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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歡也戴著。」江顧抬手抹掉了他臉頰上的水痕。

  「我不要!」衛風有些憤怒地抓住他的手腕,「為什麼要這樣?」

  他最厭惡被束縛,師父他明明知道!

  「因為你不聽話。」江顧冷淡道:「那鐐銬上有三葉竹。」

  衛風眼底有瞬間的慌亂。

  「他安排你進拍賣場,只是為了讓你拿到墨玉鐲?還是要你將我一併帶回去?」江顧忽然俯身半跪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腳踝,微涼的掌心帶著潮濕的霧氣裹住了那銀白色的圓環,「你現在的主人是誰?」

  衛風下頜緊繃,卻死活張不開嘴。

  「鐐銬對你有禁制。」江顧這話說得篤定,攥著衛風腳踝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用力,「既然都是當靈寵,不如給我當,起碼能吃飽。」

  衛風瞬間紅了眼眶,鬆開他的手開始拼命地扯身上的紅線和鏈子,鬼紋叫囂著外涌又被江顧設置的陣法硬生生壓制了回去,他穿得原本是江顧的衣裳,很快白色的外袍便被血跡染紅。

  江顧神色發冷,伸手按住他的後頸,「衛風。」

  衛風一口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眼淚一顆一顆地砸了下來。

  江顧絲毫不介意他咬自己,「這銀鏈能暫時隱藏你的氣息,另一端連著靈境,你若想出去,將靈境收起來帶在身上便是。」

  正發狠的青年呆滯了一瞬,他抓著江顧的胳膊緩緩抬起頭來,嘴角還沾染著血,聲音嘶啞道:「你騙我?」

  「我從不養這般丑的靈寵。」江顧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嘴角。

  衛風吸了吸鼻子,低頭看向元神上的離火繩。

  江顧卻裝作沒看見,起身便要走,衛風趕忙抱住他的胳膊,「師父!」

  「你睡夢中總是在哭,不攏住元神會哭散。」江顧聲音冷淡地盯著他,「你以為是什麼?」

  衛風那張俊臉瞬間漲得通紅,「……沒什麼。」

  「安心養傷。」江顧口吻嚴肅。

  衛風只能幹巴巴地點頭,「師父,那些事情我會想辦法告訴你的。」

  江顧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離開靈境時腳步絲毫未頓。

  知道確定人離開,衛風才倏然鬆了口氣,塌下肩膀坐在了靈泉旁,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腳腕上的鏈子和脖子上的紅繩。

  不舒服。

  幾年不見,師父竟然也會開玩笑嚇唬人了。方才江顧那眼神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真的被當成畜生栓起來了……

  衛風一口一個法寶,充沛的靈力讓他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無論如何,他都一定會保護好江顧。

  誰都別想搶走他的師父。

  ——

  江顧從來不開玩笑。

  不管是進階後的離火紅線還是那條天階的靈寵認主銀鏈,都是他特意給衛風準備的,雖然暫時並沒有困縛之效,但隨著時間變長,慢慢的這兩樣東西就會融進衛風的骨血與元神中,渾然一體,神不知鬼不覺。

  衛風當然可以選擇現在便扯破逃出靈境,以他的修為未必不能,但江顧卻篤定他不會,無論是什麼原因,衛風現在都會選擇待在他身邊,這就是他的可乘之機。

  不過是多說幾句話逗人玩了一番。

  只是心情沒有絲毫改善——江顧看著面前的高階靈獸,沒有用赤雪劍,而是直接選擇了陣法絞殺,血肉橫飛中,還是比用劍慢了幾分。

  他這近一個月來輾轉倒海城與合灌城,不停歇地接城內的任務單,有殺靈獸取丹,有採集草藥,有尋仇報復,也有進秘境給人收屍……這些任務各式各樣,除了能拿到報酬之外,更是他快速了解望月大陸的渠道。

  完成了任務單上的數量,他將元丹全都扔進了儲物袋中,垂眸看見了手腕上方才被衛風咬出來的傷口。

  這小畜生果然不管是原形還是人形都喜歡動嘴——江顧目光一頓,衛風的涎液能療傷,還能……催情。

  平心而論,他修習無情道多年,自然不會被這些東西影響道心,不過是動用靈力化解時間長短的問題,但衛風這涎液似乎有些特殊,之前被衛風接連咬了兩口都遲遲無法化解,全都被他粗暴地壓制了下去,這次也不例外。

  他遊刃有餘地準備將體內的燥熱壓制下去,豈料平息片刻後,從前那些被他強行壓制下去的各式毒與香忽地洶湧而至,燥熱從經脈中席捲而過,險些讓他沒能穩住身形。

  「師父!」一陣濃郁的霧氣自他袖中升騰而出,緊接著衛風便拖著條鏈子現了身形,他神情緊張地扶住了江顧的胳膊,「師父,你沒事吧?」

  江顧眉峰下壓,竭力讓自己保持清明,沉聲道:「你這涎液的催情之效都是如何解的?」

  「啊?」衛風陡然漲紅了臉,磕巴道:「他、他們大多都養了爐鼎,或者和道侶雙修,再、再不濟用臠寵幻境……什麼的。」

  「你——」江顧眸色一厲。

  「我、我沒有!師父我對天道發誓,我絕對沒有碰過任何人!」衛風急忙自證清白,「我頂多就是給他們療傷時在、在旁邊看著。」

  這回倒是沒有雷劈下來。

  但江顧顯然不是要問這個,他壓著火氣道:「你故意的?」

  「我人形的時候沒咬過人,我也是剛想起來……」衛風委屈道:「只是沒成想人形時的涎液效用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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