸子嚴肅地許了個願,一臉認真地吹滅了蠟燭。

  蛋糕上只點了三根蠟燭,個位數的年紀被忽略不計了,所以他一個人很容易便吹滅了。

  盛一諾高興地鼓掌,起了個頭開始給他唱生日快樂歌,施夏茗看著她嬌艷美麗的容顏,雖然沒有誇張到感動落淚,但心裡卻有一種“選擇她果然沒有錯”的感覺。

  唱完了生日快樂歌,盛一諾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施夏茗在這時說道:“好像反了吧,雖然我不怎麼過生日,但是不是得先唱歌再吹蠟燭和許願?”

  盛一諾立刻望向婆婆,岳美華尷尬地摸摸臉說:“嘿嘿,這個嘛,我也不經常過生日,不太懂,見諒見諒。”

  施夏茗沒說什麼,拿起刀子將蛋糕切開,漂亮的蛋糕並不大,一家四口吃剛好。施夏茗切了最大的一塊給盛一諾,盛一諾想轉給旁邊的岳美華,岳美華拒絕了。

  “我在減肥,不要做罪人。”她嚴肅地說。

  這樣的拒絕讓盛一諾無法不遵從,畢竟大家都是女人,明白減肥時期對奶油的攝入量需要嚴格把控,於是就任由施夏茗給岳美華切了一塊小的。

  今晚大家都很高興,氣氛相當和諧,沒有哪一刻讓盛一諾覺得他們更像一家人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家的溫暖,想起自己的身世,盛一諾多少有些心酸,後面吃飯時有點沉默。

  一切結束後,夜已經很深了,盛一諾洗漱出來鑽進被窩,看著躺在旁邊打字的施夏茗,他已經提前洗過澡,此刻正穿著睡衣、戴著眼鏡在筆記本上快速打字。

  盛一諾湊過去看了看,疑惑道:“你在寫論文啊。”

  施夏茗點點頭說:“之前在醫院和陳院長一起做的研究,雖然我不在那工作了,但檔案還留著,等論文發表之後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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