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奪嫡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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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珩拉著秦瑾瑜躲藏一陣,前方不遠處一陣喧囂聲傳來,竟是康王被諸多軍士所團團圍住。

  而康王旁邊被軍士圍住按住了肩膀的,正是秦家三老爺。

  「三叔!」秦瑾瑜低低地呼了一聲,正要詢問蘇珩接下來怎麼辦,蘇珩忽而從隱匿處躥出,抽出腰間佩劍直指包圍住康王的軍士,高聲喝斥:「誰給你們的膽子擒拿當朝親王?!」

  九皇子蘇櫟站於諸位軍士中間冷笑:「這膽子自然是父皇給的,十一弟,你這般聰慧,難道看不出來,這些都是從宮禁之內調出來的侍衛嗎?」

  「蘇珩,你趕緊走,不要管我!」原本被兩位軍士牽制住的康王蘇寒見到弟弟,掙扎的忽然劇烈起來:「快走!」

  蘇寒掙扎沒幾下,牽制住他的軍士下手也更加用力,令蘇寒動彈不得。

  蘇珩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上前幾步,面色難看之極:「蘇櫟,這些人你從何處調得你自己清楚!看在兄弟一場份上,你只要放了大哥和魏國的貴客並立馬退兵,我自不與你計較。可若是你一意孤行,就怪不得改日斷頭台上無人為你求情!」

  蘇寒手下皆持刀相向,兩邊牆頭此刻也冒出無數弓箭手,齊齊對準蘇珩,只等著一個旨意,無數弓箭便會射出,將蘇珩射成刺蝟。

  秦瑾瑜咬咬牙,從藏匿之處衝出,厲聲高喝:「蘇珩!你瘋了不成!為何不逃命,要到這兒來送死!」

  「喲,這不是魏國的奸細嗎?」蘇櫟的注意力果真被轉移,他饒有興趣地看了秦瑾瑜一眼,嗤笑道:「魏國就連派來的奸細都是此等小兒,和十一弟你倒是相配。」

  蘇櫟搖了搖頭,一臉遺憾:「年紀輕輕就如此心術不正,當真是可惜啊。」

  「別鬧了,走!」秦瑾瑜的聲音不大,卻令蘇櫟都聽得分明,她一扯站在原地不肯動的蘇珩的衣服,聲音緊張:「走啊!」

  「別這麼急啊,」蘇櫟笑得陰冷,瞥了眼牆頭手持弓箭和牆下他身邊佩刀的軍士們:「十一弟,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你可就不好了。你到底是想跟為兄走這一趟呢,還是到地底下去和你那母親作伴,你可得仔細地想清楚了。」

  秦瑾瑜咬牙道:「九殿下,你無限草民也就罷了,怎可對兩位殿下如此,難道就不怕陛下責怪嗎!」

  「囉嗦。」蘇櫟在這兒耗了半天,倒也失去了興致,擺了擺手,身邊的人快步過去,將秦瑾瑜和蘇珩兩人齊齊按住,他瞧著面前被牽制住的兩位兄弟,嘆息般地搖了搖頭:「很可惜,拿下你們這兩個謀逆之臣就是父皇的旨意。」

  說罷,他率先掉頭出了王府上馬,大手一揮:「將這這些意圖謀逆的亂臣賊子給我帶回宮去!」

  與此同時,羽國皇宮之內,林皇后緊握親閨女蘇瑤的手:「瑤兒,母親籌謀這多年,成敗在此一舉,你千萬要小心再小心!」

  「母親放心,」羽國嫡公主蘇瑤鄭重地點頭,平日裡端莊知禮的形象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決絕與狠厲:「蘇氏一族罪該萬死,就算今日事不成,女兒也遲早有一日會傾覆了這羽國王朝,以祭奠長盛王族諸位先祖!」

  「好,」林皇后道:「如今戲台子已經搭好,就差你那些個對皇位趨之若鶩的兄弟們了。」

  「九弟,父皇不可能如此對待本王,你到底做了什麼!」囚車之內,蘇寒不甘地掙動,手上的鐵鏈咔嚓作響:「你這可是假傳聖旨,欺君罔上!」

  「本王可沒有做什麼,」蘇櫟難得地回頭回了他一句:「給父皇下毒的可是你們,下令要捉拿你們的可正是父皇,我不過是按照命令行事罷了,何罪之有啊?」

  「蘇櫟!」蘇寒掙扎地更加厲害,聲音近乎是在咆哮,全失平日裡尊敬長輩有愛兄弟的溫和模樣:「你......你竟敢對父皇下毒!你喪心病狂!」

  蘇櫟冷冷地看他一眼,隨即便有人策馬上前,往蘇寒嘴裡塞了一塊破布。

  「我冤枉啊,我不過是個來經商的商人.......」三老爺欲哭無淚,哀嚎到一半,也被破布塞住了嘴,發出嗚嗚聲響。

  秦瑾瑜在軍士們威脅的目光下閉緊了嘴,往蘇珩身邊靠了靠。

  「貴國真亂吶,」她悄悄道:「自古以來奪嫡之爭兇險異常,我從前還道或許是書籍誇張所致,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天上飄過一抹雲,染著霞光,似那金鑾殿中金龍騰飛祥云云集的龍椅,天底下最尊貴也是最兇險的去處。

  秦瑾瑜此刻隱隱想起,當年魏皇還是太子之時,兄弟爭奪儲位之時所掀起的腥風血雨。

  史書上多次記載不過寥寥數字,當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即便是少數還在朝為官並且記住這些往事的人,也不會透露半分當年之事。

  而她僅僅是從書中寥寥數語中,卻也能感受到那些隱藏於黑紙白字之下的殘酷真相,聽到無數在皇權之路上血染京城瓷磚的冤魂,如風一般,在空曠遼闊的土地上盤旋呼叫。

  到了魏國這一代,魏皇皇子不多,太子為嫡出,上頭並無兄長,加之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德妃雖然不甘多年,奈何母族為陛下所忌憚,兒子又不成器,整日流連於煙花柳巷之地,有損皇子威儀,似乎是最沒有威脅的一個。

  五皇子文采武藝尚可,卻是個死腦筋,喜歡批評人,將朝臣幾乎全都得罪了,似乎也沒有威脅。

  八皇子魏清淮乃賢妃之子,賢妃一向擁護太子,自然也不成威脅。

  至於年幼的十二皇子,更不必提。

  這樣一般數下來,無人對太子有所威脅,或許這也是魏國皇族內部鬥爭這些年來一直不算太激烈的緣故?

  秦瑾瑜對魏國之事一向放心,然而此刻卻生出了淡淡的疑惑。

  所有人所展現出的樣子,都真的是他們真實的模樣嗎?

  魏國的皇宮,就一直太平嗎?

  所謂父子反目手足相殘的奪嫡之爭,會不會也在魏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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