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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秋眼中光芒更甚。

  這,這是同意她待在身邊了。

  她往那邊走之前,還不忘和白鶴說:「小白雲,你先回去吧。」

  小白雲聽懂了,撲棱著翅膀飛了。

  馬車地台子對現在是小孩的笛秋來說有點高,已經到了她的腰間。

  笛秋想自己邁上去根本不可能,她只能爬上去,還是以極其不雅的姿勢。

  沈黎看出笛秋的糾結,正打算把她抱上去,這時,車內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是郁印白的,他退後了。

  笛秋還在與馬車做鬥爭,就聽到一道冷冷的聲音:「上來。」

  她抬頭看去,是郁印白伸出手,打算搭她一把。

  嗯?大反派居然這麼好心?

  她面露遲疑,想到那雙手冰冷的溫度不是很想把手放上去。

  「上來。」郁印白重複一遍,這回語氣中多了一些不耐煩。

  凶什麼凶。

  笛秋縮了一下脖子,還是把手搭上去了。

  果不其然,郁印白的手很涼,涼到笛秋差點把手收回。

  郁印白皺了皺眉,看著自己握住的手腕,手掌處傳來的溫度讓他有種被灼燒的感覺。

  他立刻撒開手。

  因為沒有可以拉住的東西,笛秋往後摔去。

  郁印白瞳孔一縮,立即施展法術,笛秋這才穩穩噹噹地落在地上。

  笛秋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懵了,反應過來之後,有些氣呼呼的。

  大反派又耍她。

  最後,笛秋還是借著沈黎的手上去的。

  進了馬車,笛秋特意挑個離郁印白最遠的角落,安安靜靜地窩著。

  她現在不想理大反派。

  郁印白見笛秋這般反應,把視線移開,隨即拿出手帕細細地擦拭著自己剛剛拉過笛秋手腕的手。

  笛秋餘光一瞥,看到郁印白的動作,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

  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她主動開口問道:「這是為什麼?」

  「髒了。」他聲音冷冷,動作隨之一頓,嘴唇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眼中閃過一抹自嘲之色,有自暴自棄的意味。

  笛秋也抽出一張手帕,有模有樣的,開始擦手,極為認真,堪比祭祀。

  郁印白想過笛秋誤以為自己被嫌棄之後的各種反應,卻唯獨沒想過這種。

  他反倒成了那個被嫌棄的人。

  怎麼說,很憋屈。

  他嘴角的笑意不斷加深,咬了咬嘴裡的軟肉,眼神冰冷。

  也是,這與他何干?

  笛秋看看自己白白的小手,確定很乾淨了,這才把手帕疊好,收到袖子裡。

  她直起身,觸及到郁印白的目光,很冰冷。

  怎麼周圍又變冷了?

  她又往角落裡縮了一些,整個人變得更小了。

  馬車啟程了。

  位置對笛秋有點高,她的腿繃直腳尖才能夠到地,一雙小短腿在空中不停地晃啊晃。

  也因為沒有落腳點,在馬車顛簸的時候,腦袋撞到車壁,出現一個大包。

  她捂著頭,臉皺成一團。

  當小孩子太難了。

  郁印白在閉目養神,聽到笛秋那邊的動靜,皺眉,心有不悅。

  終於,在笛秋撞到幾次之後,他睜開眼眸,冷聲道:「過來。」

  他冷冽的語氣讓笛秋心下一顫,她怯怯的,像是剛出殼的蝸牛,看了一眼郁印白,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又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不符合天道的氣質,她暗自打氣:她是天道,怎麼能怕大反派呢?

  她跳下座位,往郁印白那邊走。

  郁印白原本還想發火,見她有動作了,手肘撐著頭,靠在車壁上,慵懶極了。

  算她識相。

  一個木凳出現在郁印白座位的右前方,大人必須把腿收著,給小孩坐倒是正好。

  笛秋看著那個小木凳,又看看氣定神閒的郁印白,嘴巴微微張大,在等他的解釋。

  哦?這是給她坐的。

  「你撞牆壁的聲音很吵。」郁印白說道。

  這下笛秋明白了。

  她就知道大反派沒那麼好心,但她還是禮節性地回了句「謝謝。」

  感覺到郁印白身邊傳來的冷氣,她想到:如果小馬扎能放遠點就更好了。

  「不謝,等價交換。」

  這是什麼意思,笛秋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郁印白。

  「你不會以為,本尊是好心收留你吧?」郁印白露出一絲笑意。

  那笑意滿是惡意,讓笛秋膽顫。

  「寅侈是本尊要對付的人,剛好借你擺了他一道,不然,本尊會收留你這種來歷不明的人?」

  郁印白把所有的惡意都擺到明面上,直白,□□。

  笛秋震驚了,指著郁印白,語無倫次道:「你……」

  「你還是個人嗎?居然連小孩子都利用。」

  郁印白掃她一眼,笛秋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他語氣平淡的說著恐怖的話:「放下手指,本尊不介意幫你砍掉。」

  又威脅她。

  笛秋把手收回了。

  她歪下腰,雙手環抱著雙腿,把臉擱在膝蓋上,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一絲勇氣,活像只受傷的幼獸在獨自舔舐傷口。

  郁印白看到,突然心中有某個地方軟了下來,眸光一暗,道了句:「作為交換,本尊答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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