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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少年倒是有副美人骨,笛秋略過他高挺的鼻樑,停留在他緊閉的眸子上,直接告訴她,這雙眼睛應當也是極美的。

  他身上氣味紛雜,實在談不上好聞,但笛秋卻聞到了一絲清冽的淡香,似大雪後的原野,這種香味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那就是郁印白。

  莫非,眼前的少年是年少的郁印白?

  想到這個可能,笛秋瞳孔微縮,她壓下心底的猜測。

  既然他沒有醒來,笛秋選擇在他身邊坐下,靜靜地陪著他。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落了進來,是這密室的門被打開了。

  笛秋這才得以看清少年現在的模樣。

  目光觸及他身上的傷口,笛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第一眼她便被他身上的傷口驚住了,密密麻麻的,有燙傷,有刀傷,有刺傷……凡是你能想到的傷口都有,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其中有好幾處地方已經腐爛了。

  形銷骨立,不成人樣,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他現在的慘狀了。

  若是平常人遭遇這些早就一命嗚呼,但少年還活著,可見其頑強。

  一盆冰水就這麼潑在少年身上,他痛苦地悶哼一聲,隨後緩緩抬起眼瞼。

  即使笛秋不是他,也能感覺到睜眼這個動作對他來說有多艱難。

  在他眼睛睜開的一瞬,笛秋確定了,面前之人是郁印白。

  只是面前的郁印白面龐稚嫩得很,唯有那雙眸子可見日後的驚人之貌。

  她為什麼會看到少年時的郁印白?

  笛秋強壓下心底的震驚,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冷靜,她環顧四周,此處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地下牢籠。

  既然這是年少時的郁印白,那麼這裡恐怕是郁印白的回憶了。

  為何,郁印白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又為何在這裡?

  這回,笛秋看清了他的眼睛,那雙眸子至少還有光亮,雖然不明顯,但絕對不是她看到的死氣沉沉,滿不在乎。

  笛秋一愣。

  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郁印白失去所有對未來的嚮往。

  這時,她突然聽到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你的生命力倒是頑強得很,餵你這麼多藥受這麼多傷都沒死。」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稀疏平常,「不像之前的藥人,沒折騰兩下就死了。」

  「簡直白白浪費我這麼好的藥,晦氣。」

  視人命如草芥,說的就是這種人了。

  笛秋聽得拳頭緊握,很快便判斷出了誰好誰壞。

  「藥人果然不能挑那些血脈低賤的,還是要有點尊貴的血脈,你說呢,我的好徒兒?」

  男子似乎對於能把那些皇族血脈踩在腳下得意得很,仿佛這樣他就能獲得至高無上的優越感。

  郁印白聽到極上國時,眼神波動了一下,後又回歸平靜。

  笛秋這下把目光放在男子身上,那人方形臉,厚嘴唇,唇周蓄著鬍鬚,看上去沉穩可靠。

  再看那人,笛秋只覺得面熟得很。

  這不是百年前的千機閣掌門嗎?

  郁印白因為血洗師門聲名大噪,自此墮入魔道,而他的師門正是百年前久負盛名的千機閣。

  笛秋當時為了找郁印白的弱點,可是翻了不少人的記事簿,而其中就有這千機閣掌門的。

  她知道的是,千機閣掌門收郁印白為徒,兩人恩怨自此結下,但並未提及是何恩怨,笛秋還是第一次看到。

  「當時,極上國皇帝為了尋求長生大道,送你這個沒用的皇子給我當徒弟,誰不知道你是當來藥人呢?」

  「你以為你能擺脫泥沼,實際上卻是跌入更深的深淵罷了。」

  「你,不過一枚棄子罷了。」

  「就如上次你逃出去了,你說了實話,可是有人信嗎?」

  「即使證據擺在面前,他們也不願信你一個小小弟子,反手就告訴了我你的行蹤,你若是還想活著,就乖乖給我當藥人。」

  笛秋這回看到,郁印白眸中僅有的光亮熄滅了。

  他眸中的戾氣不停翻滾著,死死盯著男子,脊背微微弓起,像是在狩獵的豹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還活著嗎?過來啊,我告訴你。」

  男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往前走。

  他倒要看看他在耍什麼把戲。

  郁印白突然奮起,他準備一擊斃命,可惜就差一點點,千機閣掌門這時踩到石頭了,腳下一滑,躲開了。

  他開始劇烈掙紮起來,一遍一遍地往前沖,即使手腳血肉模糊,他那股勢要搞死千機閣掌門的恨勁還是讓笛秋驚到了。

  「虛偽。」

  一個個嘴上喊著伸張正義,卻對於苦者視而不見,這修真界真是虛偽至極。

  此刻的郁印白宛若困獸,狼狽得沒有半點她後來看到他時的雲淡風輕。

  便是這些造就了如今的郁印白嗎?

  笛秋心底一痛,密密麻麻的,如同針扎一般。

  「你看,連老天都不幫你,還有誰能來幫你。」

  千機閣掌門初時被他的暴動嚇了一跳,飛快地往後退,後來發現他無法傷到自己,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起來。

  笛秋看到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什麼東西,一通亂放,把藥餵給郁印白。

  郁印白立馬被痛得滿頭大汗,而千機閣掌門還不打算放過他,又是拿出兵器往他身上招呼,血肉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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