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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陣是養護元神的陣法,多用做凝聚元神,但現在衛風用元神當做靈力,凝住元神反倒拖慢了他以神化靈的速度,他大為惱火,怒喝一聲便用那金靈鐧去破這凝神陣,江顧趁此時機又一腳踹在了那金靈鐧上,手中收回的彎刀貼著衛風的背脊而下,挑斷了他心口處最粗的一根菩提枝,衛風登時疼得嘶吼出聲,也不去管那凝神陣,化作霧氣洶湧而至,漫天鬼紋朝著江顧的元神刺來。

  江顧往身後的血海中一沉,一腳踹住那柄刺向自己丹田的金靈鐧,最後一枚碎靈符落下,三枚符結陣,他同樣以化元神為靈力,撕扯了大半元神纏覆在了那金靈鐧上,在鬼紋刺穿釘入元神的瞬間,切斷了衛風與那金靈鐧的聯繫。

  驟然失去神器,衛風有瞬間的愣神,江顧任憑那些鬼紋吸食撕扯自己的元神,反手往身下血海一拍縱身而起,單手扯住了那些鬼紋,集結千鈞之力驟然下壓,其他陣法的靈力全部湧向了凝神陣,逼迫那漫天黑霧化作人形,重重壓在了血海之中。

  衛風仰面躺在血海之中,周身的鬼紋瘋狂又不甘地蠕動,那人單膝跪在他身上,膝蓋上帶著法陣死死抵在他心口的菩提果上,只消稍一用力便能讓菩提果碎成泥,他便不得不消散回到血海之中。

  而跪在他身上的那人斷了一臂,碎了大半元神,剩下的元神也全都被他的鬼紋刺穿,他一隻手掐著衛風的脖頸,手背青筋暴起,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血滴滴答答落在了衛風的臉頰上。

  他眼底清明,卻又隱約翻騰著怒意,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衛風。

  衛風憤怒地掙扎了一下,掙開的手卻被兩柄彎刀刺穿釘入了血海中。

  「被區區一把神器控制著戰鬥,連靈力都無法吸收,你可真有本事。」江顧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楚觀山就是這麼教你的?」

  「你——呃!」衛風想說話,對方掐著他脖子的那隻手驟然收緊,險些直接將他的脖子捏斷。

  江顧下頜緊繃,強行壓下升騰而起的殺意,手下的力道微微一松。

  衛風劇烈地咳嗽起來,血瞬間嘴角溢出,瞬間便染紅了江顧半隻手掌,他卻仍舊不服輸,咧嘴一笑,「雜碎,有本事你殺了我,不然你只要在這十重境,我早晚殺了你。」

  「殺了我?」江顧眸光一冷。

  抵在衛風心口的膝蓋驟然用力,尖銳的疼痛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衛風痛苦地悶哼了一聲,眼尾都染上了緋紅,那雙兇狠的眼睛裡瞬間蒙上層濕潤的潮色。

  江顧神色緊繃,到底還是鬆了力道,沉聲道:「是楚觀山讓你來殺洛小園?」

  衛風冷笑了一聲:「你就算僥倖制住我又如何,你修為不如我,元神又被傷成這幅樣子,魂飛魄散是早晚的事,喊我聲爺爺,我心情好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他在故意激怒對方,只要江顧動手,他便有可乘之機,但令人惱火的是對方十分沉得住氣,似乎並不介意在這血海中同他耗時間。

  江顧盯著他緩聲道:「這菩提果能讓你在外面活動多長時間?六個時辰?還是十二個時辰?楚觀山給了你幾顆?」

  衛風心底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廢什麼話,要殺便殺!」

  只要他動手,自己就有機會。

  「我不殺你。」江顧催動靈力,被扔到一旁的金靈鐧緩緩漂浮而起,上面的菩提樹根爭先恐後地朝著衛風湧來,想與他心口的菩提果連接,江顧眼底閃過幾分厭惡,靈力化作長劍將那些根系齊齊斬斷,他垂眸看向衛風,「你師父是楚觀山還是江顧?」

  衛風臉色一變,面目瞬間猙獰,「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顧壓製得他不能動彈,神色平靜道:「你既拜楚觀山為師,也給他敬茶磕頭了?」

  衛風登時不管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和心口那顆菩提果,憤恨地掙紮起來,神色恐怖猙獰嘶吼出聲:「你!找!死!」

  江顧有一瞬險些沒壓住他,拼著那捏起來的元神碎散也強行聚集起靈力和凝神陣,再次將他壓回了血海中,猩紅的血水四濺,衛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牙根都咬出血來,幾欲目眥盡裂。

  但一股極其細微清淡的靈力沾染上了他的鬼紋,徑直躥入了他鼻腔里,衛風臉色倏然一變。

  是江顧的味道。

  滔天的憤怒陡然化作了驚駭與恐懼,他看著壓在自己身上卻遲遲沒有下殺手的陌生男人,染血的嘴唇微微顫抖。

  江顧眸光冷淡,「你只說有,或是沒有。」

  衛風急切地搖頭,奈何被他掐得死死的,只能嘶啞出聲:「沒有!我都未曾同他有過拜師禮!更未磕過頭敬過茶!不過是他想用我的元神養他的本命法器,他教了我一些東西,才讓我喊他師父,我、我只是為了活命,也為了能有片刻的自由,否則我什麼事情都辦不了……」

  江顧冷笑道:「你急什麼?」

  衛風何止是急,他簡直要急瘋了,他眼睛通紅死死盯著江顧,拼了命地想要證明自己,「我只有一個師父,我絕對不會背叛他,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會認楚觀山當師父,不然我就會被變成器靈,你相信我!我對天道發誓!」

  「……」江顧微微蹙眉。

  被認出來了。

  他心下煩躁,膝蓋用力便要抵碎衛風心口的菩提果,誰知衛風動作被他還要快,竟直接扯爛了被彎刀釘入血海的手掌,也不管周圍全是殺陣,不要命地伸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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