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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音溫柔繾眷,是說不出的溫柔。

  笛秋一時間心情複雜。

  她這回真的相信郁印白心悅她了。

  她微微點頭,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以及一手的血,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很疼?」

  「還好。」郁印白撐起笑容。

  笛秋默了一瞬。

  她大致猜到這人沒說實話。

  她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血,腦子一抽,道:「你的血都沾到我衣服上了。」

  郁印白沒有錯過她眸底的心疼,放軟語氣,道了句:「放心,不會死,就是死我也會拉著你一起。」

  明明說的是拉她墊背,他的語氣卻深情得可怕,像是情人間低喃的囈語。

  自從確定郁印白對自己有意之後,笛秋詭異地聽出他話里的另一層意思:死在一起也算在一起。

  她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輕扯他的袖子,抬頭望向他,怯怯地道了句:「郁印白,別這樣,我有點害怕。」

  郁印白說抱一會便抱一會,他很快鬆開手,那雙隱在兜帽下的眸子微微低垂著,望向笛秋。

  「哦,我怎麼樣了?」話語中透著漫不經心,聽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笛秋卡殼了。

  「就是,就是說得有點詭異。」

  郁印白定定地望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他淡聲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被他這麼一說,笛秋面色一僵,語氣都不自然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

  「你的情緒向來都是在臉上的。」郁印白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似乎透過她的眼眸,望進她的靈魂里。

  笛秋一噎,瞪他一眼,氣呼呼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麼心機深沉。」

  郁印白被她嗆聲了,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有點欣慰:「敢頂嘴了。」

  小天道還是膽子大些好,看著生動有趣。

  笛秋腦子裡那個想劈郁印白的想法又冒頭了。

  他都受這麼重的傷了,搶燭龍心是不是不太道德?

  他都受這麼重的傷了,此時不搶更待何時?

  郁印白看她沉默不語,心中的熱切被澆滅了。

  他突然咧嘴一笑:「小天道,你找我是為了燭龍心吧?」

  「你怎麼知道?」笛秋驚詫地問道。

  郁印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從笛秋一出現在這裡,他便猜到了,上次離開時,她便氣他欺騙感情,若是無事肯定不會來找自己。

  可為什麼是燭龍心呢?她明明知道這東西可以解她的寒毒,當初也是她將這東西的下落告訴他的,可如今卻又要他交出來。

  小天道,你這算什麼?!當真是無情得很,他當初居然會利用她的心軟祈求她的垂憐。

  他似乎忘記了,面前這人是天道,既然是天道,又怎麼有情呢?

  郁印白眸底翻滾一片,只覺自己可笑至極。

  笛秋也反應過來,她瞥了眼郁印白身上的傷口,乾巴巴道:「你先療傷吧。」

  郁印白沒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兒,粲然一笑,道:「若是死了,豈不正好。」

  語氣輕鬆的仿佛他受的只是無關輕重的小傷。

  笛秋看了眼郁印白身上的傷,一時沉默。

  傷成這樣即使不死,但是會很痛。

  「坐下吧,我們聊聊。」郁印白找了塊地方,背後有塊大石頭,他索性往後一靠,看上去跟沒骨頭似的。

  笛秋點點頭,暫時放棄明搶的想法,坐了下來。

  她還是不欺負人好了。

  「你為何要燭龍心?」

  「如何你能把燭龍心給我?」

  郁印白和笛秋同時開口了,兩人皆是一頓。

  「小天道,若想拿走燭龍心,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郁印白轉了轉眸子,率先開了口。

  「宋歸帆體內有御霜龜內丹,寒毒深重,本來我們是想去龍墓的,但你先行一步拿走燭龍心,所以我來找你。」笛秋近乎坦然地說出緣由,她反問道,「那你呢?怎樣才能把燭龍心給我?」

  郁印白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那你知,這燭龍心也可解我身上的寒毒?」

  一提到這裡,笛秋垂下頭,滿是喪氣,說起話來沒有任何底氣:「我知道。」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郁印白受寒毒困擾多年,他身上的溫度像具冰冷的屍體,冰冷帶給他的疼痛又怎麼會只有這些了,若是可以,誰不想像正常的人一樣活著?

  而現在他只需服下燭龍心就能解毒了。

  那是他拼掉半條命取來的燭龍心,笛秋在找到他的第一瞬,就看到了他那骷髏架子上慢慢長出血肉,搖搖欲墜的模樣。

  他明明沒死,但她光看著卻比他死了還痛。

  她想,這種不會死的能力真不是折磨人嗎?第一次覺得這天道如此殘忍,也為郁印白感到憤懣不公。

  為什麼宋歸帆同郁印白註定死敵?為什麼宋歸帆一定要中寒毒?為什麼郁印白什麼事也沒做卻背負惡名?又為什么小世界的穩定只依託在宋歸帆一個身上?為什麼……她一定要是天道?

  笛秋有太多太多的為什麼。

  但沒人可以給她解答,留給她的只有低嘯的風聲。

  但她不能,她是天道。

  她必須先維護好小世界,這也就意味著宋歸帆必須活著,她也必須拿到燭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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